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何出此言,您所做的不過都是爲了我好,我有又有什麼資格怪您呢!”
面對她的通透,陸鎮元暗自握緊了手掌。
這些話其實不用說的,因爲他早該知曉自己的閨女是個什麼性子。
可,仍舊愧疚難當。
“父親知道是何人動的手腳麼?”
“這件事我會處理,不必擔心。”
“並非是擔心,只是對於無辜牽連的人懷有愧疚之心罷了。”陸苒珺說道:“此事還請父親做主,萬望叫徐家姑娘不受委屈。”
陸鎮元隨意點頭,“爲父知道了。”
見着沒什麼可說的,陸苒珺也不再多留,更重要的是,只怕還有一人會等着她吧!
沒有約定,只是一種直覺而已。
回到自己的院子,廊下的燈籠在夜裡透着一股暖色,看起來有些不大真實。
腳步踩着輕微聲響進了房門,裡頭的南悠正備好了熱水打算伺候她梳洗。
衣衫落盡,露出屏風後少女婀娜的身子,若隱若現的雪肌,以及那披散在身後的青絲無一不帶着誘惑。
正當某人踏着月色從窗子翻進來時,只是一個瞬間便又原路鑽了出去。
“什麼聲音?”南悠灑好了花瓣繞過屏風望了下,見着並無異常只搖了搖頭。
陸苒珺邁進木桶裡,微微失神地任由身子被熱水浸透。
不一會兒,東籬進來提着一桶熱水,以便隨時兌到木桶裡加熱。
窗子外頭,一道人影靠在牆邊久久不敢動彈。
若非是在夜裡,定然能瞧得見那張平日裡淡漠慣了的臉上,此時正一片嫣紅。
呼吸緊促,喉頭滾動,怎麼看都是一副手足無措的模樣。
裴瑾琰努力平復着身體裡莫名浮起的燥熱,將腦海裡的東西驅逐出去。
待到好不容易平靜下來,屋裡頭已然靜謐一片。
陸苒珺穿着寬鬆的便衣,外頭罩了件水綠色的披風,正端坐在炕上看書。
只是燭火下的書頁卻是久久未曾翻過。
直到一個身影來到對面坐下,她才收回出神的目光,看向他,“比我想的要遲些。”
裴瑾琰聞言,身子一僵,觸及到她身上的衣衫,又立馬移開,淡淡道:“京都之人不曉得我回來,爲了安全起見,自然要費些功夫。”
陸苒珺微頓,摩挲着手中的書,“很危險麼?”
“一般!”
“既然如此,你又爲何回來……”
儘管那時候聽了他的回答,可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着什麼,或者,想知道什麼。
也許只是奢望而已。
裴瑾琰目光轉到她低垂眼簾的面上,動了動脣,道:“你想知道?想知道我爲何沒日沒夜地趕路偷偷潛回京都,甚至還不曾歸家?”
陸苒珺咬脣,心中有些酸澀,也有些說不清的意味,只得沉默着。
倒是裴瑾琰,再次打破了僵局,他有些疲憊,雖說比白日裡看起來好些,顯然也收拾過了,可那眼底的青黑說明了他的精力並不大好。
“讓你等我回來,可不等我回來你就要投入他人懷抱了,陸苒珺,”他輕笑道:“我的話你終究沒有放在心上是不是?”
此時的陸苒珺心中早已一片混亂,還有熱熱的,不知名的東西在她心底裡流淌着。
等他回來,她又怎會忘記,只是每當思及這話時,卻又不得不將它埋下,刻意忘記,刻意忽略。
因爲她知道,這一切沒有可能,或者說不大可能。
“小侯爺的厚愛,請恕我無福消受……”
“陸苒珺,你是不是真以爲我拿你沒法子,所以才一次次地挑釁我的底線?”
被打斷的陸苒珺抿起脣,撇開那投過來的灼熱目光,“對不住!”
“你在逃避什麼,嗯?”裴瑾琰伸手鉗住她的下巴,拉近了彼此的距離,“從你的眼中我看到的可不像你說的那樣,還是說女人都是心口不一,愛說反話?”
陸苒珺臉色微變,掙扎道:“你給我放開。”
她不知道,當她纖弱的雙手搭上他的手背時,那細膩全然不同於男人的觸感讓得裴瑾琰微微一愣。
腦海裡突地就閃過了之前的驚鴻一瞥,幾乎是衝動地就將炕幾推開,壓向了怔愣的人。
“你……唔……”
陸苒珺睜大眼睛,長睫像羽翼般顫動着,鼻尖滿是他人的氣息。
冷峻的輪廓,鋒利的眉眼,高挺的鼻樑以及微熱的脣瓣。
不知不覺間,她竟迴應了他,比起他有些莽撞的生疏,她要溫柔的多。
像什麼呢,大抵是浸在蜜裡的柔軟香甜,還有蠢蠢欲動的燥熱刺激。
裴瑾琰很高興,更興奮,當然,如果沒有身下的人突然清醒過來阻止了他肆意妄爲的手,那他會更高興。
有些可惜,但也有些慶幸。
推開裴瑾琰縮到另一頭的陸苒珺紅着臉,狠狠地瞪着面前的人,“你混蛋!”
“嗯?”裴瑾琰一腿蜷起,一腿擱在炕邊,似是還在回味方纔的甘甜,拇指拂過脣瓣,伸出舌頭舔舐了下留在脣角的汁液,笑道:“我混蛋?”
揶揄的笑聲在讓得陸苒珺一頓,似是想到了什麼,恨不得鑽進地縫裡去。
溢了水的眸子帶着幾分嫵媚,以及那嫣紅的臉頰,更顯得惑人心魄。
在男人眼裡,此時的陸苒珺無疑是個讓人衝動的存在。
裴瑾琰身爲男子雖還未到弱冠,可該有的本能卻是不少。
尤其面前的還是自己的心上人。
“陸苒珺,告訴我,你在逃避什麼?”不等她回答,他又道:“不想說也可以,我們有一晚上的時間慢慢來。”
威脅,明晃晃的威脅,還是這種不要臉的威脅。
陸苒珺氣結,冷冷地看着他,扯起嘴角,“逃避又如何,你我之間有着無法跨越的高牆,既然如此又何必再添煩憂。”
是了,她們之間或者說陸家與太子一派之間不僅有着皇帝看着,更重要的是,陸家與裴家的目的絕不相同。
盟友,只是建立在相同的利益上罷了,而他們……
裴瑾琰怔住,他以爲她口中的高牆是敵對的二皇子以及盯着陸家的皇帝,是以淡聲道:“如果是因爲這個大可不必緊張,我裴瑾琰還不至於保不住一個女人,陸家也不會甘願受制於人。”
【可以確定的是小侯爺是個純情處,絕對是真的,恩!(認真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