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啊。”喬納森前所未有的低聲禱告:“求你庇佑我們吧。”
飛機上伯特倫導演在連續的絮絮叨叨後,終於扛不住昨晚的通宵熬夜靠在座椅上睡着了。安朵吐出口氣,翻了翻手中順手帶走的新劇本,思考着劇情以及到了洛杉磯會遇到的情況,她只覺得頭疼又沉然。
她在好萊塢的時間還太短,並不很懂得好萊塢電影公司的運轉流程。但她清楚的知道就算在國內導演中心制的情況下,一個導演想要在如此重要的一部電影之中修改劇本和結局,也是一件天大的事。而在國外這種制度下伯特倫導演到底又有幾分可能能說服公司呢?
安朵換位思考一下,絕望的發現可能性竟然是少的可憐。她吐出口氣轉頭看向旁邊已經睡着的伯特倫導演,深呼吸口氣咬了咬牙心中下定了決心。既然這件事是因爲她的角色而引起的,那麼如果失敗,大不了她和伯特倫同進退。
這部電影不怕罷了!
當年她什麼大風大浪沒遇到過,不就是一次失敗和挫折罷了。她就不相信,以她的演技在好萊塢一個角色也演不了!大不了重新從龍套奮鬥起來,又不是沒經歷過,有什麼大不了的。
在給自己定下了最後的退路後,她之前的進展似乎一笑而散,整個人都變得輕鬆了很多。再次翻了翻劇本然後順手放進了包包裡面,看了下時間也跟着閉目養神。
飛機在一點點的靠近洛杉磯,在機場扛着長槍短炮等候着的記者們在等的焦灼之時終於迎來了飛機的準時降落。
當機場第一時間播報了航班抵達的信息,記者們成羣結隊的衝向了出口處,牢牢的守在那裡、一雙眼睛銳利而灼灼的盯着每一個走出來的人,務必不放過任何一個可能逮到伯特倫和安朵的機會。
因爲前一次在網上鬧得沸沸揚揚,安朵一下飛機,羅曼第一時間就遞過來了帽子和墨鏡,安朵思索了一下又把口罩戴上,低着頭跟着伯特倫往外走。而艾迪則是飛快的拿出手機搜索了網上的消息,當看到網上新聞的第一時間將手機交給了安朵。
安朵看到新聞瞬間腳步一滯,連忙將手機遞給伯特倫,輕聲道:“導演,現在在外面守着的記者肯定很多。”
伯特倫瞥了眼,瞬間被網上傳言他故意加重安朵戲份、打壓兩個主演、劇組內部矛盾重重的新聞氣的炸了肺,戴上墨鏡冷笑道:“怕個屁,待會兒你走我後面,讓你的兩個助理和保鏢把你護着,我倒要看看那些老鼠要問些什麼。”
老鼠?
安朵聽到這個形容詞,口罩下的脣角忍俊不禁的翹起,看着滿臉怒火的伯特倫導演,連忙頷首表示知道。看着伯特倫大步往外走的樣子,她卻忽然想到了那次《倚靠》新聞發佈會的時候,高冷的白導也曾對她說過類似的話,一切有他在。
安朵眼皮輕輕一挑,忍不住會心一笑,難道每個導演都是這麼的彪悍和霸氣麼?見識過白導中國風的毒舌和噎死人不償命,嗯,她似乎很有些期待伯特倫導演的口才呢。想到對方再劇組的發揮,安朵肅然表示,舌戰羣雄應該也不會差勁到哪裡去吧。
“站着幹嘛?”伯特倫發現安朵沒跟上,轉過身來皺眉招呼:“快走。”
“唉。”安朵連忙快步走上去,笑盈盈的點頭。
伯特倫導演冷笑:“待會兒你什麼都別說,問什麼都別回答,一切交給我!”
安朵點頭,聽話的不可思議。伯特倫導演欣慰的滿意點頭,大步昂揚的繼續往外走。
兩個保鏢很快的將安朵護在當中,安朵輕輕擡手對約翰做了一個手勢,對方毫不猶豫的頷首,擡手招呼另一個保鏢。只見那個保鏢很快上前一步,看似站在安朵前邊,實則是隱隱將伯特倫保護着。安朵這才放下心來,往出口走去。她身邊除開另一個保鏢還有三個人,就算羅曼是個女孩子不怎麼能擋得住那些厲害的媒體,但也有人高馬大的約翰在身邊,出事的機率少的可憐。
一行六人做好準備往外走去,當走到出口的地方時忽然間一連串此起彼伏的閃光燈飛速的撞入眼中,而隨之的是記者們的包圍圈以及尖叫詢問。
約翰幾人迅速的將安朵和伯特倫護在當中,但比起安朵的低調往前走,伯特倫導演則是昂首挺胸的拒絕了包圍圈走在前邊。伯特倫的舉動顯然更讓那些記者激動興奮,而今天他們主要要抓住的本來就是伯特倫,安朵是附帶,見此幾乎大多數都衝向了伯特倫,唯有少數圍在安朵身周,除開詢問她劇組是否真的存在矛盾以及伯特倫是否真的在打壓兩個主演外,其餘的全是在詢問她和封景虞的私生活。
安朵全部給與無視,在一片閃光燈中一張臉包裹的嚴嚴實實的往外走。恰在此時剛好聽到一個伯特倫在回答一個記者的問題:“打壓?請問你是親眼看到了還是兩隻耳朵聽到了,既然沒聽到沒看到就別張着嘴巴亂說。”
安朵腳步一滯,口罩下的脣角旋即忍不住的勾起悶聲輕笑。她就知道伯特倫這種性格絕對不是會忍受這些記者的胡言亂語的。
安朵快步往外走,又聽到伯特倫導演在回答:“屁話!我劇組出沒出事情我比你們更清楚。怎麼,我嫌最近天氣太冷給劇組放假不行,你們還有意見?爲什麼回洛杉磯?我爲什麼要告訴你原因?難道我拉屎放屁還要告訴你,我嚴重認爲你觸犯了我的隱私權,你再問信不信我的律師之後會去找你。”
律師?
尼瑪,只不過例行問幾個問題,又不是問其他的,你要不要這麼誇張?
問問題的記者氣的一肚子火氣,說的話也不再算是客氣,陰陽怪氣的道:“伯特倫導演這麼緊張,是否證明劇組內部的確有內情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