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寒冷的三月,踏山村的所有村民就爲了將要到來的春耕開始忙碌了起來。
年輕人去挖土,家裡的老人也沒閒着,他們把挖回來的凍土放家裡緩好後,就拌上了農家肥,說是給土上上勁,到時候苗長的更好。
全村人一直忙碌到三月下旬才基本上完工。
接着就是老孃們的活了,把土裝箱,然後擺到各家大棚裡的架子上。計劃的時候想的很好,但是真正實施的時候又遇到了難題,大鵬裡不能一下放那麼多的木頭箱子,那樣上面一層的木頭箱子就把下面的稻苗給擋住了,外面的陽光照不到下面的稻苗,稻苗就不會長,所以,大鵬裡的木頭箱子只能是階梯式的擺放,讓下面的坐地戶也能受到陽光的普照。
這樣一來,就有一部分木頭箱子沒地方放了,這時幾個小媳婦站了出來,說:“這沒地方放了,也不能白瞎了啊,放我們家得了,我給伺候着。”大家都知道,這些木頭箱子裡是要種稻苗的,而且都是算好了量的,要是有幾個沒種上,那就表示,今年不知道誰家的幾畝水田沒有稻苗。這要是誰攤上誰都得愁死,所以她們就站了出來,怎麼的也不能輸在起跑線上啊。
其他人看有人領頭了,也都紛紛表示可以自己拿回家幾個照顧,這些小媳婦的所做所爲把我感動壞了,別看人家平時的時候津津計較,但是到了真章的時候。人家能看清形勢,以大局爲重,我萬分的佩服。
還是去年的那個時間。進入四月後,姜智就找了幾個老莊稼把式,給了種子,讓他們負責育水稻苗了。那幾個老把式被找來幹活,一點怨言沒有,反而像打了雞血似的,從種子篩選、浸種消毒到催芽播種、溫度控制等等。做的比種自己家地的時候還精心,全天都長到了大棚裡。
幾位能人不辱使命,成功的讓稻苗都發出了芽並茁壯成長。現在進到大棚看到的就是一片鬱鬱蔥蔥的小綠苗。
眼瞅着踏山村的一切前期工作都做完了,大棚裡的水稻苗也長勢喜人,就差天氣回暖,翻地播種了。
時間到了四月中旬的時候。村裡沒有看見喬木的身影。我又開始擔心了。
晚上躺在空間中的大牀上,我擔心的問姜智:“你說,那個喬奸商是不是把咱們託他的事給忘了啊,還是沒整到柴油啊,怎麼還不給送來了。這眼瞅着就到5月份了。”
“別急,喬木如果能弄到柴油,肯定會給咱們送來的,那可是一萬多斤糧食啊。可不是小數目。”姜智一派輕鬆的說,他對喬木很有信心。
但是我是女人啊。女人嗎什麼事考慮的都比較周全,雖然事情還沒發生,但是也是可以打個提前量的。
“那萬一他沒弄到柴油怎麼辦,我們就繼續傻等下去嗎?大棚裡的稻苗可等不下去啊。”
姜智沉默了一下,說道:“要是今年真的弄不到柴油,那咱們也不能幹看着,等天氣一回暖咱們就用人工挖,能挖多少是多少,挖多少種多少,就是頭龔地也得把水稻種上。”
我聽他這麼說,也沒在吱聲了,但是我們心裡都明白,要是沒有柴油用不了拖拉機,那村裡400多畝的水田肯定有一大部分種不上水稻,年年插秧就那幾天,就是人在有力氣,那一天人工翻的地也是有數的,也是不能跟機械的速度相比的,那時候家裡勞動力多的就相對沾點便宜,家裡勞動力少的,可能就種不了幾畝地了。那明年整個踏山村的生活水平可要在降幾個檔次了。
就在我和姜智說了這事沒幾天,村裡通往縣裡唯一的一條大道上,又駛來了幾隻雪橇,只是這回這幾隻雪橇是並排行駛,走進了纔看清楚,雪橇後面還拽着一個大大的車斗,車斗裡面放着好幾個大大的鐵桶。
這一現象又驚動了整個踏山村,姜智和我得到消息後也趕緊的出來迎客。
喬木看到我們到來,才從雪橇上下來,大笑着說:“哈哈,姜大哥,看我給那找來了什麼,總算是幸不辱命啊。”
我們順着他指的方向,看雪橇拉着的車斗裡,確實有好幾個大鐵桶,裡面應該就是我們要的柴油,姜智也笑着說:“行啊,喬木兄弟真是能人啊,什麼都難不倒你,這麼多的柴油你也能弄來,真是佩服啊,我也代表我們全踏山村的人對你表示感謝,你這可是幫了我們大忙了,等今年秋收的時候,你一定要再來我們村,那時候,我們全村人請你吃飯。”
旁邊的鄉親們聽了姜智的話,也都紛紛拍起了巴掌,附和着說要請他們吃飯。
“姜大哥,你可別給我戴高帽了,我這也是爲了混口飯吃,咱們各取所需。”喬木擺正自己的位置,堅決不受姜智高帽的影響。
