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波爾納就會掉以輕心,更會有進一步的舉動。
也許,他會弄幾百億或幾千億資金來買裴氏控股,因爲裴氏控股從八十塊跌到二十幾塊,接手以後,潛力將是無窮的,沒有人不想瓜分裴氏這塊大蛋糕。
也或許,他會一舉撲向裴氏,想要一口咬住裴氏的咽喉,用最殘忍的方式滅了裴氏。
一個人,什麼時候最弱?得意的時候!得意便容易忘形,忘形的時候最容易露出破綻和弱點!
裴亞爵深吸一口氣,淡定了很多,他乾脆順着波爾納的計劃走,伺機而動。
想着最近發生的事,他又忍不住給若惜打了個電話。
那端傳來若惜急切的聲音:“亞爵,你跟我說實話,是不是裴家出什麼事了?”
“你不用管,一切事情我會處理好。”裴亞爵說。
“你告訴我。”若惜堅持。
“有一些問題,但不是大事。”裴亞爵說。
“關於我的那些新聞……”
“你看到了?”裴亞爵嘆息。
就知道,這種事情還是瞞不住的,現在信息太發達了。
“是,看到了。”若惜聽上去還算冷靜。
“若惜,對不起!讓你經歷這樣的事!”裴亞爵心頭髮緊。
“那些圖片,在你的計劃內嗎?是你讓人P的嗎?”若惜問。
裴亞爵心頭一抽:“我怎麼可能讓人P那樣的圖?”
“那你相信我嗎?”若惜在電話裡問。
“當然!”裴亞爵不假思索。
若惜便在電話裡笑了起來:“你相信我就好!是真的相信麼?”
“信,比相信我自己還要相信你!”裴亞爵說。
“我也相信你!你與那些女人的鏡頭,我第一眼看到,就知道是我的臉被P成了別人的。裴亞爵,只要你相信我,那些東西就傷害不了我!能傷我的,從來都只有至親的人和我最在意的人!”若惜說。
裴亞爵握着電話的手收緊,聲音都有點發抖:“老婆,對不起,讓你受委屈。”
若惜在電話那端笑:“沒關係啊!所有女人,都願意爲了愛受委屈的。而且,我沒有覺得委屈,只要你相信我,那些東西對於我來說,就一點也不重要。老公,你要冷靜,不要因爲我而受到影響!要保持理性,不要因爲我而被人帶着走。”
“我會!老婆,我想你!”裴亞爵滿心滿腦都是若惜的樣子。
他想像着她雲淡風輕地笑着說沒有關係的樣子,心頭就發緊。
曾想過婚後一定不讓她受半點委屈,現在卻仍然因爲自己的無能讓她持續性呆在風口浪尖。
“我也好想你。”若惜說。
裴亞爵聽着心裡酸澀:“若惜,答應我一件事情。”
“你說!”
“不要再看新聞!”
“我,有點擔心你。”若惜實話說。
“我會很快處理好這些事情,若惜,這件事情雖然不是我做的,但是,後來已經在我的計劃內。我唯一擔心的,就是這些東西傷到你,所以,答應我,不要看新聞。”裴亞爵說。
“好,那我不看新聞。”若惜應下。
裴亞爵握着電話的手又再收緊,他對着電話說:“若惜,我愛你!”
“我也愛你!”若惜說。
裴亞爵俯頭一笑,眸子裡閃動着溫暖的光。
他會讓裴氏順利度過難關,會一肩挑起自己的幸福,媽媽的幸福,裴家所有人的幸福!
“媽媽叫我了,我去陪着媽媽。亞爵,媽媽每天都在越來越好!我掛啦,再見!”若惜掛斷了電話。
聽到媽媽每天都在越來越好,裴亞爵脣角揚得更高。
……
莊園。
不是媽媽來了,而是埃裡克來了。
埃裡克沉着一張臉走向若惜。
若惜將手裡藏到身後。
“與裴亞爵通話?”埃裡克問。
“嗯。”若惜應聲。
埃裡克冷嗤一聲:“那樣的男人還要來做什麼?”
若惜的聲音驀地拔高:“埃裡克先生!”
她不願意聽到這樣的話:“您並不瞭解裴亞爵是一個什麼樣的人,請您不要妄加評論。”
“連乾爹都不叫了?”埃裡克不滿。
“您也知道,所謂的認親,只是爲了讓我媽媽高興,實際上,我們是互相看不順眼的。所以,人後我們不必再那麼虛僞。”若惜說。
埃裡克冷笑起來:“你很有勇氣,敢在我面前如此直接。”
“您可以當我有恃無恐,我知道了您的弱點,知道您對媽媽的在意,所以會活得任性和肆意一點。”若惜說。
“有沒有人說過,你聰明得讓人害怕?”埃裡克說。
“沒有人說過我聰明。實際上,每個人都有數面,您看到的我與別人看到的我未必是同一個我。”若惜說。
“所以,就因爲我對你媽媽的愛,你就肆無忌憚?”埃裡克又再冷嗤一聲。
“不光如此!”
