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惜再向顧朗道歉:“真的對不起!也謝謝你當年的救命之恩。”
顧朗看緊若惜:“可是我一直……”
顧朗的話被若惜急切地打斷:“是我的錯,當年年幼無知,做了烏龍的事情,對不起。”
顧朗眸光微閃,隨即儒雅地笑道:“我們不糾結這個了,我說過了,你幸福就好。看到你們這樣,我很放心也很開心。”
“謝謝!”若惜道謝,又說,“手鍊丟了就丟了,我們都不要再糾結了。裴亞爵不會做出搶手鍊的事情來,他不是那樣的人,他也沒有必要這樣做。”
裴亞爵心頭再暢快起來,她相信他就好。
有秘書敲門送醫藥箱過來,若惜吩咐秘書:“麻煩你幫顧總裁包紮一下。”
“好的。”秘書替顧朗包紮。
顧朗拒絕:“不用了,只是小傷,回去我自己冰敷一下就好。你出去吧。”
秘書立即看向若惜。
見若惜點頭以後,秘書立即退了出去。
若惜接着說:“這中間要是有什麼誤會的話,今天就都說開了吧,以後你們還是項目上的合作伙伴,不要因爲我年幼無知的一些話而受到影響。過去的那些烏龍的事情都過去了。顧朗,我再次致謝。謝謝你的救命之恩,我會銘記。”
若惜朝顧朗微鞠了一躬,說道:“以後要是有我能幫得上忙的地方,我一定會全力以赴!”
若惜說這些話的時候,其實心裡很不是滋味。
因爲她知道,說出這些話,就意味着以後可能連朋友都沒得做了。
她這些話太狠心了,可是感情的事情就是如此,當斷不斷反被其亂,爲了顧朗好,爲了自己好,該絕然一些,繼續做朋友對顧朗沒有好處。
他如果再執着於手鍊,何時能幸福?
而她如果還與顧朗之間因爲一條手鍊而牽扯不清的話,又置裴亞爵於何地?
顧朗眸子裡快速閃過一抹嫉妒的神色,憑什麼裴亞爵這樣的人可以得一個女人如此堅定的心?裴亞爵是舒珂的兒子,舒珂是搶別人愛人的女人,不是什麼好東西。
心裡再多的不平,臉上仍是端出儒雅的笑容來,他笑着向裴亞爵伸出手:“裴總裁,剛纔的事情抱歉,以後我們還是合作上的好夥伴,合作愉快!”
夏若惜的表現令他意外,但他今天這麼鬧一下,足夠讓裴亞爵鬱悶了。也許,裴亞爵正準備尋找契機向夏若惜說明十幾年前的事,可是現在,他又沒有機會再說了,憋着吧。
裴亞爵輕輕地握了一下顧朗的手,迅速拿開手,像是接觸了什麼髒物,冷聲說:“合作愉快!”
“好了,說開了就好了!”若惜尷尬地充當着和事佬。
她心裡清楚,這只是表面的和諧,但這已經是難得的事了,不能要求得太多。
顧朗藉機告辭:“我還有些事,先走了!”
“慢走!回去記得冰敷。”若惜說。
“嗯。”顧朗應了一聲,再朝着若惜儒雅一笑,大步離開總裁室。
若惜一直目送顧朗離開,在他離開以後,她低嘆了一聲。
裴亞爵酸勁又上來了:“捨不得?”
若惜搖頭又點頭:“不是捨不得,就是心裡有點不是滋味,從此以後,要失去一個朋友了。而且,我是內疚的,當年畢竟是我招惹在先,所有的混帳事,都是我招惹的。”
裴亞爵沉着臉問:“要是有一天……算了,當我什麼都沒問,我去躺一會兒!”
他想問,要是有一天她發現顧朗根本不是救她的那個人,她會如何?
今天被顧朗這麼一攪和,他哪裡還有心情再問?
她今天的表現令他滿意,但他仍是希望她再主動一些,再往他的方向邁一步。
他故作生氣,沉着臉往休息室走。
若惜猛地衝上來,從身後擁住他的腰。
腰被擁住的那一刻,他便覺得整個人生都踏實圓滿了。
“做什麼?”他沉聲問。
“你不能生我的氣。”若惜說。
裴亞爵故意一副更生氣的樣子:“我不能有自己的情緒?因爲我先愛,因爲我愛得深,活該卑微?”
若惜心頭一顫,原來他是這樣想的?
她擁他的腰擁得更緊,臉從身後緊貼在他的背上,表白:“裴亞爵,我也愛你很深,也許時間比你短,但並不比你淺。”
“愛我深,然後當着另一個男人的面對我冷言冷語卻對另一個男人溫柔有加,並質疑我搶人手鍊?”裴亞爵語氣不好。
若惜無奈地嘆了一聲,雙手緊緊地擁着裴亞爵的腰:“不是這樣的。我剛纔對你的態度也許不太好,但一切都是爲了做給顧朗看的。”
“證明你對他比對我好?他比我重要?”裴亞爵一副執拗的樣子。
若惜無奈地擡頭看天花板,他一直覺得裴亞爵是個十分聰明的人啊!這會兒她覺得裴亞爵的智商被狗吃掉了。怎麼會覺得她對顧朗比對他好?
