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以後,若惜再接到盧西亞的電話,盧西亞大概是向她父親彙報過了,討價還價道:“一千萬美金,你愛來不來,這世上又不是隻有你一個心理諮詢師。”
若惜按的免提,她看一眼裴亞爵。
裴亞爵搖頭,伸出五根手指。
若惜便說道:“五千萬美金!”
盧西亞在那端又氣憤起來:“你別給臉不要臉。五千萬美金你知道值多少錢嗎?三億多華夏幣,你這輩子都花不完。”
若惜淡聲道:“不巧,我這人做事不光看錢,也看心情。”
“你!”盧西亞氣結。
若惜再說道:“要是沒有別的事,我掛了!”
盧西亞急道:“三千萬美金,這是極限了。要不然我們換人。”
裴亞爵沉聲道:“我們要先收到七成定金,看到你們的誠意了以後我們才動身!”
“把帳號和身份證號發給我,我立即讓人付錢訂機票,明天就過去。”盧西亞說。
裴亞爵脣角冷然地勾起:“把航班號給我,我和我妻子的機票我讓秘書訂!”
盧西亞真是想要懟一句不識好歹,但想想這個男人的霸氣,她一雙藍色的眸子裡便升騰起志在必得的火光。
她說道:“好了,明天機場見!”
次日。
若惜與裴亞爵登上了前往法國的飛機。
他們坐在經濟倉,盧西亞過來邀請裴亞爵去坐頭等艙,被裴亞爵拒絕。
盧西亞說頭等倉的條件比經濟倉好很多,腿腳都要伸展得舒服一些,不去感受一下頭等倉都不知道經濟倉有多差勁。
裴亞爵冷笑:“盧西亞小姐不要任何時候都用自己那可笑的標準去猜度別人,那樣會顯得愚蠢!”
聽到裴亞爵罵她愚蠢,盧西亞臉色一白,拳頭一緊。
裴亞爵又說道:“不說我們有沒有別的產業,單說我妻子昨天收到一億多華夏幣,你覺得我們買不起頭等艙的機票?我以爲這麼簡單的事情,用腳趾頭也該想得到的。”
盧西亞臉色頓時變得煞白,她立即轉身回到頭等艙坐下。
她從來沒有覺得自己受過這樣的侮辱。愚蠢!裴亞爵竟然用愚蠢這樣的字眼來形容她。
現在想來,她的確是愚蠢的,他們都收了她一億多華夏幣的診費了,怎麼可能買不起頭等艙的機票?
她真的是被姑姑誤導的,姑姑以前在電話裡與爸爸說過,她的心理諮詢師是一個努力的女孩,自己一邊唸書一邊賺錢。那樣半工半讀的人,能有什麼經濟能力,能有什麼錢?所以,她今天才會這樣。
想想,盧西亞心情越發不好了!
她真恨不得飛機立即到達曼爾莊園,讓他們看看,什麼纔是真正的貴族生活。
……
出了機場以後,一輛車子將他們接走,車子所有的窗玻璃都是黑色的,與外面隔絕開來。車內雖然亮着燈,也仍然給人一種窒息感。
若惜不由地握緊裴亞爵的手,裴亞爵反握住若惜的手讓她別緊張。
折騰了三個多小時,車子終於停了下來,所有的車窗都打開來,映入眼簾的便是一片葡萄園。
葡萄園裡的葡萄藤正有着發芽之勢。
葡萄園後面,是宮殿一般的建築,建築前,兩側都是花園,花園裡盛開着鮮花,彷彿現在是春季一般。
“美吧?”盧西亞得意地一挑下巴。
若惜微微點頭:“美!”
“走吧,讓你看看更美的。”盧西亞得意地往前走。
有傭人迎了上來,盧西亞便與傭人用法語交流。
若惜勉強能聽懂,她聽到盧西亞在詢問她媽媽的情況。
若惜真恨不得立即去看看盧西亞的媽媽是不是就是她的媽媽?
她環顧四周,打量着室內的一切。
室內佈局大氣,以尊貴的黃色爲主色調,全歐式風格,古典式的掛鐘嗒嗒地響着,使這這棟建築更顯古樸和內涵。
這時,一箇中年男人走了出來。
男人長着一張東方人的臉,雖已經中年,但棱角分明的面龐,狹長的雙眸,高挺的鼻樑,緊抿的薄脣,仍然給人帥氣逼人的感覺。除了帥氣以外,他周身透着霸氣與冷然。
男人的兩側,各跟着四個人。
他們身形魁梧,穿着同款的騎士服,步履一致,彷彿受過特訓。
男人犀利的眸光掃向裴亞爵和若惜,之後眸光在若惜臉上停留,用標準的漢語問道:“你是心理諮詢師?”
“是的。”若惜應聲。
男人又問:“知道讓你來做什麼的嗎?”
若惜答:“知道,盧西亞小姐說她媽媽患上了失眠症,讓我來試着疏導一下,看看能不能改善?”
