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着夜晚降臨,一臉半舊的福特車緩緩開進了一棟高級小區,伯特倫。哈德抓了抓頭髮捏着一隻牛皮紙袋從車內走出來,眉頭緊皺、頭髮亂糟糟,顯得十分的苦惱和糾結。公寓樓的入口處傳來安保室看電視劇的聲音,伴隨着保安偶買噶的雀躍聲,伯特倫翻了個白眼埋頭向電梯走去,心中暗自嘀咕,上帝那個該死的保安看到什麼了,竟然如此的激動。
伯特倫此時只想回家好好喝一杯,然後翻着他心愛的劇本以及頭疼的演員挑選睡覺,但哪知道悲劇的事情發生了,他出門忘了帶鑰匙。
“媽!的!”伯特倫低罵一聲,煩躁的抓了把頭髮準備去安保室找保安要配備的鑰匙開門,再次下樓這次他隔着窗戶和大門清晰的聽到了電視機內傳來的聲音。
似乎不是英文?
哦!上帝似乎是中文?
難道最近又有那部來自c國的武打片很紅,竟然讓樓下這個老頭子這麼喜歡?
思考間他已經敲了門,門內很快的傳來保安隨意的聲音:“自己開門,謝謝,請進。”
伯特倫扭開門把走了進去:“夥計我忘了帶鑰匙,我需要開門。”然後他下意識的看到了狹窄的安保室內唯一發出聲音的那臺電視機,上面播出的的確是一部來c國的電視劇,但卻不是他所預料中的武打片。
清晰的液晶顯示屏中伴隨着一陣讓人血液急促的背景音樂,一抹嫵媚的讓人心醉的紅色忽然劃過屏幕,在一片吸引人的銀鈴嬌俏笑聲之中,鏡頭緩緩上移,露出坐在樹上的紅裙少女。她赤着腳踝、長髮披撒、一張臉精緻的像是上帝精雕細琢的完美創作、天使一般清純動人的面上,那雙狹長而勾人的眼中露出風情蠱惑以及冷辣無情。早在看到鏡頭中女孩子的瞬間,伯特倫就已經將她認了出來,看到這一幕忍不住低聲道:“上帝。”
將鑰匙找出來遞給他、並且讓他簽字的保安聽到這句話不由得得意的揚起眉梢:“這個女孩兒很漂亮是吧,上帝,我第一次覺得東方女孩兒也能這樣的美,簡直就像是一個天使。”
伯特倫沒理會他,直勾勾的盯着屏幕中那個嬉笑怒罵的女孩兒看,像是被那雙琉璃一樣的眼珠徹底吸引了心神一般,忍不住跟着點頭:“很漂亮。”對美的欣賞,很多人都是一致的。
“我就說。”保安十分的得意和炫耀:“這部戲雖然是c國的,但卻十分的好看,可惜我把它介紹給很多人,他們卻都沒有欣賞的眼光,看吧,我就知道我的眼光沒有錯。哈德先生您是導演,肯定能看出這部戲有多好看吧?”
伯特倫沒說話,抿着脣線看着電視機。足夠清晰的液晶屏幕將畫面完美而澄澈的呈現出來,也讓劇中那個紅裙女孩兒的美麗越發的放大再放大的呈現在眼前,眼角翹起、泛着微微粉色、嫵媚勾人的桃花眼,挺直而精巧的鼻樑、粉潤誘人的嘴脣,甚至於猶如東方瓷器一樣透明而白皙的肌膚,還有一顰一笑中露出的風情。
哦!上帝!
此時正播到安朵居高臨下的站在高空俯視,那眼神傲氣而睥睨、恣意而瑰麗,瞬間變化的神采讓人炫目而着迷,忍不住將目光一次又一次的放到她身上。
“真是個漂亮的天使。”伯特倫低聲自語,他想到了那次和安朵在小鎮的見面,在簡單而倉促的環境下的即興表演,東方女巫。以及那次在電影節上的遇到,她那個讓自己驚豔的角色詮釋。伯特倫盯着屏幕沉吟而深思起來,手指頭敲打着他手中的牛皮紙袋,嘴脣抿成了一條鋒利的直線,這讓他平時的和善消失,顯得有些許的刻薄和嚴肅。
旁邊的保安********都放在電視劇上,根本沒注意到伯特倫的怪異,在看到安朵揮袖旋身亭亭立於樹巔之時,驚歎一聲眼中難得着迷之色越發濃郁。興奮而手舞足蹈的轉過頭來朝他訴說着劇情:“這個女孩兒……哦,她真美是嗎,我簡直懷疑她是不是上帝的私生女。對了她叫什麼,叫多……朵……安?”
西方人和東方人的稱呼和名字配套向來不一樣,聽到這句話的伯特倫。哈德挑起眉梢淡聲低吟:“安朵,她叫安朵。”
“安朵?”保安語調古怪的念出這個名字,然後聳肩:“我對東方名字總是無法理解。”說着又齜牙咧嘴的笑起來,指着電視機道:“但卻不影響我欣賞美人。”
伯特倫。哈德暗暗翻了個白眼,沒再理會保安,而是雙手抱胸站在原地就這麼看起電視來。作爲一個導演,他習慣的從拍攝手法去看這部電視劇,將一部電視劇分割成很多個版塊在腦海中過濾和思考。
他沒拍過電視劇,但以他嚴苛而目光來看,這部戲的後期製作很強大、演員雖然年輕、但卻各有風采,而最爲讓人着迷的自然是兩個主角,一個恣意、傲氣而天真又狠辣,哦!這真是個複雜的女孩子,但在鏡頭之中安朵卻將這個角色詮釋的很棒,天真與狠辣矛盾而並存的和諧。
一個善良而熱情、卻又不缺乏人性的憐憫,也正是他的存在給劇中增添了很多笑料。
但實際上就伯特倫的目光來看,這兩個主演中原本應該是以那個男主角爲主、畢竟劇情都是圍繞着他開始轉動,但實際上在播放後觀衆的眼球卻忍不住跟着女主角走,雖然兩個主角很多時候都出現在一個鏡頭之中,但主次就是主次,懂行的人一眼就能看出來這個男主角被壓戲了,他對角色的理解和詮釋比不上那個女孩兒。
安朵演出了這個角色的精髓和要點,她的演技讓人覺得着迷、會讓人爲了這個角色移不開目光的瘋狂,而那個男主角演技還帶着幾分青澀和稚嫩,一些鏡頭的表現略顯得浮誇,雖然緊緊想要跟上安朵的步伐,但卻還是有所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