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來了一條小毯,小心翼翼蓋在喬逆身上,我就坐在一旁靜靜地看着他帶着疲憊的睡臉,很安祥的樣子。
這裡,是他的歸宿吧?
想到這裡,心裡像裝了蜜,溢滿了甜甜的感覺。
這時電話響了,我趕緊就接了,生怕把他吵醒了。
拿着電話分機,我走到大廳的一邊去聽。
(喂?)
[喲!小拓拓。]那頭傳來那吊兒郎當的聲音,硬是把我聽得一臉黑線。
(學長。)我無奈地說。爲什麼我上次回來沒記得把電話給換了?
[小拓真無情呀,這麼冷淡對我。]那頭傳來帶着委屈的聲音。
(學長,找我有什麼事嗎?)不能再聽下去,我只好先開口問了。
[出來喝茶吧,我在你家門口呢。]
“……”我愣住。我家門口?哪裡?
[御蘭區82號。]那頭回答了我的疑問,於是我就這麼急衝衝地出了門。有太多疑問和顧慮了。
一出門,果然見到學長坐在車裡,一見到我出來,伸出個腦袋,笑得很開心的樣子:“小拓。”
“學長……”你怎麼會在這裡?爲什麼會在這裡?怎麼會知道這裡?太多太多疑問,卻一個都沒問出來,只是傻傻地看着他。
“傻站着幹什麼呀?上車啊。”學長好笑地看着我呆怔地樣子,提醒。“哦”我應一聲,開門上車。
在車上,“學長怎麼突然想到找我啊?”我挑了個不那麼難問的問題。學長看了我一眼,笑說:“想你了唄。”
又貧。
不理他,我看向前方。
“小拓不好奇嗎?”見我不語,學長開始主動問話,我抽回視線看他,“好奇什麼?”這人說話總是突間就冒出來的,不給人合理的邏輯。
“好奇我出現在這裡。”
“……那爲什麼學長會出現在這裡?”我問。
“因爲想你了唄。”
“……”雞同鴨講。
“呵呵,小拓你還是那麼可愛。”戲弄人的男人自己笑得很開心,我是懶得理他,即使如此,一路上我還是被學長耍得團團轉。
學長帶我到的地方,正是喬逆公司對面的那家咖啡廳;叫了兩杯咖啡後,學長就一直盯着對面樓,一言不發。
我攪絆着面前的咖啡,等着學長先開口。他那認真的表情,並不是很容易會出現的。也許有什麼特別重要的事。
等到咖啡都涼了,學長才抽回視線,看着我,良久之後,纔開口:“你現在跟那個叫喬逆的男人住一起吧?什麼關係呢?”
“……”震得說不出話的我。
“不用那麼震驚,這點事還是難不倒我的。”學長還是笑得很溫和地開口。
“那,你全都知道了?”
“知道了,全部。”還是笑着的學長。
“……”知道了還問?
學長用手撐着自己的腦袋,不是帶着那溫和的微笑:“就是想聽你親口承認而已。”
“……是的,我和他,算是合法的婚約者了。”既然都躲不掉了,還是坦率地承認吧,本來都有帶喬逆和他們見面的打算的,只是提前了些,讓人措手不及了些。
“哦?”長學還是微笑着,拉長音,那雙眼裡裝着的,是我不懂的東西;現在的學長,已經不是那個總是在我遇到困難時及時出現拉我一把的學長了。
“我在想……”學長託着下巴,目不轉睛地盯着我,眼裡全是曖昧,“早知道……內向的小拓也能如此接受一個同xing,我就……不過,現在也不遲。”
盡說一些我聽不懂的話。
“小拓……”
“嗯?”捧着咖啡,我疑問。
“你現在幸福嗎?”學長稍把視線離開了一下,像在思考着什麼。
“……幸福。”很幸福,像在做夢。
“你愛那個人嗎?”
“……”怎麼回答?
“嗯?你愛他嗎?”
把視線移開,我看向窗外,又想起他了,他現在在睡覺吧?他通常一睡下,就不是那麼容易就會起牀的。
“如果是小拓的幸福,我不想破壞,但是……如果,那只是利用,假像,不是真的幸福,我會幫你摧毀。”
我一震,猛地轉頭看向說話聲音變了的學長,看到的是一臉的認真。
“我很幸福,不是假像。”我也認真地說,不知爲何,心裡總是突突的,很不安。我覺得有必要跟學長說清楚。“爲什麼學長要說那只是利用?”我不喜歡有人中傷喬逆,只是語言上也不行。
學長看我的眼神又變了,變回剛纔那種,帶着不明的曖昧,那嘴角是向上揚着的,像在算計什麼,有點邪惡的感覺。
讓我毛骨悚然。
以前,他爲了幫我整那些欺負過我的人時,就是這種表情。
可是,現在沒淤欺負我的人了,他還想幹什麼?
“學、學長,你還沒說爲什麼會知道我的住處和……我的事。”我爸媽是絕對不會說的,除了我爸媽,也沒人知道我跟喬逆的事,他上哪打聽到的?
學長只是笑眯眯地看着我,“要知道,很簡單。”說得也輕鬆。
真那麼簡單,那我還一直瞞得那麼努力幹嘛?
“……高朋他們都知道?”我再問。
學長只是搖搖頭,然後把頭一轉,看着窗外,視線飄得很遠,“這事,只有他知道。”
“他?”誰?
學長似乎進入了深深的回憶,我的話都聽不進去了。
良久之後,學長才又把視線拉回來,放在我臉上,淡淡的說:“你跟他,真的長得很像呢,像到,總讓我抽不開眼。”
那聲音,帶着懷念,還有,淡淡的哀愁與疼痛……
學長,說的人是誰?他愛那個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