我看他那樣,估計是怕姜智剛剛是在跟他套近乎,他要是順勢答應下來,姜智接着就得跟他談講價的事。這個小摳的奸商。
由於村裡的路沒有大路寬,這幾個雪橇沒法並排進村,所以姜智就讓陳浩組織人,將車斗裡的油桶都搬到村委會去,他則拉着喬木和他的幾個兄弟去了我家,準備提前招待一下。
不過只是喬木先跟着我們走了,那幾個兄弟顯然是不放心自己的雪橇放在村子外面,雖然這條路只通踏山村,但是真要是丟了,他們可沒地方哭去,所以還是放在自己眼皮底下放心。
喬木跟着我們回家後,我們家人也忙碌了起來,姜媽曲媽和薇薇在廚房忙活,準備中午招待客人,李誠和李山慶去準備糧食了,一萬兩千斤的大米,我們家一下拿不出來,得用玉米和紅薯充數,他們倆就按照姜智說的,從地窖裡往外運糧食。
喬木的兄弟這時也把雪橇都推到我們家院子裡了,放心的跟着喬木進屋歇息了。
大家在客廳裡落座後,姜智就先和喬木說了應付的糧食問題。
“喬木兄弟,咱們親兄弟明算賬,按照先前說好的,10斤米換1升柴油,我們預定的是1200升柴油,你今天拉來的是……”姜智沒有繼續說下去,詢問的看着喬木,想確定下他今天拉來的柴油有多少。
喬木看出姜智詢問的意思,說道:“1200升柴油,只多不少。”
“好,那我們按照約定也應該付你們12000斤大米,但是一下還真拿不出這麼多大米來,還好咱也說好了可以用紅薯和玉米來代替,我想這麼給你糧食,喬木兄弟你聽聽怎麼樣,要是不行,咱們在商量。”姜智看喬木點頭了,就繼續說道。
“大米呢我們就剩下6000斤了,全給你,還省6000斤,我想其中4000斤用玉米頂替,那就是6000斤玉米,2000斤用紅薯頂替,那就是4000斤紅薯。最後就是付你6000斤大米,6000斤玉米,再加上4000紅薯,喬木兄弟,你看看這樣你滿不滿意。”
這樣的付費方法是我們全家商量過的,去年家裡種了10畝水田,收了11000多斤稻穀,其中僱人收松子用了一些,自己家吃了一些,就剩下七千多斤了,雖然我們不打算把新米給出去,但是家裡的收成在那擺着呢,所以付的大米怎麼也不能多於這個數,還要留出一點家裡吃,所以就決定拿出6000斤大米。
紅薯雖然還有很多,但是也不夠12000斤了,所以又用了玉米頂數。
喬木想了想,說:“這麼給我到是沒什麼意見,但是現在這個天氣,紅薯沒法運走,一拿出去可就凍了。”
這個問題我們還真沒想到,確實有這個問題,姜智想了想說:“喬木兄弟,你要是相信我,你就先別把紅薯拿走,用不到半個月,天氣肯定是要回暖的,到那時你在來一趟,在把紅薯拿走行不。”
喬木只是略一沉思,就笑着說:“姜大哥瞧你說的,我信不着誰也得信得着你啊,你可是大管道啊,就按大哥說的,我先把大米和玉米拿走,那些紅薯等天暖和了我在來拿。”
我們一聽,喬木同意的這個付費方法,都很高興,這1200升柴油都是我們家自己拿的糧食,姜智說等開始春耕的時候,在和拖拉機一起,租給村民們用,省的還費那二遍事。
就在大家其樂融融,相互恭維的時候,喬木又提出了一個問題:“姜大哥,咱這踏山村有沒有白菜什麼的耐存放的蔬菜啊?”
姜智聽了後,挑了一下眉,喬木趕緊解釋說:“姜大哥,這天天光吃大米,地瓜什麼的,雖然死不了,但是也挺難受的,嘴裡就想着,要是有點什麼菜吃吃就更好了,所以就問問你們這去年種沒種,要是種了,看能不能賣給我們點。”
他還真問對人了,去年整個踏山村,就我們家再新開的土地上種了幾畝的白菜,算是長的比較好的,其他村民雖然種了,但是都因爲缺水和太陽的暴曬沒長的,好點的就收回家點白菜葉子,一般都是被曬死了,啥也沒剩下。
過年的時候,我們家還給每家都送去了兩顆大白菜,還有醃好的兩顆酸菜,好幾個大娘都特意來我家感謝一翻。
“我們家去年到是種白菜了,雖然收成不好,但是現在到是還有點,你要是想買,這價錢怎麼算?”我怕姜智不好意思跟他談價錢,就先開口問道。
“哈哈,嫂子,你說怎麼算就怎麼算。”喬木一派好說話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