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 我終將站上巔峰

公司其實真有一堆事要忙,昨天沒去,工作堆積了多少我已然想象到了。

“能,說什麼事嗎?”我問。

“不會費太多時間。”許牧深很善於讀我的心。

我開車帶他,副駕駛的位置除了江辭雲之外,他是第二個坐的人。

我的視線落於前方的遠處:“去哪呢?”

“律所。”許牧深身上的酒氣真的很重。

我偏頭看他一眼,他正揉着眉心,眼睛也閉着。

“你剛剛竟然酒駕,不要命了?一大早上喝酒。”我一邊開車一邊說。

許牧深的聲音真是平穩:“不是早上喝的。被一個案子纏得心煩,在家裡喝着喝着就到了早上。”

我輕輕笑出來:“會有你搞不定的案子?”

他說:“我搞不定很多事,怎麼可能都一帆風順。”

我瞧他看上去挺累的也就沒再問什麼。車到律所停下,許牧深似乎睡着了。

“到了,醒醒。”我輕輕推他。

許牧深睜開眼,大概是早上八九點的光線太刺眼,他用手擋了下,眼神迷離地看着我說:“喔,下車。”

我和他一起走進律所,半年來的改變不少,之前和許牧深相親過的趙小姐竟然在律所工作,先前空曠的一樓也隔了好幾間辦公室,門上有名字,我想裡面都是任職這家律所的律師。

“今天見鬼了啊,帶女朋友啊?”有律所開始調侃起來:“這麼重的酒氣,看來昨晚有好事發生。”

許牧深微笑,擡手指了指那人:“沒確鑿證據下,律師的每一句言辭最好要保持嚴謹。一會都別來辦公室找我,我有事。”

他說完,擡腳邁上樓梯,我跟在他身後到了二樓辦公室。

我拉了把椅子坐,環視着辦公室問:“到底什麼事。”

許牧深和半年前一樣,給我泡了玫瑰花茶,玫瑰花的香氣不算花裡很馥郁的那種,但大抵聞過玫瑰的人都會很清晰的記住它的味道。

我捧着茶杯吹氣:“這花茶該不會還是半年前剩下的吧?”

“換過很多次。”許牧深說。

我看他一眼:“看來你律所的女客戶不少。”

許牧深給自己泡的是杯很濃的綠茶,沖泡的開水是滾燙的,以至於茶葉被迅速泡開後堆積了快半個杯子。

濃茶解酒,他一夜沒睡,還能提神。

“你坐着別動就是幫忙。”許牧深喝了口茶,大概是太燙,眉頭深深皺了起來,隨即放下了。

“啊?這是哪門子的忙?我沒聽懂。”我多少有點茫然。

許牧深沒理我,他拉上窗簾,只透很小的窗簾縫隙。因爲是白天,辦公室裡本就沒開燈,突然光線就變得很暗。

“給我當次實體模特,有個人物畫的比賽我想試試。”許牧深靠在窗簾的縫隙間,光更微小了。

我把椅子挪了挪,面向他:“你以前那會不是說只是業餘愛好,不追求更高的境界了麼?怎麼突然想參加什麼比賽了?”

“我的話你怎麼記得這麼清楚?”許牧深盤着手,聲音如是好笑。

“我也不知道。”我輕輕聳肩。

記憶本身就是個奇怪的東西,當時覺得很深刻的片段過了時間不排除只記個大概的可能,也有些以爲沒什麼重要的事情和話就是會突然被記住。

“我去拿畫具。”

許牧深轉身時,我忽然叫住他:“怎麼不找辭雲?他比我好看太多了。他比我合適。”

許牧深一邊在櫃子裡翻着畫具,一邊說:“他不行。”

“怎麼會?”

許牧深繼續說:“我準備用幾張人物圖做成一組對比,裱成一幅。”

之後,我很僵硬地坐在椅子上,這種感覺讓我很心慌。許牧深那雙眼睛一次次大方落在我臉上,有時看一眼就轉開,又時會看很久再轉開。

他握着鉛筆的手一直在動,我不曉得這半年他的畫畫水平到底進步了多少,反正之前看見我和江辭雲的畫還是挺生動的,更別說那會還是憑空想象下的產物。

“臉不用那麼僵硬,隨意就行。”許牧深說。

他畫了三個多小時,我差點睡着,想上廁所又看他畫得認真不好意思說。

快中午十二點,許牧深手裡的筆總算放下了。

“好了嗎?”

