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殷之江知道所有的事情都跟蔣婷玉脫不了干係,但是還是重重的懲罰了楚詩語。
好在楚詩語現在跟多多在一起,也就沒有太多的顧忌,處罰啊什麼的對她來說都不是事,現在的她對什麼都看的很淡。
只是殷亦航的重新冷淡,讓楚詩語很受不了,特別是在多多面前,多多雖然年紀小,但是怎麼說也是什麼事情都懂了,看着自己的丈夫對自己的態度倒是不如殷亦軒對自己的態度好,楚詩語多多少少都覺得有點尷尬。
多多很是乖巧,他知道楚詩語心裡的不爽,他從來不提,楚詩語心情不好的時候,他就陪楚詩語一塊玩,轉移楚詩語的注意力。
楚詩語休息的時候,他就去書房找些書看,倒是個愛學習的孩子。
殷亦航恢復了從前早出晚歸,夜夜笙歌的生活,只是殷亦航在外人面前總是表現出一副很關心楚詩語的樣子,高的楚詩語快要崩潰了。
這個殷亦航是有雙重人格嗎?變臉變得這麼快,他爲什麼不直接去學川劇裡面的變臉?
“走吧,今晚有宴會。”
凡是這個時候,楚詩語就要經歷一遍她最討厭的那些程序。
換上緊的要死的晚禮服,畫上自己並不喜歡的宴會妝容,抿着嘴微笑。
最重要的是,連宴會上的那些吃的,她一口都不能多吃!
那些豪門貴婦不知道是什麼毛病,既然舉辦了這樣的宴會,放了這麼多好吃的東西,難道不就是給人吃的嗎?
可是每次她只要稍微多吃一點,立刻就會收到別人疑惑的眼神,後來殷亦航告訴她,在宴會上吃東西吃太多,是會被鄙視的。
“我都沒有鄙視他們,他們爲什麼要鄙視我?”楚詩語恨不能理解這個規定,但是還是乖乖地閉上了嘴巴。
所有的人都揣着明白裝糊塗,這其實也是生意場上很重要的一點。
有的時候,你不能什麼都說出來,即使你什麼都明白。
比如楚詩語跟殷亦航的事情,所有的人其實都充滿了好奇,但是卻不能問一問,甚至都不能露出一個好奇的眼神。
表面上還是觥籌交錯,推盞換杯的你來我往。
但是議論還是有的,楚詩語走得累了,自己找了個角落站着休息,因爲不能吃什麼東西,自己對那些飲料又實在是沒有興趣,所以她也就遠離人羣,希望能夠獲得點平靜。
可是偏偏不能如願。
“那些新聞就是不靠譜,前一陣子說什麼殷氏家族的那個兒媳婦行爲不端,怎麼可能,你看今天殷少總帶着她來,不是感情挺好的嗎?”
“你懂什麼,說不定是演戲呢,聽我老公說,他們公司那天像是炸了鍋一樣,股票價格一路下跌,就是爲了他們家的股票,他們也不可能承認啊。”
“可是那個姑娘看起來……”
“咱們可不懂。”
楚詩語生氣,但是又不能闖出去跟人算賬,只好氣鼓鼓的自己站在原地,殷亦航這樣的行爲,難不成是掩耳盜鈴?
帶着自己出門就能讓所有人都消除誤會嗎?誤會又怎麼樣,身正不怕影子斜。
想到這裡,楚詩語就踩着她的高跟鞋嫋嫋婷婷的走了出來,幾個正在一輪的女人看見楚詩語的身影,連忙住了嘴。
她們的公司都要仰人鼻息的靠着楚詩語背後的殷氏公司才能生存,怎麼敢隨便議論呢?
每個宴會都無可厚非的會帶有一個拍賣會,尤其是像這種性質的宴會。
楚詩語司空見慣了,從前的時候可能沒什麼感覺,但是現在已經進了殷家的大門,對這些規矩不知道一百也有八十。
她安靜的坐在殷亦航的旁邊,還是想從前那樣,她只需要安靜的舉牌子就好了,其他的都不需要擔心。
有的東西是殷亦航勢在必得的,但是有的東西是殷亦航可有可無的。
所以楚詩語只是一個棋子而已,她的目的只是舉牌而已,真正掌控全局的是殷亦航。
殷亦航這次的目的不僅僅是帶着楚詩語展現一下他們的夫妻情深,更重要的一點,是告訴所有人,殷氏集團並沒有因爲之前的醜聞危機一蹶不振。
所有的拍賣品幾乎都被殷亦航拍下,除了幾件實在是看不上眼的,等到所有的拍賣都結束之後,殷亦航按了按楚詩語的手,不知道在暗示什麼。
這時候,主持人突然退出了一個被紅布蒙着的物品,所有的人都很感興趣,不知道下面藏着的是什麼價值連城的珠寶。
主持人揮了揮手:“下面我要拍賣的這件物品,是一件私人物品。”
私人物品?那殷亦航應該不感興趣了吧。
可是殷亦航的表情,情緒顯然不是放棄。
揭開紅布的那一瞬間,楚詩語驚呆了!
