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攝《戰東風》時,雖然最開始因爲網上的消息和劇組的人鬧過不愉快,但隨着後來拍攝漸入,這些不愉快就像風一樣散了。就算心中對她頗有些不滿,但誰會蛇精病的爲了那丟丟不開森,就這麼處心積慮的找人整她,還一副誓不把她踩進泥裡不罷休的架勢。
她纖細的手指抓着車扶手,認真的回憶着:“去劇組時因爲化妝問題和兩個小演員起過沖突,但對方要是真有這麼了不起的能力讓劇組不用我,也不會現在還當小演員了。《戰東風》快拍完那幾天跟劇組聚會時,遇到了林賤……林辰,他對我不懷好意,所以我刺了他一頓,有可能是林辰,然後就是和封景虞拼酒。”安朵聲音猛地一停,呼吸一沉突兀的覺得驚愕時,一股串聯了很多證據的線卻清晰的浮了起來。
鳳妃猛地扭過頭看向她:“你想到了誰?”
車廂內足足寂靜了十幾秒,安朵才重重吐出口濁氣,抓緊了門把手從粉潤的脣中憋出兩個字:“溫菱!”
“她?”鳳妃猛地皺起眉,向來矜持的女經紀人在此時也有些錯愕的不敢置信:“你和她咖位差這麼遠,劇組的角色設定、戲份更是差的十萬八千里,以前又沒見過面,她出手對付你是不是瘋了,你確定是她?”
說出了這個名字安朵反而十分確定了,之前沒放在心上的事在這時候徹底清晰分明,低聲看着頗有些漆黑的停車場一角說道:“應該沒錯,妃姐你別忘了她是女主角。”
見鳳妃仍舊沒反應過來,安朵搖了搖頭,輕聲解釋:“按照一部戲開拍前的流程,在《戰東風》開拍前會主推女主角,大肆炒作。但那段時間因爲我的事正鬧得滿城風雨,把她的關注度撇開了。所以我進了劇組後那兩個小演員給我下馬威也說得通了,恐怕這也是溫菱示意的,否則誰會這麼無聊的在還沒鬧清楚狀況的時候就得罪人。”安朵想到第一次在劇組和溫菱見面時,腦中突兀冒出來的想法。那時候劇組不說人人對她避之不及,但多半人不甩她是事實,但詭異的是溫菱卻第一時間上來散發好感這不是很奇怪嗎?
那時候她就在想,要是真的沒分寸和溫菱交好,恐怕不出第二天她就真的和劇組大多演員走不到一起了。總歸一句話就是她的咖位太小、而溫菱又是女主角,她要是真的跟着溫菱在劇組進進出出,可想而知會傳出什麼流言蜚語,所以那時候對於羅曼的評價她不置可否,對溫菱說的話看溫和有禮、客套生疏的多。
“後來……”安朵想到了那晚在會所發生的事,頓時不知道該做出什麼表情來,斟酌着語氣說:“因爲封景虞的戲拍完,那晚劇組都去了會所聚會,我看到溫菱和封大神待在一塊兒,但後來封大神不知道那根神經抽了,把我也叫了過去。”安朵越說越無語,將那晚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了鳳妃,最後總結:“被封大神嗆了幾次,溫菱臉色不大好看的走了,顯然現在是把這個仇記到我身上來了。”整件事情十分清晰明瞭,溫菱對封景虞感興趣,不管是對人還是對封景虞這個名字帶來的好處,但顯然封大神並不這麼想,不知道那隻眼睛看到了她就叫了她過去,冷不丁幾句話就將溫菱擠兌走。
將整件事理得清楚,她簡直快被蛇精病的封景虞氣得胸口疼。你就算不想和溫菱說話,但也別拿她當筏子啊!!!她最後還特麼逼她喝了這麼多酒,要不然她怎麼會出去遇到林賤人那個宇宙無敵超級大賤人!
越想越氣,此時她內心充滿了對封景虞的怨念和岔岔然,恨不得馬上將上次安衡學校事情的錢還給他,然後就能光明正大的吐槽他,但偏偏此時她欠了錢,這種狀態下再吐槽對方實在是有些心塞。
安朵一顆心糾結成了麻花,坐在駕駛座的鳳妃卻沒時間顧忌她複雜蛋疼的情緒,在整件事徹底清楚後她也忍不住有些心累,皺眉道:“你確定?”
安朵捏着眉心:“是不是問一下吳雙雙就最清楚不過了,妃姐你有吳雙雙電話嗎?”
“你要問她?”鳳妃皺眉:“你和她鬧成這樣子,會告訴你嗎?”
“試試吧。”安朵聳肩:“你說得對現在還都是我們猜測,等問了吳雙雙才能徹底確定。”
鳳妃沉默兩秒從通訊錄中找到了吳雙雙的私人電話。都是一個公司、還是個不大的小公司,每個經紀人手中自然有各個藝人的聯繫方式。安朵接過電話痛快的打了過去,在電話響了好幾聲快自動掐斷時電話突地被接通,吳雙雙睏倦的沙啞聲傳進耳朵:“我不是說過這兩天不要打擾我嗎?”
安朵停頓了一下,才說道:“是我。”
“安朵!”下一刻吳雙雙猛地從牀上驚醒,在旁邊的人被吵醒翻身坐起伸出手臂曖昧的攬住她的腰身時,她身體突然一僵然後飛快的拿開手機在身邊男人臉上親了一口,搖了搖手機示意去接聽後這才推開男人的手臂,披着薄薄的黑絲浴袍走進浴室。
砰一聲關上門,她臉上的笑容頓時沉了下來,顧忌着外面的人,壓低了聲音冷笑道:“你不在劇組拍你的戲,然後大紅大紫,找我做什麼?難道你想在我這裡找存在感,用我的低賤證明你的乾淨?”只要一擡眼,她就能看到鏡子中滿身性,愛痕跡的自己,那股壓抑的扭曲嫉妒在接到安朵電話時統統涌了上來,說道最後,她幾乎咬着脣,抓着手機的手指都在青筋暴跳。
“你什麼意思?”安朵莫名其妙的一挑眉,在發現自己理解不了吳雙雙的腦回路時果斷的直接問道:“你之前說你在劇組會出手是因爲有人想要對付我,是嗎?”
吳雙雙滿身怒氣猛地一停,下一刻她反應過來:“怎麼,你遇到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