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門外的安朵帶着一身風塵僕僕、黑色鉛筆褲沾上了灰塵、幾縷頭髮從帽子上凌亂散落出來,那雙霧靄盈盈的桃花眼漆黑得深不見底。眼看到溫菱騰然站了起來,她哪裡還不明白,眼中一冷,被風吹得有些凍裂發白的脣瓣諷刺的掀開,似笑非笑的回擊回去:“當然是試鏡,不過看起來溫姐好像很奇怪我會出現在這裡?”
這話?
房間內幾個人頓時雙目一凝,眯眼在安朵和溫菱巡視,着重落在安朵頗有些狼狽的着裝上,看起來,這兩人似乎有什麼貓膩啊……
這裡的人除了錦魚,誰不是在複雜的娛樂圈裡混了多年的人,能一步步走到這種程度,怎麼可能是心思簡單。所以安朵的話一落、再看着溫菱瞬間變了的臉色,怎麼可能不清楚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事,很有可能對方現在纔到完全都是溫菱下的手。
想到這個可能,房間內其餘五人的目光都若有所思的落在了溫菱身上,而向來和溫菱不對盤的荷娜更是不客氣的嘲諷一笑。
與房間衆人各異的心思不同,溫菱五個字剛破口而出就後悔了。等安朵似笑非笑一句話後,察覺到所有人目光都有了變化,頓時眼中慌張一閃而逝掐着手心又在飛速間反應過來,擡起溫和如初的笑容朝門口的人強笑道:“抱歉,我只是太過驚訝,畢竟今天這裡除了錦魚,來的人都是國內一二線女星,而錦魚又是導演欽點,所以我有些好奇你怎麼會來這裡?”
既不是出名的演員、又不是導演欽點,那她怎麼來的這裡?不是實力不凡就是有後臺,不管是哪一樣都足以讓在場的人重視。
安朵簡直被這不要臉的話氣樂了,現在還想轉移注意力和給她吸引火力,這腦袋轉得還真快。原本她只是懷疑是今天試鏡的人給她的車動的手,但另一方面又很疑惑對方怎麼知道她的車牌號、又怎麼會明明不認識她又莫名其妙出手對付她,現在看到溫菱,所有問題都在瞬間迎刃而解。
果然是她!
比起吳雙雙的撕逼腦殘,溫菱這種背後暗算明裡笑面佛的模樣更是讓她噁心。安朵脣瓣溢出一抹冷笑:“你……”
話還沒說完,就聽到一陣忍俊不禁的大笑從一旁的座位上傳來,安朵話音一頓就看到荷娜異國風情的美豔面龐上寫滿了嘲諷,一邊笑得花枝亂顫一邊譏諷的嘖嘖說道:“溫菱你是不是把我們都當成了傻子?你以爲就你這句話就能一舉兩得,挑撥又轉移話題,你別把所有人都當傻子,在場的人誰不比你聰明,你這話誰會信?再說了,就算她實力真不錯、真有後臺又怎麼樣,今天就是憑藉實力說話,人家要真的是演技好拿到角色我也認了。總不會像有的人,看不過人演技好直接就出手對付了人家。結果……嘖嘖嘖,竹籃打水一場空人家還是趕到了,不僅如此之前的手段全都被人扯了出來,這下子丟大臉了吧,哈哈哈哈哈……”
“荷娜,飯可以亂吃話別亂說,沒證據就別亂開口,小心燒了嘴巴。”溫菱笑容收斂,淡淡的回擊了回去,而目光卻一眨不眨的盯着安朵,臉色隱晦的變幻一番後,彎起脣角朝安朵溫和熟稔的一笑:“再說,我和安朵在一個劇組拍過戲,怎麼可能會做這種事,你說對吧安朵?”她是篤定了安朵沒證據、這時候也不敢和她撕破臉皮。一個她隨手都能捏死的小透明,怎麼可能敢和她翻臉?
“哎!”這次同樣是安朵還沒說話,荷娜就插了嘴,譏諷的眯起藍汪汪的雙眼:“我就說你怎麼爲了對付個小明星突然撕下你僞善的臉動手了,原來是有舊仇啊,聽說當初在劇組這個新人演技好的把你壓得死死的,你今天是想新仇舊恨一起報了吧。”
溫菱笑容已經淡得看不清了,冷淡的看向荷娜:“事情真相是什麼,難道我這個當事人恐怕比你清楚得多。我知道你恨我搶了你的那部戲,不過你就不知道爲什麼人家選了我嗎?勸你那張嘴還是別整天張開到處撒尿、省的得罪了人都不知道。”
荷娜愉快的歡笑聲突地戛然而止,藍色的雙眼直勾勾盯着溫菱看了幾秒,又突然噗嗤一下笑出來:“我願意,你管得着?不過我張開的是嘴得罪人,至少比某些人張開腿討好人要好得多。”
這話一出,房間內所有人都譁然炸開,而溫菱更是氣得臉蛋陰沉。圈內人私底下就算再怎麼吵架,也不會真的扯出什麼內幕來,而現在荷娜顯然是撕開了這層遮羞皮,將溫菱的裡子面子全都扯了個乾乾淨淨,可想而知溫菱這會兒有多冒火,恐怕生吃了荷娜的心都有吧,這會兒本來該作爲主角的安朵站在門口卻反而沒人注意了。
她面帶一絲驚訝的看着荷娜和溫菱的撕逼,聽到這話脣瓣譏誚的一掀,索性微微靠着門框站在原地看溫菱的好戲。
坐在最角落的錦魚縮着身體生怕捲進在場各位大神間的戰鬥,一雙圓溜溜的眼珠子瞪得溜圓。天啦擼,難道還沒試鏡,這裡就要開戰了嗎?原來娛樂圈這麼複雜麼,麻麻,我覺得我還沒進去就已經怕死了啦……
溫菱臉蛋冷得凍人,要是眼神能變成刀子,此時恐怕已經將荷娜切成了一大盤生魚片,她氣得急急喘了幾口氣,但火氣卻仍舊沒壓制住,咬着牙齦突地一聲冷笑,不客氣的還擊了回去:“我說過沒證據就別張開嘴亂撒尿,還是說你以爲我真不知道你那檔子事?邀牀不成被拒絕,這種新聞要是傳了出去,恐怕你的名聲馬上就毀了吧。”
荷娜臉蛋也沉了下來:“你威脅我?你以爲我怕了你。我用了些見不得人又怎麼樣,我能幹就敢承認,你敢嗎?當了****還要牌坊,貼着溫柔可親的臉,也不嫌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