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微微只來得及用雙手抵在他的胸前,卻阻止不了他臉部的靠近:“算賬?我們不能坐起來好好算嗎?”
“不行。”
“誒誒誒,等等,等等!你怎麼可以說話不算話呢?你不是最討厭這樣的人了嗎?”壓她也就算了,沒必要還要臉貼臉吧?
“我如何說話不算話了?”他微微停住,好心的給她一個回答的時間。
“你答應了的,不會對我隨意動手動腳的。”熊微微把頭轉到一邊,生怕他的嘴脣不小心就碰到了她的。
“我什麼時候答應了?”他用着納悶的語氣。
“你當時說了,哦,好吧。”自己說得話,怎麼能撂爪就忘呢!她氣得鼓起了腮幫子。
他凝神回顧,氣定神閒的說道:“我記得我是說,‘哦,這樣’句號,然後是‘好吧,我要洗澡’。”
“你!”她真是服了他了,跟她耍文字遊戲不說,還扯什麼標點符號!
“況且,即使那句話有產生歧義的可能性,我當時承諾的也是一個叫單薇薇的姑娘。你現在是熊微微,不是嗎?”
耍賴!
“我是熊微微,可我也是單薇薇好嗎?我的身份證上寫的可是單薇薇三個字!”她忍不住反駁。
“好吧,說到單薇薇,就從你這個名字開始說起吧。爲什麼要改名字?爲何要換個身份?爲何要詐死?爲什麼連容貌都改變了,又爲什麼一直隱瞞着所有人,即使再遇到我都不肯承認自己是誰?”他輕輕轉動她的面頰,讓她不許逃避他的眼睛。
“當年追查你的所有線索都被掐斷,連你叔叔都以爲你已經在那場空難中不在了,我知道你爸的手段有多厲害,即使就要身陷囹圇,依然能按部就班的將你隱藏起來。可你也要知道,現在的我也並不在是五年前的我,我要想查到這些,不過就是時間的問題。可是我不想去查,我想聽你親自說給我聽。”
忽然就轉入嚴肅正經的氛圍,讓熊微微有些壓抑的窒息。
“……”熊微微嘴脣動了動,卻沒有說出話來。
他望着她,目光並沒有咄咄逼人,卻持續而堅定。
熊微微理了理思緒,安定下自己一顆忽然就緊張起來的心,雖然她一點都不喜歡那些往事,可是,她亦明白,自己的確欠他一份詳細的解釋。
“阿然,你先讓我起來好不好?這樣說話,我覺得好累。你讓我起來,我不會跑掉,也不會逃避,你的問題我都會回答你,我就坐在你的面前,你要是不放心,可以拉着我的手,好不好?”
墨非然沒有說好,也沒有說不好,而是直接用行動表達了他的意見。他翻身丟了兩個軟墊在**頭,他倚着**頭而坐,軟墊墊在他的腰上,撐着他整個後背的力量,讓他受傷的位置虛浮得靠在**頭靠背上。
“過來。”他向熊微微伸出手。
難得墨非然這麼好說話,聽從了她的請求,熊微微以爲他是要牽着自己,趕緊乖乖的把手遞過去。
沒想到他稍稍一個用力,熊微微身軀一旋,跌坐在**上,他從後面抱住了她。
“誒……”
“好了,你可以講了。”抱一個人很上癮,一旦懷裡空空的,總是要覺得少了很多東西。
熊微微很無奈,但是想想,算了,如果不停的就這個坐姿問題和他糾纏下去,估計這一整天什麼都不要做了。誰叫他是病人,誰叫他此時是主審官,她就暫時順遂了他的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