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車子的聲音響起,埃裡克眉頭一皺,他吩咐下去:“去守着夫人和小姐,不讓她們離開房間。”
“是。”傭人應聲而去。
埃裡克起身往外走。
打開宮殿一般的大門,裴亞爵已經從車上下來了,他看向埃裡克,眸光稍顯犀利。他聲音中氣十足,毫無懼意:“埃裡克先生,我來接我的妻子回家!”
埃裡克指着他左右的十幾個騎士,他聲音冷然:“看到了嗎?打贏了他們,帶若惜走,打輸了,自己滾!”
“時間?”裴亞爵淡聲問。
他沒有懼意,有的只是滿滿的鬥志。
“不限時!認輸即結束!”埃裡克說。
“怎樣叫輸?”裴亞爵問。
“打到爬不起來叫輸!”埃裡克說。
“還有哪些規則?”裴亞爵問。
埃裡克冷聲,脣角稍勾起,語氣裡帶着譏誚:“人生的賽場上,可有規則?”
裴亞爵便會意,他一揚手,做了個邀請的手勢:“請吧。”
那十幾個騎士裡,便有三個衝了上去。
這樣的場景似曾相識,裴亞爵與若惜第一次來莊園裡的時候,也是如此面對埃裡克的一羣騎士,但那個時候有若惜與他並肩作戰,此刻,他是隻身一人。
三個騎士圍上來,裴亞爵沒有留手,基本上是用最狠的招式。
只幾個來回,三個騎士一個被他解了一隻胳膊不能動彈,一個被他踹中了小腹,還有一個腿部脫臼了。
埃裡克看着裴亞爵,聲音冷然:“下手足夠狠!”
裴亞爵看緊埃裡克:“人生路上,明知道自己處於劣勢,要是出手之時還優柔寡斷的話,只會陷自己於更不利的境地。未來,也會給家人和朋友帶來無盡的麻煩。這世上,除了至親和至愛的人,沒有任何人值得同情和信任。”
他說得意味深長,甚至帶着挑釁和隱喻。大有當初不應該信任埃裡克之意。
“呵呵!”埃裡克冷笑了兩聲。
他身邊的騎士又有人衝了出去。
裴亞爵冷沉着一張臉,一身的蕭殺之氣,他招招狠厲。
埃裡克的騎士也不是吃素的,一個個訓練有素。裴亞爵與他們打成一片。
埃裡克脣角一勾,一揚手,十幾個騎士衝上去,圍住裴亞爵就是一頓拳頭。
裴亞爵不知道什麼時候鑽了出來,雖然動作足夠迅速敏捷,但還是捱了兩拳頭,脣角已經有了血跡,他戰意十足,拭去脣角的血跡,擺開架勢。
一個騎士擡腿就是一腳踹過來,裴亞爵迅速一避,騎士再是勇猛地掄起一拳砸向裴亞爵的胸口,裴亞爵迅速側身,另一個騎士的掃膛腿掃了過來,裴亞爵動作敏捷一跳,他擡腿就是一個邊腿踢向一個騎士。
雙拳難敵四手,何況還是十幾名騎士,雖然裴亞爵很能打,騎士想要從正面佔到便宜是比較困難的事情。但是騎士們採取圍攻和配合的手段,再加上偶爾側面和背部進攻,裴亞爵也不時地挨拳頭。
很快他便鼻青臉腫。
埃裡克滿意這樣的結果,他就遠遠地站着,像一個充滿邪性的惡魔,勾着他邪魅的脣角。
裴亞爵知道這樣拖下去自己必遭慘敗,敗不是可怕的事情,敗了帶不走若惜纔是最可怕的。
他眸光閃爍,迅速思考着如何出奇制勝?
埃裡克彷彿看出裴亞爵的心思,他邪魅地笑說:“在實力面前,一切陰謀詭計都是紙老虎!”
砰——
裴亞爵趁着埃裡克說話的空隙,一拳頭砸向一個騎士的後頸,騎士當即便軟下了身體。
埃裡克冷笑了一聲。
裴亞爵眸光再閃了一下,他看向一個騎士說:“你鞋子上有隻蒼蠅!”
騎士幾乎是條件反射地低頭,裴亞爵迅速狠狠一個手刀子劈向騎士的後頸,又得手了,騎士身體軟了下去。
“呵呵!”埃裡克再冷笑,“原來裴總裁竟然慣會使用這種上不得檯面下三濫的招式。”
裴亞爵犀利地警惕着騎士,一邊淡聲道:“老祖宗說得好,黑貓白貓,抓得到老鼠的就是好貓。”
“說得真有道理,呵呵!”埃裡克繼續冷笑。
他打電話,對着電話邪魅地吩咐:“再挑十幾個能打的過來。”
裴亞爵氣得心頭要嘔出一口老血:“埃裡克,你個無恥之徒!”
“哈哈!”埃裡克大笑起來,“我人多啊!老祖宗還說了,人多力量大啊!哈哈!”