“嗯。”他點頭。

我站起來第一時間衝過去看,當我看見的時候心立即就沉了一下。

第一張畫裡的我嘴角上揚,穿得很樸素,一頭明顯乾枯的頭髮,看上去就像個村姑。

第二張畫裡的我歇斯底里,那種充滿憤怒的眼神我得心驚膽戰。

第三張畫裡的我就是現在,短髮利落,衣服品味反差極大,要是不仔細看,我自己都快認不出我。看上去是完美了很多,但怎麼看都好像少了點什麼。我不知道究竟少掉的是什麼,於是盯了很久。

“感覺如何?你最喜歡哪一副?”許牧深的聲音突然冒了出來。

我莫名地一個激靈,看他:“畫得都好。很像。”

“你最喜歡哪一副?”許牧深似乎必須要從我嘴裡得到這個答案。

我的心跳一點點失去正常的頻率,眼睛一直在三幅畫上迂迴,然後我忍不住了,問:“你不是要參加什麼比賽吧。”

“被發現了。”

“如果是別人看,光從表情和整體度上說,第一副最順眼。但作爲我本人……”頓下話,我的手指在第三幅上輕輕敲了敲:“我喜歡這個。”

“說理由。”許牧深盯着我,他眼底的酒意好像被沖淡了很多。

我說:“時間只會向前走,沒人能讓時間倒流。”

以爲許牧深會和江辭雲一樣覺得曾經的我人味更多,可許牧深卻說:“我也喜歡第三幅。”

這倒是把我給愣住了:“你,也說理由。”

許牧深收起這三張畫:“唐穎,你很努力,不管是爲了誰努力,敢拼的女人最動人。第一張太隨波逐流,第二張太沖動絕望,第三張……最好。要是你也喜歡現在的自己,不用刻意爲誰改變,真正愛你的人會理解你,這是給辭雲的考驗。”

我一愣,尷尬地衝他笑笑,擡手看錶說:“不早了,我先去公司了。”

“好。”他十指交纏,點頭。

出了律所,我的車飛快地衝回公司,午飯我叫了快餐在辦公室,下午批文件的時候我心裡亂得不行,但要說具體原因又實在說不出來。

篤篤兩聲,辦公室的門被敲響。

“進來。”

經理急匆匆地說:“有個員工給人事部交了辭職信,今天就沒來上班,工資的尾款也不要了,電話不通又找不到人,查了下身份證居然是假的,八成泄密的就是他。”

我定下神說:“幫我打電話約陸勵,下午。”

沒多久經理又進來我辦公室說:“約好了,下午四點。”

我看了下時間已經是快三點,問道:“地址在哪?”

“唐總,我約了公司附近那家藍岸。”

我故意遲到了二十分鐘纔去了約定地點,陸勵看見我,拿起咖啡喝了一口,但眼神始終在我的方向。

我踩着高跟鞋噠噠走近,拉開椅子坐下,服務生過來得快,我要了杯香濃的純黑咖啡,然後盯着眼前的男人。

男人的變化到底是小,陸勵看上去和我第一次認識他時幾乎沒什麼差別。

“唐總,我該這麼叫你?”陸勵盯了我一會:“差點認不出你,你,真是我以前牀邊的人?不過看到你過的這麼好,我很開心。”

陸勵的話像針刺一樣,和這樣虛僞的男人結過婚,我實在心疼自己。

我直截了當地問:“別給我來這一套,爲什麼在我公司安人。”

陸勵反問:“證據呢?”

我眼睛一拎:“要是有證據我怎麼會和你見面,我的律師函應該會直接摔到你辦公桌上。”

“喔。”陸勵應了聲。

“你開的是金融公司,偷我公司的主題網頁不覺得很沒趣?”

他淡淡地說:“我準備開個子公司,也做傳媒業。看你撈這塊蛋糕撈得那麼來勁,也不能幹看着。”

咖啡正好上桌,我拿起聞了聞醇厚的香氣,拿起湊到脣邊時停下來,突然說:“以爲我真拿你沒辦法。別忘了我朋友還拍下過你的視頻。視頻裡你和你的女人可承認了自己的一切罪行。”

“記得。宋融和林峰凡進去了,你那時候沒出來反駁,到時候一個包庇罪和作虛假證詞……”陸勵稍有些卑微地說:“唐穎,那東西早沒用了,你比誰都清楚。再說我們只是商業較量而已。”

“我巴不得和你老死不相往來。看來你不逼我把你身上狠狠剮下塊肉來是不會知道識相兩個字怎麼寫。”我不以爲意地笑着,只喝了一口咖啡就站起來,彎腰扭住他的一側肩膀,狠狠地掐下去說:“一個賊和我說商業較量?行,也好。我喜歡這個詞,前夫先生,我絕對不會跟你客氣,我們就按商場上的門道來。”

