捂着被撞得痠疼的鼻子,熊微微難以置信似的擡眼,接觸到一張好看到用任何詞彙來形容都顯得匱乏蒼白的男性面孔。熱門
男人看了她一眼,似乎愣了一下。
熊微微急忙低下頭,匆促得像是要緊急避開什麼妖魔鬼怪似的:“我沒事,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她繞過他挺拔的身軀,逃也似的奔走。
隱約的,她聽到於穆傳來的斥罵聲:“你找的什麼東西!沒有一點專業素質,簡直是在浪費我的時間!以後別什麼阿貓阿狗的都往這裡帶!”
熊微微咬了咬脣,那些話傷不了她什麼的!可是剛剛那個人——
她一鼓作氣地跑到樓下,終於在一處花壇前蹲了下來,下意識地撫着自己的臉——他已經認不出她了!
……
“他在發什麼脾氣?”
墨非然走進房間,冷眼看了看摔門出去的於穆,撿起桌上的煙盒,抽了一支出來,隨口問道。
沈博良嘴角尚噙着一抹笑,聞言聳聳肩:“被人當做要潛規則小白兔的大灰狼了。”
“小白兔?”墨非然斜倚在落地窗前,目光不由自主地,被團縮在樓下花壇邊的一團洋紅色,吸引了過去。“剛纔那個女孩?”
他倒沒覺得她像只小白兔,那麼紅紅的一團,倒像是一隻正在舔毛的紅毛小狐狸。
沈博良想起熊微微剛纔撞上墨非然後所表現出的神情,支着下顎,若有所思:“你最近又做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情,爲什麼人家好好一個女孩,見到墨大影帝要嚇得繞路逃跑?”
墨非然沒理會他的嘲笑,吐出一口煙,看到張副導走到那團紅影子前,氣急敗壞地說着什麼。
“是演員?”
“應該是吧,餘珊杉不接受****,但冷泉那場戲必須拍,所以於穆在找合適的裸替人選。那女孩應該是被張全偉忽悠過來做裸替的,結果知道怎麼回事了,人家姑娘表示不願意。”沈博良攤攤手。
“張全偉這個人,風評一向不太好。”
“不好歸不好,但他的確還算能幹。否則,於穆不可能留他這麼久。”
“她叫什麼?”墨非然默了一會兒,忽然問。
“誰?”
“剛那個女孩。”
沈博良意外地挑挑眉,沉思了一會兒:“好像叫單薇薇。”
墨非然長長的眼睫一顫,一截菸灰就落到了手上。
微微,也叫微微。
可是,是單薇薇,而不是熊微微。
那雙眼睛簡直就是一模一樣,可其他的五官卻又是那麼的陌生。
原來,不過又是一場巧合而已。
何況,她五年前就已經不在了。
只是,他從來不相信而已。
他再次看了一眼窗外的人影,終是與他無關,他在菸灰缸裡捻熄菸蒂。
沈博良注視着他,像是在研判着什麼,雖然仍是笑着,鳳目之中卻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沉斂之色一閃而過:“突然對一個陌生人這麼關注,墨大影帝是動心了?”
墨非然冷睨他一眼:“你想多了。”
沈博良眼中的笑意又多了起來,向後靠了一靠,問道:“這部戲的男一你到底是接還是不接?”
“除了我,難道就沒別人能演了嗎?”墨非然坐在沙發上,俊美的側臉有一絲不耐的顏色。
沈博良輕輕笑了一下:“有,但是都沒有你墨大影帝有票房號召力。”
墨非然捏了捏眉心,站起來,擡腿向外走:“到時再說吧。”
沈博良繼續挑眉,真是任性的人啊,一劇組的人都準備得差不多了,墨影帝卻一點都沒有着急得樣子。
“明天回s市,晚上去喝一杯?”
“今晚不行,佳人有約。”墨非然向後擺了擺手。
“誰?”沈博良頗八卦的追問。
“我媽。”墨非然拉開房門,說出那兩個字的時候,抽了抽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