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諾斯簡直是辛酸滿滿、尖聲戾戾的控訴着:“所有大人都把他當成天使一樣,誰會相信那麼幹淨優雅的天使寶寶會亂來?最倒黴的是,就算被逮到我們一起逞兇,最後倒黴的也是我們,他還是毫髮無損。 ”
安朵忍俊不禁的同時越發好奇了:“這又是因爲什麼?”
阿諾斯黑着臉,想到了某個不好的回憶,陰陽怪氣的嘖嘖:“因爲大人們會說是我們帶壞了他,帶壞?心裡最黑的就是他,還需要我們帶嗎?哦!從小到大我簡直遭受了多少無妄之災……這個中文成語是可以用在這裡的吧,能這麼用的吧。”
安朵炯炯有神的聽到這裡,等他說完終於忍不住撲哧放聲愉快的笑出來。笑得花枝亂顫、聲線恣意,她一直知道封景虞性格腹黑莫測,沒想到從小就是這麼一個坑人的好手,這簡直……安朵認真思考了一下,覺得似乎很符合封影帝的人設啊。
“至於前任女友……”看着安朵笑得這麼愉快,阿諾斯忽然轉移了話題,眯了眯眼。果不其然看到剛纔還放聲大笑的安朵忽然屏住笑意,認真看着他豎起耳朵屏息凝神,那雙猶如天空一樣澄淨天藍的眼中露出一絲狡黠來,賣着關子拖長了聲音,徹底掉起安朵的好奇心後,才噗嗤一泄氣的攤手:“抱歉,這個我還真不知道,除了必須的宴會場合需要帶一個女伴充場面,他從沒帶過任何一個女人來我們身邊。所以我們曾經都以爲他是無性戀,你知道的現在這個類別的人漸漸增多,是無性戀也並不奇怪,甚至於他訂婚了我們都還這麼認爲,直到我遇到了你。”說着阿諾斯好奇的湊近安朵:“可以告訴我你們到底是怎麼在一起的嗎?或者說是你追的他還是他追的你,再或者他是怎麼追到你的。哦……我簡直太好奇封那種人會怎麼追人了,這簡直可以當成我一年的八卦。”
安朵眨了眨眼平靜的看着阿諾斯,然後目光漸漸上移看向他的後面。穿着一襲白襯衫的封景虞瞬間從優雅貴公子變成了斯文俊秀男神範兒,就算手上端着的餐盤也沒破壞他的氣質,反而是讓他稍顯冷冽的氣質變得溫和了許多。
安朵面帶鎮定平靜的再眨了下眼,想要提示仍舊在不停作死的某人,卻聽到和她半點沒有默契的阿諾斯繼續興奮雀躍的摩拳擦掌:“還有封他平時也對你這麼好給你做過飯嗎?哦!你們真的是拍戲認識的嗎?”說着說着他甚至放下翹起的腿,身體前傾滿臉激動而熱烈的看着她,見安朵無辜的再眨了眨眼,他不解又不開心的嘆氣,繃着輪廓深邃的英俊面龐,義正言辭的控訴:“親愛的,你不能這樣,我告訴了你那麼多事,你竟然什麼都不告訴我,我們應該交換消息纔是,這樣才公平。”
公平?
安朵靦腆的笑了笑,擺出一副乖順柔和的模樣並不作答。開玩笑,封景虞在這裡,還說什麼公平?
阿諾斯終於察覺到不對,眨巴了一下他藍色的眼珠,皺起眉頭疑惑的看着安朵,心中那根名叫敏銳的弦終於動作起來,但還不等他乍然醒悟過來,身後就已經傳來封影帝睥睨涼薄的聲音:“親愛的?我可不知道不過短短半個小時時間你和我的未婚妻就可以這麼稱呼了。”
封竟然在後面?他什麼時候到的後面?!!!阿諾斯腦中飛快的刷屏,看着對面越發無辜微笑的安朵,瞬間略崩潰。說好的咱們友好聊天互相交換信息呢?居然敵人到了背後都不通知,簡直過分!
阿諾斯脊背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僵硬,臉上石化一般的露出崩潰來,然後瞬間蹭的站了起來,看着站在身後的封景虞滿口苦氣,故作無辜攤手,眨巴着眼睛飛快的辯解着:“親愛的朋友、哥們兒、夥伴,這只是個稱呼而已,稱呼!就好像我稱呼你這般,封,你可是在西方長大,竟然還這麼守舊?”
封景虞眯眼,上下危險的打量他一番,薄脣微啓似笑非笑:“抱歉,我就是這麼守舊。”
“哦!……你不能!”阿諾斯崩潰的捂臉長嘆。
這種背後說人八卦,卻被人逮到的情況太傷人蛋疼了,這實在是有損他的貴族風範兒。
封景虞淡定矜持回答:“我能。”而後長腿一邁走了過來,路過阿諾斯的時候輕飄飄的翹起脣角,優雅溫和聲線緩緩:“或許我應該和你聊會兒天,告訴你我和我未婚妻的戀愛史,再讓你告訴我你到底在我未婚妻面前胡言亂語了什麼。”
“只是隨便聊聊而已。”阿諾斯神經緊繃,乾巴巴的回答:“朋友間的聊天,你懂得、只是隨意的聊了些話題罷了,比如你最近拍的戲、比如我們少年時期怎麼度過假期,再比如……”
“再比如你做的那些蠢事?”封景虞瞥了他一眼,淡聲嘲諷。
“封!”阿諾斯訕訕然:“你怎麼能這麼理解我,我們可是朋友。”焦灼的拖延着話題的時候,身着筆挺燕尾服白髮蒼蒼的老管家出現在面前,恭敬的道:“少爺,有您的電話。”
“電話?”阿諾斯驚訝之後滿是驚喜:“封,抱歉先失陪一下,我先去接個電話。”說完快步轉身離開,飛快的就消失在大廳。
安朵滿臉黑線的看着這一幕,忍不住想笑的同時又有些忍不住想吐槽:“這裡可是別人的家,你這麼做真的好嗎?”
“挺好的。”封景虞淡定自若,然後把餐盤放下,一個白瓷小碗中裝着一碗白粥、上面點綴着一點緋紅色的玫瑰醬,旁邊是一碟顏色鮮嫩的中式小菜,她嗅了嗅味道很是正宗,胃口瞬間就打開了一些,口齒中泛起唾液:“挺香的。”
封景虞微微笑了笑,拿起勺子遞到她手中:“嚐嚐,不能吃太多,所以粥沒盛太多。等你好了,給你做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