男人點了一下頭,說道:“爲了防止你們說出我妻子的病情,請配合交出你們的通訊工具。”
說完,男人一個眼神示意身側的人。
裴亞爵早就料到了,他主動將電話從兜裡掏出來遞過去。
若惜也立即照做。
“抱歉!”一個男人走到裴亞爵面前要搜裴亞爵的身。
裴亞爵配合地舉起雙手,任由一雙手從頭至腳地捏過他身上的衣服。每個地方都有規則,坐飛機有安檢,來到曼爾家族,他們爲了安全起見,搜身檢查確認他們身上沒有違禁物品,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另一個男人尷尬地走向若惜。
裴亞爵臉色一沉,看向中間爲首的男人,語氣冷沉道:“換個女人來!”
男人揚脣一笑,笑裡帶着一點邪氣:“這是我的地盤!由得你?”
盧西亞站在一旁挑着下巴,脣角勾着玩味,一副看好戲的神情,她當然是巴不得爸爸讓別的男人去搜夏若惜的身。
裴亞爵聲音更冷了些:“換個女人來!”
“打過他們,依你!”男人淡聲說道。
八個男人頓時圍了上來。
裴亞爵雙眸微微一眯,拳頭用力一捏,便傳來咔嚓的聲響。
他一人與八人打了起來,若惜極有深意地看一眼那個高高在上的男人,迅速加入戰圈。
裴亞爵一急:“若惜,你站一邊等着。”
若惜倔強道:“我們夫妻是一體的,我們一起!”
裴亞爵便不再說什麼,看到若惜走近,他伸手一拉,將若惜拉至身邊。他一邊與男人打鬥,一邊護着若惜。
若惜換了個姿勢,與裴亞爵背靠背,她儘量保護好自己,遇到對方沒有防備或者是全心進攻裴亞爵的時候,她會出拳偷襲。
八個男人雖然是羣攻,但也算紳士,只要被裴亞爵打倒,便主動退出。
發現這個規律以後,裴亞爵出手變得凌厲了許多,很快便將剩下的幾個人撂倒。
那個高高在上的男人啪啪地鼓掌,緩聲道:“自古英雄出少年,此言不虛。不管時間怎麼變化,環境怎麼變化,唯一不變的是,有能耐的人才有資格談條件。換個女人來!”
立即便有一個女人走了過來,她走向若惜。
若惜配合地舉起雙手由女人檢查了一下她身上沒有別的通訊工具以及違禁物品。
檢查完畢以後,男人自我介紹道:“我叫埃裡克,這是我的莊園。我的妻子叫Jane。她一直思慮過重,患上了失眠症,請你看看。”
“好的。”若惜立即應下。
她心跳已經紊亂,她迫切地想要知道埃裡克嘴裡的Jane是不是媽媽?
有傭人過來客氣說:“請!”
若惜便跟在傭人的身後。
裴亞爵立即牽住若惜的手。
埃裡克脣角冷冷一勾:“你留下!”
裴亞爵沉聲:“我要一起去!”
埃裡克冷笑:“這裡是曼爾莊園!”
言下之意再明白不過,我是這裡的主人,一切我說了算。
裴亞爵神色淡定:“閣下應清楚是您有求於我的妻子,如果我們覺得不夠禮遇,完全可以拒絕出診!”
“到了這裡,怕由不得你了。”埃裡克看着裴亞爵,眸光稍犀利。
埃裡克氣場強大,周身透着上位者的威嚴,裴亞爵卻並不懼怕,他淡聲道:“接受心理諮詢的人,大多都是心理脆弱或心理有障礙者,心理諮詢師對她的疏導便顯得極其重要。說是疏導倒不如說是引導。心理脆弱或障礙者,彷彿處於一個心理黑洞,一面是深淵,一面是陽光天堂。心理諮詢師將她往陽光的方向引導,她則撥得雲開見月明。心理諮詢師要是將她往深淵方向引導,則她可能走向毀滅。據我所知,全球每年的自殺率都在上升。明明生活質量在提升,可自殺率卻越來越高,我想您比我更清楚其中的原因。”
“你威脅我?”埃裡克冷笑着。
裴亞爵依然淡聲:“不!我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哦,事實啊!安吉,告訴我,全球執證的心理諮詢師有多少人?”埃裡克問一個女傭。
女傭淡定地答:“先生,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每年有七千名心理學專業生從多格米勒大學畢業。他們畢業以後大多進入不同的心理學研究中心工作。幾年以後,他們在心理學方面會有比較好的造詣。”
埃裡克看向裴亞爵,脣角勾起不屑:“聽到了?我妻子的心理諮詢並不是非你太太不可!”
裴亞爵問道:“那麼,埃裡克先生爲什麼選擇我的妻子?”
他早在來之前便在心裡有了猜測。一是因爲若惜爲梅蘇夫人疏導成功。二是因爲岳母的病症是思念過度所致,埃裡克沒有辦法了,纔不得不讓若惜過來與岳母相見。
不管是哪個原因,若惜都是安全的。
只是,凡事最怕中途生出變故,所以,他絕不能與若惜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