那分明是自己的一幅肖像!
殷亦航有點得意的笑着,被主持人請到了臺上,臉上滿是什麼計謀得逞的笑容,看着楚詩語又急又氣有羞愧的樣子,他突然覺得很有意思。
就算不是爲了演戲,爲了逗逗這個丫頭,也是件很有趣的事情。
“你什麼時候弄得,爲什麼不告訴我一聲?”楚詩語壓低了聲音問道,她有點緊張,不知道怎麼反應纔好。
“提前告訴你跟不告訴你都差不多一樣。”殷亦航摟了一下楚詩語的肩膀,“上臺之後,你就只需要微笑着點頭就好,其他的,不需要你操心。”
這時候主持人已經喊着楚詩語跟殷亦航的名字,請他們上臺,楚詩語微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裙裾,優雅的走到了臺上。
殷亦航接過主持人手裡的話筒:“我知道,前一陣子爆出來的那些消息,讓大家對我們夫妻的感情都很關心,現在在這個公公的場合,我也希望告訴大家一個真相。”
殷亦航轉過身指着那幅畫,“大家都看到了,這幅畫就是我的妻子,楚詩語,而這幅畫的作者,不是我,而是我的弟弟,殷亦軒。”
大家都是演習好手,這時候殷亦軒也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微微點頭示意。
“我的妻子,跟我的弟弟,從前就是好朋友,已經有很長時間的一段友情,對於這段友情,我很吃醋,但也抱着祝福的態度,我只怪我自己,爲什麼沒有早點遇見我的妻子,早點告訴她我的心意。”
看着殷亦航衣服深情款款的樣子,楚詩語幾乎要信以爲真,要不是知道殷亦航私下裡是什麼面目,大家說不定都會以爲殷亦航真的是臺上這種大情聖呢。
“當天拍到的照片,本來我的妻子約得是我,但是因爲我的工作繁忙,所以只能拜託我的弟弟去陪着我的妻子散心,至於那個孩子,那是我妻子好朋友的孩子,所以,一切都只是誤會,也希望大家不要再猜測了。”
楚詩語聽了殷亦航的話,一直保持着得體的微笑,事實上她也沒有什麼開口的機會,因爲說話的一直都是殷亦航。
“事情就是這樣,今天我拍賣我妻子的肖像,所得的錢財將全部捐給慈善事業,也希望大家踊躍支持!”殷亦航很會炒火氣氛,他話音剛落,這幅畫的價錢就一下子飆升到了兩百萬。
楚詩語明白,這些人看重的,只不過是這幅畫背後的殷氏集團而已,什麼筆觸,什麼審美,都是扯淡,更多的人還是藉着這幅畫來顯示自己忠實於慈善事業,同時也給殷氏一個面子。
散場之後,楚詩語,殷亦軒,殷亦航三人同行,絲毫不介意別人的眼光。
她知道,這是無奈,是生在豪門的無奈。
楚詩語看了看身邊的殷亦航:“今天演戲你還滿意。”
殷亦航當然滿意,那幅畫最後以一千一百萬的價格成交,讓楚詩語不得不承認豪門的生活,幾千萬幾百萬對他們來說不過是遊戲,只是這些錢既然能夠做點好事,楚詩語也就不想多說什麼。
“那孩子你現在可以送回去了。”殷亦航經過楚詩語的身邊,冷冷的吩咐了一句,“我現在要回公司了,你們回家吧。”
殷亦軒不住在殷家,他看了看司機,“你先把楚詩語送回家,再把我送到我的地方。”
跟多多朝夕相處了這麼久,楚詩語有點捨不得就這樣跟多多告別,而她更多的,其實也是不知道怎麼跟多多開口。
孩子的心思都是敏感的,現在要是告訴多多:“你走吧,不要住在這裡了”,豈不是辜負了多多對自己這麼久以來的情感嗎?
想到這裡,楚詩語突然有了一個主意,既然多多現在父母都不在國內,只有劉保姆跟着多多一起照顧,那麼多多其實住在哪裡都是一樣的,只不過是換了一套房子罷了。
“我可不可以把多多放在你家?”楚詩語看向殷亦軒,他跟多多的感情一直這麼好,想必他是不會拒絕的吧、
經過了上次的事情之後,殷亦軒其實有點後怕,倒不是因爲覺得跟楚詩語傳出緋聞有什麼不好,只是看着楚詩語往往是那個被責罰的一個,他有點不忍心。
思考了半分鐘之後,殷亦軒最後還是點了頭,看着楚詩語立刻變得歡呼雀躍的樣子,殷亦軒覺得很是開心。
喜歡一個人大抵就是這種感覺吧,看着她開心,就像是整個世界都亮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