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沙對宮青秀那點小心思一清二楚。想陪伴身邊是假,想要探聽他怎麼對付迅翔商行纔是真。
宮青秀露出些許埋怨神色:“豈知風少竟不願見人家。”
風沙故意嘆了口氣:“都怪青秀生得太迷人,昨晚我差點把持不住,這日子口又不能真對你做什麼,只好跑得比兔子還快,搞得今天也不敢見你。”
宮青秀粉臉通紅,嗔道:“風少又在瘋言亂語。”
畢竟受人誇獎,心裡還是甜絲絲的,同時也暗鬆口氣。風少一貫這副作態,昨晚那樣沉着臉默不吭聲纔不正常,難免讓人胡思亂想。
“貼身保護不必,要是讓人知道青秀大家居然沒日沒夜陪在我身邊,不知多少男人慾殺我而後快。哈哈。”
宮青秀招架不住的現出動人的女兒羞態,咬着脣不說話,捏肩的手勁不由重了些。
風少一旦口花花起來,也是沒邊沒沿的。
宮青秀手上一重,風沙當然吃痛,手也跟着重,那隻正被撓舒服的橘貓立刻呲牙叫喚一聲,猛躥起來跑走。
風沙一臉無辜的瞧着自己手背上幾道爪痕。
宮青秀啊了一聲,連連抱歉,趕緊回屋取了藥膏,出來給風沙輕輕抹上。
絕色容顏近在咫尺,清幽香息繚繞滿鼻。
世間絕沒有任何男人能夠抵住這種誘惑。
風沙忍不住伸出兩指夾住由一縷垂下的長髮,輕輕捋動把玩,感觸絲滑柔順。
宮青秀拿個可以迷死人的眼神橫他一眼,繼續低頭敷藥。儘管臉頰燙熱,並沒有刻意躲開。
她還是很信任風沙的,類似這種情況並非第一次,再過分卻是不會。
風沙撥弄幾下,果然撒手,懶洋洋的翹起個二郎腿晃呀晃。
宮青秀忙完上藥,見他又擺出那副大少爺等人伺候的模樣,不免又好氣又好笑,再次回屋裡取來點心果盤,爲他剝皮喂他吃。
風沙舒舒服服的喝着茶吃着果品點心,時不時逗宮青秀幾句,非要弄得人家大發嬌嗔纔會閉嘴。
過不一會兒故態萌發,又來一遍。
他還是很喜歡和宮青秀呆在一起的,抵擋來自這位絕色麗人的無上誘惑,實在不亞於在刀山火海里活生生過上一趟。
待到實在忍不住,又可鬆懈心神,享受佳人的嬌嗔與溫柔,繃緊的神經頓時放鬆。
一時天堂一時地獄,對精神是種極大的鍛鍊,起碼比天天晚上純粹做噩夢舒服多了,修爲增長似乎也比做噩夢快上許多。
鬧上一陣,不對,修煉一陣,有人輕輕叩門。
宮青秀肅立而起,稍微站開了些,恢復慣常那種略帶些疏遠淡漠的優雅儀姿。
倒不是她非要故作姿態,這是風沙定下的規矩,有外人的時候,必須保持她昇天閣首席的矜持,風沙甚至還爲此發了幾次火。
“請進。”風沙嘴巴正被一塊甜津津的甜糕塞滿,含含糊糊的應了聲門。
嘎吱開了條門縫,伏劍怯生生的把小腦袋探進來看了一眼,見着宮青秀站在陽臺那邊,不由一愣,趕緊進來福身:“宮大家。”
宮青秀輕輕頜首。
伏劍原先是她的婢女,並非貼身那種,也就是偶爾過來打打雜,其實地位很低。
她知道風沙救了伏劍,並不知道任鬆剛剛將伏劍送給風沙。
任鬆並不像風沙那般看重宮青秀,明面上仍舊視之爲首席,實際上也就把她當成一顆搖錢樹,昇天閣無論大事小事都不會跟她商量。
風沙從靠椅上擰回頭:“伏劍回來了,事辦的怎麼樣?”
伏劍這才瞧見他,過來行禮。
風沙衝宮青秀道:“這丫頭現在是我的人,有空教教她,往後還能幫我多辦點事。”
宮青秀點點頭,重新挨着他坐下,剝了個辰流特產的白果子餵給他吃。
既然伏劍不算外人,沒必要在她面前擺上架子。
伏劍不禁看傻了眼,睜着大眼睛怔怔發呆。
宮大家一貫優雅疏冷,令人想親近又不敢親近,從來對男人不假辭色,怎麼會變得這般體貼溫柔?
瞧着呆頭鵝一樣的伏劍,宮青秀嫣然一笑,伸手牽着她的小手,輕輕帶到自己身側:“給風少捶捶腿,順便把辦的事說了。”
伏劍驀地回神,趕緊挨風沙腿邊坐下,一邊粉拳輕錘,一邊把事說了。
聽得風沙讓雲虛封掉迅翔商行的碼頭,宮青秀的明眸頓時閃爍起來,趕緊低頭掩飾。
風沙嗯嗯幾聲,也不知是應聲,還是伏劍捶腿手法好,似乎漸漸睡着了,發出輕微的鼾聲。
伏劍怕吵醒他,沒敢繼續捶腿,偷瞄宮青秀。
宮青秀拿會說話的眼睛示意她不要停。
然後小聲道:“以後好好服侍風少。記得他愛甜不愛酸,喜歡喝苦茶吃點心。以後有空便到我這兒來,我教你學劍,學好做他的劍侍,好好保護他。”
伏劍聽得愣住。
不是什麼人都能跟着宮青秀學劍的,昇天閣的小婢侍女舞姬加起來足有好幾百,誰不是自幼苦熬苦練想着出頭。
昇天閣的規矩是寧缺毋濫,提升地位全憑本事,要麼劍術出色,要麼舞術出色,或者其他條件極爲出衆,總之每一步都經過嚴苛的選拔。
只有劍術舞術容貌身段氣質資質皆無缺憾,並且年齡不大的少女,纔有機會成爲宮青秀的親傳弟子,至今也不過兩人而已。
她絕對算得上一步登天。
……
離上使的到來的日子越來越近,玄武島上的氣氛越來越緊張。
各處要津均加增明哨暗哨,防衛圈已經囊括前面的昇天閣和後面的堤壩,連那一段河道都被改裝的坊船和巡遊的水鬼嚴密控制。
除開普通的人員護衛,還需要保證流城的局勢穩定。
總之,玄武負責內衛,必須保證上使此行一切順利。
以往這些事都是風沙安排,任鬆頭次上手難免不熟。
正在焦頭爛額的時候,迅翔商行的碼頭突然被巡城司封禁,惹得朱雀主事大發雷霆,直接打上門來。
迅翔商行佔據辰流全國水運的半壁江山,不光是流城朱雀的錢袋子,每年還會向上面繳納巨量財物。
停運一天都是巨大的損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