“哦?還有呢?”
“因爲您並沒有傳說中的那麼可怕。您是一個善良的人。”
“錯!夏若惜,不要被表象迷惑,你看到的,未必是真實的我,我殘忍起來的時候,我自己都害怕。”埃裡克說。
“您找我是有什麼事?”若惜把話題拉回來。
“你回華夏幾天!”埃裡克說。
“爲什麼?”若惜一驚。
“去把新聞的事情解決掉!”埃裡克沉聲,“我不想新聞再愈演愈烈。要是思蓉看到,她接受不了。”
“我回去幫不上什麼忙。”若惜說。
實際上,她是很想在這種時候回去陪在裴亞爵身邊的,但是,她怕她回去使裴亞爵分心,更怕她一回去,媽媽像上次那樣因爲思慮過重又再把自己的身體折騰出好歹來。
“這是我的莊園,我讓你離開,你沒有選擇的餘地。”埃裡克見若惜固執,煩躁地說。
“好的,我可以離開莊園,去散散心,去我之前生活過的地方走走看看。”若惜說。
“夏若惜,不要以爲你是思蓉的女兒,我就拿你沒有辦法!我完全可以對思蓉說你已經死了。”埃裡克說。
“埃裡克先生,這樣的要挾於我來說沒有任何意義,你有你愛的人,我也有我愛的人。你可以用生命去守護你愛的人,我也一樣!莊園以內,是您的地方,你可以讓我離開,莊園以外,不屬於你,我可以從心所欲。”若惜仍然固執。
一句話卻使得埃裡克說不出話來:你可以用生命去守護,我也一樣!
他越來越發現夏若惜骨子裡,有很多與他相似的地方。爲人,處事,時而張馳有度,時而固執得讓人生氣。
“機票已經定好了,你一個小時以後出發!盧西亞陪你一起去華夏!”埃裡克說。
若惜不同意:“莊園是您的,我可以離開莊園,離開莊園以後的事,由不得您。”
“我不是來與你商量的!我只是過來通知你出發的時間!”埃裡克生氣地說。
“我不會回華夏!”若惜執拗得像頭牛。
埃裡克眉頭緊鎖,他只得威脅夏若惜:“去華夏一個星期,盧西亞會陪着你一起去,我對你只有一個要求,就是與裴亞爵見面。一個星期以後回來,就算新聞的事情沒有解決,我也不會再逼你。
你要是這次不回去,離開莊園以後,你便自由了,想做什麼做什麼,代價是,一輩子都休想再見到思蓉。當然,你可以自以爲是地認爲思蓉的病沒好,我一定會再讓你回到莊園。
夏若惜,我今天把話撂在這裡,你要是沒有按照我的指令來做,我寧願陪着思蓉一起死,也不會讓你有第三次進入莊園的機會。
你應該明白,讓你每天與思蓉膩在一起,我是痛苦的,我是不安的。我每天都在擔心,因爲你,思蓉的記憶恢復得更快!”
若惜蹙了蹙眉,無奈地接受埃裡克的威脅。世上事就是這樣,誰看得重,誰便是被迫接受威脅的那一方。
“去收拾吧!”埃裡克說。
“我離開的這一個星期,照顧好媽媽。她要是提到夢境,你多跟她說孩子有多依賴媽媽,告訴她,在媽媽心裡孩子永遠都長不大,在孩子心裡也一樣,不管多大,都只是媽媽的孩子,長到二十歲三十歲,還是想要撒嬌的。”若惜喋喋地交代。
“嗯。”埃裡克竟然沒有嫌棄若惜嘮叨。
“我去跟媽媽道別,告訴她我要回去一個星期!”若惜說。
“嗯。”埃裡克又應了一聲。
……
若惜與媽媽道別以後,與盧西亞一起出發的時候,思蓉不敢相送,她心理格外脆弱,害怕離別的場景,又怕若惜失落,她交代埃裡克去送。
埃裡克送若惜上車,若惜跳上車子以後,埃裡克沉聲對她說:“一路順風!遇到困難給我電話,記住你乾爹叫埃裡克!”
若惜看着埃裡克,竟看到他眸子裡的擔憂,她感動地點頭:“謝謝!”
埃裡克看緊若惜,再說:“與思蓉無關!我想把你當成親生女兒!”
“謝謝!”若惜感動得不知道除了謝謝還應該說點什麼。
想了一下,她說:“我會很快回來!”
“你是有曼爾家族撐腰的人,不必讓自己受委屈!也不要給曼爾家族丟臉!”埃裡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