我鬆了手,轉身時陸勵又說:“唐穎,小黎和我登記了。”

我扭頭:“恭喜,你們倆真挺合適的,一個自私一個賤。絕配。”

陸勵皺着眉頭,像是很不好意思地說:“她怕你變得優秀了,我會後悔,所以讓我針對你證明,她不懂生意上的事,但她逼我這麼做,我……”

“那賤貨還不知道害怕?半年前她和個耗子似的。”我驚訝。

陸勵咽口唾沫:“她只是太愛我,所以這件事就算了吧。”

“你怕了,陸勵。你怕我真使什麼陰謀詭計弄死你。你想我不和你鬧。那可得看我心情了,我現在想捏死你,應該不算太難的事。”

他沒說話,捧着咖啡杯又喝了口。

我從皮夾裡抽出幾張人民幣摔在他臉上:“痛嗎?我請。”

走出咖啡廳的時候,我的腳步變得很緩慢。

心是什麼時候開始壞的我已經記不太清了,命運的浪潮一步步逼着我做個自己有時候都會覺得陌生的自己,但我真的回不來頭了。

我想把所有傷害過我的人逼死,把我受過的一切屈辱都討回來,想做個甩錢姿勢好看的人,想站在金字塔的頂端再也不要過因爲貧窮和懦弱而被人踐踏的日子,想在江辭云爲我受委屈的時候再也不要只能無力地站在他身後了。

我直接開車去了超市,買了一大堆菜回家,沈茵和許牧深早就到了,江辭雲穿着拖鞋上前提走我手裡的塑料袋:“還以爲你忘了。”

“怎麼會?”我沒有直接進屋又往樓下跑,過了一會抱着筆記本電腦和一堆資料往臥室裡塞。

我出來的時候江辭雲的臉色不是太好看,我往廚房走,江辭雲一手撐在門邊,堵在門口說:“鞋都忘換了,踩着高蹺進廚房?”

我低頭一看,撓撓頭髮說:“忘了。”

我和江辭雲說話的過程中,許牧深幫我拿來了鞋子放在旁邊說:“換一下。”

我愣了愣,木納地把腳從鞋子裡伸出來,江辭雲卻突然蹲下來把我的腳塞進拖鞋,丟出句:“少穿這種鞋,腳會變形,真他媽不知道愛自己。”

“辭雲你也別老說她,職場需要,也是沒辦法。”許牧深點了根菸說。

後來,我係上圍兜炒了八個菜外加一個湯,給保姆分了一份拿進客房。

我把沈茵叫出來,她整個人都沒什麼精神,可坐下時還一副很好的樣子拼命往嘴巴里送菜。

吃到一半沈茵就說飽了,客房的門砰的一聲關上。許牧深沒有提早上單獨約我見面的事,我和江辭雲現在關係剛剛緩和,加上剛剛換鞋子的小細節,很多東西從我腦子裡過了一遍,最後我也沒提。

飯後,江辭雲送許牧深到門口,門關上時他突然攥緊我的手腕往臥室裡拖。

“你幹嘛?”我真心被捏疼了。

他走到櫃子那,拿出一個藥瓶金剛怒目地問我:“胃藥裡裝的是什麼?”

我嚇得快要魂飛魄散,一把去抓江辭雲的手腕:“辭雲,你聽我說。”

江辭雲紅了眼睛:“老子不聽!你是不是又想說是我給了你一年期限,所以這一年裡你他媽不能懷孕。唐穎,半年時間你公司的資金已經八千多萬,早就達到了上市公司的實力,再三年,你就能發行股票,讓公司上市,按照現在的發展上市是必然的事。難不成你一生孩子公司就肯定倒了嗎?”

我無從狡辯,低着頭說:“對不起。”

“早就告訴過你,那次你沒吃藥以後也別想再吃。你明知道我希望我和你的家庭能完整點,你他媽夠屌!”捏在江辭雲手裡的藥瓶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重重的一聲。

我看着一顆顆滾得七零八落的藥丸,頭再也不敢擡起來,即使沒看他,我還是可以感受到江辭雲現在是什麼表情。

原來從進門開始他不對勁的臉色是因爲這個,他竟忍了一頓飯的時間,甚至更久。

“對,對不起。”我的聲音越來越小。

江辭雲猛地衝過來,帶着撞擊的力量把我狠狠地按在櫥櫃上說:“說!不愛我了,是不是?所以才冷落我!所以纔不願意給老子生孩子!”

