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微微放下電話,林間微風輕拂,她深深吸了一口氣,沒關係,晚點告訴他也是一樣的。
劇組在民宿的東面圍出一圈空地,建了一個簡易的馬房。裡面的馬都經過表演機構的馴化,性情很是溫和。
她先到民宿去找了負責照看馬房的工作人員要了鑰匙,因爲這些天,她經常不分白天黑夜的勤練馬術,那個工作人員都已經和她很熟了,連問都沒多問一句,直接把鑰匙交給了她,還禮貌的囑咐她注意安全。
熊微微道了聲謝,就往馬房的方向走去。
本來還有些不安的心緒,卻隨着離馬房的距離越來越近而消失了。
既然已經決定來了,何必又想太多。
馬房四周釘了一圈的木製圍欄,月色下,遠處林影綽綽,山影重重,獨有一人,長身玉立,倚在純白色的圍欄上。
他低着頭,只有半面側影,卻仍然掩不住他身上水木清華,出塵雋永的氣質。
只是他下垂的手指間夾着半根香菸,燃着的菸頭微閃着橘色的光輝,與他自身氣質有些不太搭調。
她記得他以前並不抽菸的……
大概是聽到了聲響,夏虞敏銳的擡起頭,向她這方望來。有那麼一瞬間,他的臉似乎亮了起來。他掐掉手中的菸頭,迎着她走來。
他什麼都沒說,只對她笑了笑。
她也沒開口,默默的帶着他走進馬房。她捧了一把馬飼料找到自己的坐騎,那是一匹棕紅色母馬,皮毛水潤光滑,額頭一點雪白,非常漂亮。
她一邊餵它,一邊撫着它的皮毛,看到夏虞挑了一匹黑色的高頭駿馬,正輕拍着那馬的額頭,似在交流感情。
他穿着一身適合騎馬的行頭,白色襯衫,黑色馬褲,利落的短靴。反觀自己,就是T恤仔褲運動鞋,隨意得很。
他們牽馬出去,熊微微上馬的時候,夏虞很紳士地託了她一下,然後才自己翻身上馬。他的動作準確優美,騎在馬上的動作亦是自然而優雅,熊微微不由笑了笑。
“笑什麼?”夏虞看到熊微微的笑容,心情也似乎愉悅了很多。
“你做什麼似乎都可以成爲楷模,從小到大都這個樣子。以前,我總是會擔心害怕自己追趕不上你的腳步,配不上你的優秀。”
夏虞微微一怔:“現在呢?”
“現在?”熊微微側頭嫣然:“當然不怕了,因爲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軌跡,只要自己開心就好。阿虞,我們來比一場吧?我一定不會輸給你!”
她笑着,喊了一聲“駕”,雙腿在馬肚子上稍稍用力,馬兒四蹄交錯,飛奔而去。
夏虞被她笑聲感染,一催身下黑馬,追了上去。
夏虞比熊微微的騎術嫺熟得多,黑馬又比她的棕馬高大,很快就與她並駕齊驅。她不準備認輸,在馬屁股上拍了一下,棕馬再次超出去半個身子。她得意的回頭對他笑。
他知道她是個不服輸,又倔強的性格,如果自己再追上去,她只會將速度越提越高,那樣太過危險。於是他一直控着自己馬的速度,始終比她落後一些,終於到了一處山坡處,她率先停了下來,眼睛漾着笑意,在月光下映照下,閃着星光。
“阿虞,我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