她剛纔表現出來的難道不是把顧朗當成一個客人,而把他當成自己人嗎?所以她讓顧朗挑飲品,而替他作主選擇他喜歡的。
除了在顧朗面前表現得他纔是自己人的樣子,還向顧朗傳遞了一個信息,她對裴亞爵的喜好一清二楚,因爲她愛他啊!
唯愛才會讓一個人去深度瞭解另一個人,知道他的一切生活習慣啊!
“被我說中了,無言以對了?”見若惜不說話,裴亞爵沉聲道。
若惜無奈地將臉貼在裴亞爵的後背,幽幽道:“裴亞爵,因爲我們是一體的,所以我纔會對你不客氣。因爲我要告訴顧朗於我們來說,他是外人,所以我對他像對待外人一樣禮貌和客氣。
當年的事情雖然是我對不起他,但是我最終還是遵循自己的心選擇了自己想要的愛和婚姻。
裴亞爵,我剛纔已經與顧朗說清楚了,他也已經聽明白了。過去不管發生了怎樣的事情,一切都結束了。命運就是這樣安排的,安排我和你在一起,安排我們相愛。
現在,未來,這世上再不會有一條束縛我的手鍊。不,是這世上從來都沒有一條束縛我的手鍊,因爲曾經它還在我的時候,我已經愛上了你。”
“以後他找你幫忙,你要全力以赴?”裴亞爵語氣依然不好。
若惜無奈道:“我的能力這麼小,他的能力那麼強,以後他根本就不會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
“要是有呢?算了,我去躺一會兒,四點鐘起來工作。”裴亞爵要往休息室走。
若惜立即耍賴:“那我要和你一起睡。”
“不要臉!”裴亞爵沉着臉說。
在若惜看不到的地方,他脣角已經揚起來。
“我在你面前還要什麼臉啊?我們一起睡,我是你的人!”若惜臭不要臉地笑着說。
她主動推搡着裴亞爵往休息室去。
裴亞爵沉着臉說:“睡覺就睡覺,不要動手動腳。”
“嗯嗯嗯。”若惜猛點頭,笑得一臉賊兮兮。
一會兒她要看到底是誰動手動腳,哼哼哼!
兩個人去了休息室,裴亞爵脫下外套和西褲掀開被子躺進去。
若惜立即麻利地將自己扒得只剩內衣褲。
裴亞爵沉着臉:“只是午睡,脫得這麼幹淨做什麼?”
若惜臭不要臉地笑:“沒有乾淨,還穿着這麼多,睡覺睡覺!穿得少抱着睡舒服啊!”
“不準抱我!”裴亞爵說。
“嗯嗯嗯。”若惜立即應,笑得跟偷腥的貓兒似的,雙眸彎彎。
若惜鑽進被子裡,碰到裴亞爵一下,裴亞爵立即往裡面挪。
若惜擠過去,裴亞爵立即往裡面靠,不讓若惜碰他。
若惜狡黠一笑,再擠過去。
裴亞爵便貼到靠牆的位置了。
若惜還要往裡面擠,裴亞爵沉聲:“不準再靠過來。”
若惜嘟嘴:“那我一會兒睡着了掉下去了怎麼辦?我要靠過來。”
裴亞爵便不說話。
若惜伸手搭到裴亞爵肚子上。
裴亞爵沉着臉:“不準抱我。”
若惜臭不要臉地笑說:“沒有抱你啊,我就是把手放你肚子上。”
“不準放。”裴亞爵說。
“那我好冷的,我放一會兒嘛。”若惜裝可憐。
裴亞爵便傲嬌地沉着臉不說話。
若惜滿意地勾起脣角。
她擡頭看着天花板,說:“老公,我愛你!”
語氣裡不乏撒嬌的味道。
裴亞爵不理她,心裡早已經樂死了。
“我們不要說話了,睡覺!”若惜說。
裴亞爵語氣依然不好:“是你一直在說話。”
“嗯嗯,我也不說話了,睡覺!”若惜一個側身,便擁住裴亞爵的腰,再整個身體往他懷裡鑽。
“不準抱。”裴亞爵的語氣都比之前軟了好多。
若惜見裴亞爵語氣軟了下來,立即得寸進尺,她雙手都摟住他的腰,再像個女流氓一樣在他腰上摸來摸去。
裴亞爵捉住若惜的手:“不準摸。”
“老公,你是不是長胖了?腰比以前有肉了啊!”若惜說。
裴亞爵沉臉:“胡說,我比上個月瘦了一斤。”
“瘦了嗎?我怎麼覺得胖了呢?我再摸一下!”若惜找到了理由,光明正大理直氣壯地摸裴亞爵的腰。
裴亞爵面色冷沉,強行剋制着某種原始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