我咬住嘴脣,盯着他憤怒到極限的臉,斷斷續續地說:“不,不是。”

他咬着牙不說話,把枕頭抽出來砸在我臉上:“去外面睡!”

我被砸得頭髮凌亂,緩慢地蹲下來撿起枕頭,又緩慢地轉身走出去。

才走了三步,江辭雲突然又把我攥了回去,我一下倒在牀上,他陰着臉說:“房間你睡,老子出去。”

我以爲他只是去客房,可外面的門重重關上。

一早我就去了雲深,等了一整個上午都沒等到他,打他電話一直關機。沒多久我就接到我公司裡員工給我打的電話。

聽完電話我愣住了。

因爲這半年我太急功近利,真正握在手裡的資金其實沒多少,才一晚上時間,好幾個大項目都因爲這樣那樣的原因停了,錢拿不回來也變不出利來。

我不相信會突然這樣,於是我想到了江辭雲。

又等了一個多小時,江辭雲推門進來的時候衣衫不整,襯衫頂端的好幾顆鈕釦都敞着,完全沒有一個企業總裁該有的樣子。

他越過我,和我擦身而過地時候輕描淡寫丟我一句:“唐穎傳媒離倒閉不遠了,要弄殘你的公司對我來說太容易。”

我的眼淚嘩嘩的來。

以前他說,這家公司是我的門面,更是我的臉面。它真的給我賺足了面子,好多人都叫我唐總,再也沒人隨便叫我婊子了。昨天……因爲這家公司的存在,我在以前拋棄我的男人面前居高臨下的說話。江辭雲親手把我捧到了雲端,現在他又親手摧毀。甚至是用見不得光的手段,用他自己的錢才殘酷打壓自己的老婆。

我如是像根釘子似的定在原地。

過了很久很久,我才轉過身儘量平靜地問:“昨晚,就去幹那些了?你應該一整晚沒睡吧,滿地兒跑,就爲了把我弄殘。江辭雲,你到底怎麼了?”

他看着我,喉結輕滾了好幾次,終是丟出一句:“和你在一塊我後悔了。”

我心疼得像是被當場割開了似的,眼淚更是止不住。我一小步一小步地走上前去,輕聲說:“你剛剛說什麼?”

江辭雲始終看着我,嘴角一點點殘酷地揚起來:“你聽見了。”

我搖搖頭:“沒有,沒聽見。我沒聽見!就因爲一點點小事你就後悔了,我不信,江辭雲我不信!”

我猛地坐起來滿頭都是冷汗,江辭雲的手臂正圈住我的腰,他睜開眼睛問:“穎穎,怎麼了?”

我下意識望向窗外,天還沒亮,努力回想着昨晚的一切,許牧深走了之後我和江辭雲就進了臥室,我們還做了好幾次。所以,我做夢了。

我一下翻身抱住他說:“辭雲,我沒有吃過避孕藥。”

他睡得很熟,根本沒有聽見我的話。

十天後。

我早上起牀的時候江辭雲已經不在了,我洗漱完畢,路過沈茵房間的時候門半開着,我望進去,她坐在窗口抱着孩子,一個背影就把我看傷了。

我忍不住走進去,沈茵沒發現,我輕輕拍她的肩:“怎麼不多睡會。”

“他病了。”沈茵看我一眼。

我低頭一看才發現孩子滿臉通紅的,住家保姆在旁邊說:“給他吃過藥,等半個小時還不退燒真得送醫院了。”

“這事不能拖,現在就送去。”我一摸,燙得要命。

門外傳來敲門聲,我以爲江辭雲折回來了,一開門我卻看見了嚴靳。

我愣了愣。

他手裡提了好多東西,輕咳一聲對我說:“唐穎,辭雲人呢?”

“去,去上班了。”

嚴靳把東西放在地上想走:“喔,這些東西我給孩子買的,你應該知道沈茵住哪是吧?還有一張銀行卡,幫我捎給她。”

“沈茵在這,你兒子病了。”我說。

沈茵大概也是聽見了動靜,抱着孩子從屋裡走出來。嚴靳穿着西裝杵在門口,然後就直接走過去看了眼孩子,探了探腦袋,大概是感受到了體溫變化,一把從沈茵手裡奪了過來。

沈茵愣在原地,嚴靳罵道:“還傻站着幹什麼?車鑰匙在我兜裡,你摸出來。”

“你要送這孩子去醫院?”沈茵有點不敢相信地問。

“屁話。”嚴靳皺着眉頭盯着孩子:“快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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