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微微從包包裡拿出電話,剛纔一直忘記開機,也不知道墨非然有沒有給她電話。然而開機以後,並沒有任何呼叫留言,也沒有信息。他應該到臺北了吧,也不知道墨清璇怎麼樣了?
雖然有些擔心和焦急,但熊微微想了想,還是沒有講電話打過去。也許此時他正在忙碌着,爲墨清璇而奔波,她幫不上忙,還是不要再給他添亂了。
她相信,他安頓好了,自然會聯繫她的。
不過,她還是給他發了一條信息,問候了一下墨清璇,並讓他注意自己的身體。
隨便衝了個澡,躺在陌生的大牀上,她告訴自己,放輕鬆,無論如何這都是墨非然的家啊,也是她曾經那麼熟悉的地方,不會有事的,即使真的出現了什麼問題,她也不會那麼輕易的就被打倒的。
就在這樣的反覆思慮中,她居然也終於睡去。
熊微微很早就醒來了,畢竟換了一張牀,夢裡也是亂七八糟的,她睡得並不安穩。
她穿好衣服,洗漱完畢,發現自己的手機上多了一條信息。果然是墨非然的,上面寫着:一切安好,勿掛念。
如此簡單的七個字,讓熊微微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又覺得有點失落。這感覺有點怪怪的,並不像是墨非然的風格,可是再多想一下,人家媽媽生病了,難道還能繼續只顧着甜言蜜語的談戀愛?熊微微搖了搖頭,覺得自己多心了。
她傻坐在牀上,有點拿不定主意,也不知道是該出門自己下去看看,還是該等人來傳喚自己。
就這樣糾結了差不多一小時之後,鳳姨來敲她的房門:“微微小姐,我家先生請您到書房去見他。”
熊微微頓時覺得有些緊張,安撫了自己半天,才讓心率恢復到正常的水平。她跟着鳳姨一路忐忑的到了二層的書房,鳳姨敲了門,裡面傳來低沉的聲音:“進來。”
鳳姨打開房門,對熊微微做了個請進的動作。熊微微抿抿雙脣,慢慢走進去,鳳姨將房門從她身後掩上。
熊微微沒有給自己太多猶豫的時間,因爲她覺得讓一個老人家等着自己十分不禮貌,所以即使心中再多的不踏實,她還是走了進去,然後,在豁然開朗的空間裡,她看到那個在一張古樸寬大的書桌後,坐着一位氣質卓絕的老人。
其實說他是老人也不過是他的年齡,而非他的外貌。七十幾歲的男人看起來卻要比實際年齡年輕得不像話,即使他有一頭沒有一根雜質的銀白髮絲,但五官依然清晰深刻,淺淺的皺紋只是給他增添成熟的魅力,卻不見老態。他戴着一副金絲窄邊的眼睛,一雙長眼依然是精神矍鑠。
仔細看,夏虞和墨非然都有好幾處和他極是相似,也難怪他們能擁有那樣的好基因了。
“墨老——墨先生,您好。”熊微微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這個老字卻真是叫不出口了。五年時光不但沒有在墨企宣的身上留下什麼痕跡,反而他看起來倒是比五年前還要更顯年輕了,這就是傳說中的逆生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