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妃被噎了個半死,翻了個白眼看安朵正值心情不佳,也沒和她鬥嘴,收拾好了東西,和封景虞打了個招呼先行離開。鳳妃提着電腦包走出病房,停下腳步後臉上露出些微的猶豫來,但搖了搖頭還是回了自己房間。
原本她是想趁着安朵精神好和她說一下羅曼的事,自從女王號事發而艾迪的事情傳出來去後,那丫頭自責又愧疚得發瘋,另一邊又因爲艾迪的緣故痛苦得不行,整個人的精神都快崩潰。
一個是愛人、一個是尊敬而親近的夥伴,她夾雜在這一期中最開始因爲安朵的失蹤愧疚難安,把所有責任都往自己身上抗。等安朵救回來後也不敢過來看她。知道艾迪自首後,心情又有了變化。憤怒有、痛恨也有,更覺得艾迪接近她就是爲了套安朵的各種私密信息。心裡清楚這些是一回事,但幾年下來積攢的感情不是說一朝一夕就可以馬上變化的,所以現在羅曼的狀態尤其不好。
她原本是打算先和安朵說一聲,讓安朵這個當事人點醒羅曼,比誰都來得有用。但轉念一想,這對安朵又不公平。夾在其中,她也爲難又頭疼。
但一個冷靜理智的人尚且不能想通這麼複雜的事,更別提羅曼這個向來喜歡感情用事又有些衝動的女孩子了。但這種事旁人只能勸慰,能否想通還是要看自己。
不提向建林去檢查的過程,和之後怎麼關起門來將向婧訓斥一番,總之當下午的時候,向婧一直乖乖待在病房養傷沒再鬧出其他風波來。當然她不知道的是,在避開她之後向先生結結實實痛快的教訓了一頓封影帝。而這次,向來與向先生爭鋒相對毫不示弱的封景虞默默的接受了下來。
開玩笑,要娶人家女兒,當然得在某些方面表現好一些。
而得知封家和蕭家的長輩明天就回抵達的消息後,向建林與安朵商量過後也果斷的決定留下參與進來。甚至還因爲他現在形象實在是不怎麼好,特地找了造型師打理,想讓精神面貌好一些
第二天一大早,安朵仍舊是例行接受了醫生的檢查後,吃了一些孕期需要補充的藥物,緊接着就滿心緊張又忐忑的等待着大家的到來。
因爲蕭家人會先抵達,所以封老夫人先帶着封景虞去機場接人,以示禮貌。所以桑蘊帶着小南瓜先來病房陪她,見安朵緊張不淡定的樣子啞然失笑:“放鬆點,待會兒他們再怎麼吵,總不會波及到你。”
安朵苦笑:“大嫂,這個笑話真的不怎麼好笑。”她倒是不擔心自己,現在的她簡直上升到了國寶級別,所有人對她說話都輕聲細氣,好像生怕吹口氣就將她吹跑了。但與她待遇相反的就是封影帝的影帝光環嘩啦啦的碎了一地,就連那張迷暈全球下至三歲上至八十八歲女性的英俊面龐都不管用了,這兩天一直接受封老夫人的冷淡與向先生敵視目光的雙重夾擊不說,今天還將要面對她家外公的柺杖。
對了,安朵還忘了她的寶貝弟弟,恐怕現在已經氣得要炸成刺蝟了。
“別擔心。”桑蘊笑眯眯的在削水果,淡定自若的回答:“這是在告訴他,想娶老婆、想結婚不是那麼容易的,也是在警告他要珍惜你。得不到的、經歷千辛萬苦得到的,總是最好的。”
安朵當然知道,否則封伯母也絕不會對自己最寵愛的兒子這麼冷淡。這是在隱晦的告訴安朵,這個未來婆婆是站在她這邊,也是警告小兒子這段時間的事以及安朵所遇到的事讓她很生氣。
封老夫人幾乎和她外婆差不多的年齡,也證明封景虞差不多是封老夫人中年得子。俗話說得好,大孫子小兒子老太太的命根子,足以證明他從小到大多受寵,恐怕遭到母親這樣的冷待還是三十多年來第一次。但封景虞心知肚明是怎麼回事,認命的接受了和安朵堪稱冰火兩重天的差別待遇。
安朵時不時的看一下手機,或者看一看門外:“但我還是擔心。”
桑蘊打趣:“別人都說女生外嚮,果然如此。”
安朵有些不好意思,摸了摸鼻子笑笑沒說話。桑蘊大概是不知道蕭家的風格,一言不合就揮柺杖什麼,接下來還要遭受向先生和安衡的雙重攻擊,想到勞累辛苦了好多天沒休息好的未婚夫,她要是不擔心纔怪了。
當然,她絕對不會承認,心裡還有一點舒爽的竊喜。爲了孩子她要在牀上躺這麼久,失去了幾部電影和一個獎盃,他被打幾下又腫麼了?這兩種心情一直在心裡交織閃爍,她簡直難以形容她這會兒到底是怎麼想的了。
機場私人貴賓室內,封老夫人看了看時間,覺得蕭家人的飛機應該快到了後,站起身來往外走。一身西裝筆挺的封景虞擡手攙扶着母親快步跟上。
這些天機場的媒體記者太多,雖然走的這邊屬於內部通道,但爲了以防萬一他還是戴着幾乎遮住了大半張臉的口罩,臉上還戴着一副金絲邊細框的平光眼鏡,那種屬於影帝的範兒收起來後,一眼看去雖然身材、衣着依舊不凡卓然,但整體看上去卻多是像一個事業成功的精英人士。
“待會兒蕭老爺子說什麼,你都統統聽着,不許多嘴。”饒是知道兒子行事有條理,封老夫人還是有些不放心的叮囑,實在是這次事情他們封家的確不佔理。
封景虞摸了摸隱隱發疼的手肘,隔着口罩回答:“我知道的。”他就連向建林的拳頭都忍了,老爺子的柺杖而已,又不是沒經歷過,有什麼不能忍。
“你知道就好。”老夫人睨了兒子一眼,又平聲靜氣的吩咐:“據說小衡也會過來,你這位未來小舅子不簡單,又向來和姐姐相依爲命,突然肯定不能接受這種消息,所以他要是有什麼脾氣發泄,你也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