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次我耽擱了幾天纔回來,其實,是我媽非要安排我和他見一面,那是我第一次知道他的存在。”
“啊,怪不得當時覺得你電話裡總是有點怪怪的,你還說讓我有事不許瞞着你,你還不是一樣。”熊微微有點小抱怨。
他摟緊她,聲音低柔了一些:“嗯,是我不好,當時我有些困惑,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和你說。”
“好啦,我大人有大量,纔不會和你小鼻子小眼兒地算後賬呢。”熊微微做出一副大度的樣子,揮了揮手,“那今天怎麼回事啊?璇姐他們難道是來找你的?”
“不是。”墨非然搖頭,“應該是偶然,他們也來度假。”
熊微微瞄了瞄他的臉色,小心翼翼地問:“那,你打算怎麼樣呢?”
“什麼怎麼樣?”他淺淡側目。
“就是,白叔叔啊?”她並不是很瞭解這其中的因果,但是她也有個拋夫棄女的媽,雖然兩家人的境遇不算十分相同,但也都不是讓人高興的事吧,其實她是能理解墨非然的心情的。
不久前,關於單逸風,她還曾跟墨非然說假設,他有天在這個世界上,也冒出個從不知道的血緣親屬來,他會什麼想法?如今想來,還真是一語中的。
熊微微覺得其實墨非然比自己平和,也許是他性格如此,可她知道,他再平和的外表,內心裡也不可能是一點沒有動盪的。
那是血緣天性,是根本沒辦法斬斷的。就像她,她一直不能原諒自己的母親,可是在很多個夢裡,她依然會夢到她。
“墨墨。”她突然回身抱住她,像拍着孩子一樣輕輕拍着他結實而寬闊的背:“你看,我們兩個多相配啊,是天生就一定要在一起的,老天讓我們連際遇都相似呢。我不管你怎麼決定,我都會站在你這一邊的。”
他捲起嘴角,輕輕吻了吻她的發:“父親對於我來說,有或沒有都沒什麼區別。我只是不想我媽再受一次傷。他說他一直都愛着我媽,可是二十七年,他成家立業生子,如果那是他的愛,我沒有辦法苟同。”
“也許,他有不得已的苦衷。”熊微微倒不是向着白朗清,只是她覺得白朗清對墨清璇的眼神並不是隨便裝一下就能那麼滿滿當當的。
“苦衷,不過是人給自己找尋到的藉口。”他並不接受這種解釋。
她知道他其實一直比自己還要固執,不是勸個一兩句就能解決的。
她扣住他的手掌,與他十指緊扣:“那我們就先不想這些了,對了,有件事你知不知道?”
“什麼?”
“白晝是他的兒子,也就是你的……”她看着他。
“嗯,我已經知道了。”他十分平靜淡然。
“什麼時候知道的?”她眼睛圓圓的,有點遺憾他怎麼總是什麼都知道的樣子。
“確定是在來馬代找你之前。”
“這麼說,其實你以前已經懷疑了?”
“也不算懷疑,是一種感覺吧,只不過從來沒有想過去探究過。這些對我都沒什麼意義。”如果不是因爲感覺到白晝對自己的敵意,而且一再地從熊微微身上向自己發起挑釁,他大概依然會聽之任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