裴亞爵:“……”
他手上的力道更狠了,他儘量不空耗力氣去做一些肉搏一類的無用功。
他幾乎都是揪準了以後下拳頭,確保每一次的拳頭都擊中要害。就算不能一舉將對方擊暈,至少也要讓對方骨個折或者脫個臼,削減對方的戰鬥力。
下面是一陣拳頭的聲音,若惜聽着越發覺得不對勁,她要出去看看,傭人攔住她:“小姐,先生說今天天氣降溫了,您身體虛弱,呆在房間裡就好,外面冷,先生正在命人重新改裝管道,確保暖氣的覆蓋。”
若惜蹙眉:“暖氣管道不是一直很好一直都有覆蓋,就連後院的葡萄園都有覆蓋嗎?”
傭人笑着淡定從容地作答:“是的。現在是增設管道,所有的管道全部改爲沼氣,莊園裡自己的沼氣就可以供應,不必再從S國引進,這樣能夠更好地確保莊園未來的隱秘性。先生說,這是我們曼爾莊園的主園,不讓任何外人進入!”
“哦。”若惜將信將疑地應了一聲。
剛纔她聽到的聲音分明就是打架的聲音,根本不像是改管道。
她上了一些心,豎起耳朵聽下面大殿裡的動靜。
這次聽得比之前就更清晰了一些,樓下不時傳來男人因疼痛引起的悶哼。
若惜再度從沙發裡站起身來,她往外走。
思蓉無奈地說:“若惜,你不要這樣心神不寧,你坐着,我去看看。”
“好。”若惜應聲。
思蓉要出去,同樣被傭人攔住,傭人說:“夫人,您身子弱,先生讓您今天陪着小姐呆在房裡。”
“我就出去看一眼就進來。”思蓉說。
傭人不依:“夫人,請不要讓我爲難。”
思蓉臉色就是一沉:“我還沒有自由了?”
她推開傭人的手,傭人一個沒攔住,思蓉就站到了走廊上,她往下看了一眼,便看到裴亞爵被一羣訓練有素的騎士圍着打。
裴亞爵正好擡起頭來,他已經鼻青臉腫,脣角帶血。
思蓉看着這樣的場景,驚得眼珠子瞪得老大,她差點驚叫出聲,怕嚇着若惜,她用力地捂緊嘴。
“媽,若惜還好嗎?”裴亞爵拉長聲音朝上喊了一聲。
若惜一直都豎着耳朵聽外面的動靜,猛地聽到裴亞爵的聲音,她騰地起身往外衝。
“小姐,您不能出去!”傭人攔她。
她都聽到裴亞爵的聲音了,誰還能攔得住她?
她一把推開傭人的手,傭人急着扯她:“小姐,您不能出去!”
“讓開!”若惜已經完全顧不上,甩開傭人的手就衝到了護欄前。
她趴在護欄上往下看:“亞爵,我在這裡!”
裴亞爵猛地擡頭,他看着若惜,一眼萬年!
“老公!”若惜喊了一聲,淚流滿面。
砰砰砰——
裴亞爵因爲看着若惜一動不動,他又生生熬了幾個騎士的拳頭。
若惜啊地驚叫,大喊:“住手,你們住手!”
“若惜,我來接你回家!”裴亞爵大聲喊道。
若惜看着裴亞爵鼻青臉腫的樣子,心疼得不行,眼淚簌簌落下,她腹部又再收緊,她伸手捂住肚子,立即喊了一聲:“媽,我肚子疼!”
“埃裡克,若惜肚子又疼了!”思蓉衝着樓下大喊了一聲,語氣裡透着責怪。
埃裡克大步往樓上衝,裴亞爵也要衝上去,被一羣騎士攔了下來。
裴亞爵瘋了一般地往上衝,他眸光猩紅嗜血,整個人已經完全瘋了,只要有人攔,他就擡腿踹掄拳砸,甚至直接用頭去撞。
有幾個騎士站在一旁不再上前,他們是家裡有妻子和孩子的,他們能體諒一個男人迫切地想要見到自己妻子的那顆心。
裴亞爵又再打傷了三個騎士往樓上衝去。
房間裡,若惜被扶到牀上,醫生已經衝過來了,他一進來就聲音嚴厲:“說了不能受刺激,不能受刺激,爲什麼總是要去刺激一個孕婦?孩子才四個多月,要是刺激出什麼好歹來怎麼辦?”
他立即去替若惜探脈,聽着脈象,他神色凝重。
“怎麼樣?”埃裡克問。
醫生沒好氣:“再這樣刺激下去,你看看孩子還在不在?”
埃裡克氣得臉都綠了,他看緊醫生:“立即想辦法!”
醫生與埃裡克相處的年限久了,也不怕他,他淡定地從醫藥箱裡取銀針:“今天的情況比前次的嚴重一些,我扎兩針。原則上來說,孕婦是不該動針的。你們可以繼續狠狠地刺激,下次就可以掛吊瓶了。”
埃裡克的臉色黑得更難看了。
裴亞爵衝到門口,便看到若惜躺在牀上。
埃裡克攔住裴亞爵:“你來做什麼?”
裴亞爵兩隻拳頭在身側捏得咯咯作響,他怒瞪着埃裡克,聲音冷冽:“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