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急急忙忙的趕到午夜花時,麗姐說陸誠旭已經等得不耐煩先離開了。
我嗤了一聲。抱怨道。“早知道他走了我今晚就不來了。虧我剛剛還打了車過來,花了我幾十塊大洋。肉疼。”
麗姐瞪了我一眼,用眼神指了指正坐在化妝間另一邊的姍姍,壓低嗓子說,“你小聲點,姍姍可記恨着你昨晚跟陸先生出臺的事情呢。”
“啊?爲什麼。”我有點不解。
原諒我在這兒待的時間不長。對很多“業務”上的事情不是很清楚,所以麗姐跟我說姍姍記恨我時。我是不明白的。
麗姐看着我,還想告訴我什麼時。姍姍突然像打了雞血一樣,摔掉手裡的化妝品,指着我的鼻子,就朝我衝了過來。“夏涼你個賤人,不是說不出臺的嗎,爲什麼和我搶陸誠旭!”
和她搶陸誠旭?這個話題有點敏感。我趕緊搖手解釋,“姍姍姐。你聽我……”
“譁!”
可我話還沒說完,姍姍已經拿起化妝臺上的一杯水,潑了我一臉。直接把我澆了個透心涼。
潑完水後。她還叉着腰罵我,“夏涼你個死賤人,膽子夠大的啊,居然連我於珊珊的人都敢搶,活得不耐煩了吧?”
“活得耐不耐煩也不管你於珊珊的事,我秦麗還沒有被開除,這兒還輪不到你來說話!”姍姍罵得兇狠時,一直站在我身邊的麗姐拍桌而起。
姍姍這人平時特別驕縱跋扈,目中無人。她還三番幾次的爬上經理主管的牀,企圖擠走麗姐,自己做小姐們的頭兒。麗姐因爲這些事兒早就看姍姍不順眼了,一直想找機會教育教育她但又每次都被她找藉口逃掉,這次碰上我的事情,她總算可以借題發揮了。
可是很遺憾,這次她也沒有吵幾句,就被大主管鍾哥叫走了。
而她一被叫走,姍姍所有的利劍所有的矛頭,瞬間就都指向了我。她甚至在我還沒反應過來她到底想幹嘛時,糾集了幾個小姐妹一起,把我團團圍住,堵在化妝間的牆角,揮着高跟鞋,一副要揍死我的模樣。
“夏涼,不錯嘛,我就昨晚不在而已,你就趁機爬上陸誠旭的牀啦。我看你平時挺低調一人啊,沒想到骨子裡居然這樣騷。來,告訴我,教教我,你是怎麼做到如此迅速的爬上陸誠旭的牀的?”姍姍邊說邊伸手打我的臉,雖然不重,但一下一下的拍下去,沒一會兒還是把我的臉拍紅了。
從小到大,除了昨晚陸誠旭扇我的那兩巴掌,我還沒有受過這樣的侮辱。
其實我這人吧,雖然以前脾氣挺爆的,打架鬥毆的事情也沒少幹,但自從決定出來陪酒還債起,我就收起了我那點暴脾氣,開始學着夾着尾巴做人。
我以爲,只要我夾着尾巴做人,不去惹是生非,就可以平平穩穩過日子,但現實告訴我,我好像想錯了。
在姍姍用她的高跟鞋狠狠踹了我兩腳後,我實在忍不下去了。
我扭了扭脖子和手腕,擋開她還準備扇我耳光的手,反手就是一巴掌,“你特麼打人上癮了是嗎?要不要老子陪你好好玩玩兒?”
我這一巴掌力道挺大的,姍姍直接被我打得摔在地上。她顯然是沒有想到剛剛還低聲下氣的我會突然翻臉,她一隻手撐在地上一隻手捂着被我打紅的臉,坐在地上,看着我,半天沒爬起來。
姍姍被我這麼一打,她的小姐妹們都急了,揮着手裡的高跟鞋就要跟我幹起來。
開玩笑,都到了這個時候了,我要是還伸着脖子任人宰割的話那我就是全世界第一白癡。
所以我乾脆也擼起袖子,揮着胳膊跟她們打起來。被我扇懵了的姍姍在看到大家打起來後,也馬上從地上爬起來加入戰局。
羣架開始時,我還能從容應對,也打趴了兩個女的,可到了後面,我體力不行了,基本上就只有捱打的分。
姍姍趁着我虛弱的時候找來一把椅子,對着我的背後砸去。我沒注意,被她砸了個正着,噗通一聲,我直接栽倒在地。
姍姍她們見我栽倒在地,更加興奮了,一個個歡呼着,到處找東西來打我。
我捂着腦袋,艱難的睜開快被打腫的眼睛看着她們,心裡哀怨的以爲自己今天會被打死在這裡時,化妝間的門被人從外面推開,麗姐帶着幾個人衝了進來。
“你們這些小賤人,真是無法無天!我秦麗今天不好好收拾收拾你們,我就張大嘴巴吃你們的屎!”麗姐見我被打趴在地上氣得手抖,尖叫着就要身後的那些男人上去收拾姍姍她們。
姍姍她們看到這陣仗也是被嚇到了,一個個趕緊放低姿態來給麗姐道歉。
但是麗姐怎麼可能會接受道歉。她一把揮開她們的手,還打了電話叫鍾哥來教訓她們。
在午夜花,不管是什麼事兒,只要一驚動鍾哥,那就麻煩了。我還記得,我剛來那會兒,有一個小姐不願意接客人的臺,激怒了鍾哥,鍾哥親自衝進化妝間,把她拖了出去丟進小黑屋,還叫了會所的好幾個社會上的男人來“教育”她,嚴厲兇狠的“教育”,直到那個小姐完全昏死過去,被人擡出了小黑屋爲止。
姍姍她們一聽鍾哥要來,一個個都瞪大了眼睛躲到角落裡,不敢再說話。
麗姐把我從地上扶起來,還叫人給我拿來醫藥箱,幫我上藥。麗姐剛用棉籤沾好藥酒,準備往我脖子上的傷口塗時,鍾哥叼着煙,從外面走了進來。
他一進來,我看到姍姍她們的身子很明顯的抖了一下。
“鍾,鍾哥。”姍姍吞了吞口水,很勉強的笑起來跟他打招呼。
但鍾哥並不理她,而是轉頭看了眼滿臉是傷的我,問,“誰把她打成那樣的。”
“鍾,鍾哥。沒,沒,沒誰打她。”姍姍不敢承認,只能結結巴巴的否定。
但她要否定也不動動腦子,麗姐在叫鍾哥來的時候就已經跟他都說清楚了,姍姍把我打傷了,要他來處理一下。可到了現在她居然還要否認,這不是把鍾哥當傻子麼。鍾哥聽了只會更不高興。
果然,鍾哥眯了眯眼睛,兩步走到她面前,把還沒熄滅的菸頭丟到她身上,罵道,“你個死賤蹄子,死到臨頭了你還要騙老子,你當老子是傻逼嗎?夏涼已經被陸誠旭包了你知道嗎。你把她打成這樣,是想要陸誠旭來砸了我們午夜花嗎!”
“不,不是……鍾哥,你,你聽我……”
“我聽你說個卵!我看你於姍姍是活得不耐煩了!”鍾哥大吼一聲,直接掐住她的脖子,在她小腹上踹了幾腳,“老子今天要是不教育好你,老子就跟你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