墨非然雖然已有準備,但聞言還是心中微微一沉。
成風已經接過話來繼續說道:“小墨先生,微微和你講的事情經過大致是屬實的,只是還有一些細節,我沒有講給她聽。那車子雖然像是無意地闖過來,也碰壞了不少路邊的攤子,但讓人奇怪的是,它雖然開得七扭八歪,但仍是有目標的。”
“怎麼講?”
成風思索着,似乎在回憶着當時的情景:“因爲,當時我和熊先生並不在那條線上,我們沒有走在主路上,而是在側路,還隔着一個水果攤。可那車像是長了眼睛一樣往我們這邊衝過來,卻又在我們閃避之際,那車又非常迅速的轉開了方向。如果那司機是酒駕的話,怎麼還可能有這麼靈敏的反應?”
“看清那司機的長相了嗎?”墨非然冷靜地問。
成風搖搖頭:“他裹得十分嚴密,帽子圍巾墨鏡,整個人連五官都分不清,也是因爲這樣就更加奇怪。而且我當時是留心那車牌的,可那車牌上被掛了東西,我只看到最後一個數字是O。”
熊克平也說道:“我隱約注意到車牌前面好像是個粵字,那是一輛九成新的黑色寶馬。”
熊克平與成風都曾風雨中走過來的,怎麼可能在第一時間沒有留意那些細節呢,那早就都成爲了一種本能了,只是熊克平一早就交代了成風,這些事不要和熊微微說,以免引起她的擔心,他們才故意說不曾看到。
墨非然將那些細節一一記住:“爸,這件事我會調查清楚。爲您安全着想,您還是搬過去和我們一起住吧。”
熊克平笑了笑,甚是淡然:“不用,這些小風浪我還經受得起,今天這事看起來,有些人也不過是旨在警告,還不會要我這條命。我若是和你們一起住,微微必然會受到影響,這是我絕對不想看到的。我就在這裡,說不定還能釣出一條大魚來。”
墨非然沉思片刻:“爸爸,有件事,我不想再瞞着您。但您能否答應我,不管發什麼事情,都相信我?”
熊克平臉色肅然地盯着面前的年輕男人,對方坦然相應,沒有絲毫的畏懼和退縮。
“好,你說。”
墨非然微微吐了一口氣息:“您入獄的背後推手,的確和我墨家有關。”
熊克平似乎並不意外,只是微微閉了閉眼,不置可否地嗯了一聲。
“我在加快調查,請您相信我,如果水落石出,我一定會還您個公道。”
熊克平輕輕嘆了口氣:“我本來已經放棄了,但想來他們似乎並不願意放過我。好孩子,你今天能在我面前直言這些話,已經實屬難得。這些事,微微知道嗎?”
墨非然搖首:“我還沒有告訴她,我的心思是和您一樣的。”
熊克平笑了笑:“這樣很好。是我的疏忽,讓她小小年紀,吃了五年的苦,如今她有了你,我不想再因爲我拖累她的生活再次翻天覆地。這件事,如果你有辦法讓一切歸於平靜,我也不想再追究。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墨非然眸中有驚訝,有感動,最後歸於深徹的理解。熊克平的意思是,不管那背後推手是誰,他都不想知道了。因爲,他不想女兒有一天會站在孃家和婆家之間,左右爲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