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知現在在這裡躲着不是長久之計,於是抖着手掏出手機來發求救信息。
可我在通訊錄裡看了一圈。竟非常悲哀的找不到真正可以求助的人。
眼見姍姍和小胖子離前臺越走越近。留給我求助的時間已經不多了,我大拇指顫抖着又把通訊錄翻了一遍。最後停在了陸誠旭的號碼上。
雖然我不知道他會不會來救我,但我現在只想賭一把。因爲我的通訊錄裡,唯一有能力把我從姍姍和小胖子手裡救走的,只有他。
於是我心一橫,飛快的給他發了求救短信。而短信的內容只有兩個字“救我”。因爲我現在只來得及輸入兩個字。
我這邊剛把信息發出去。姍姍和小胖子那邊就已經走到了前臺邊上。我甚至清楚的聽到了他們的腳步聲。
我怕他們看到我,又使勁兒往前臺下的櫃子裡鑽了鑽。前臺兩個大美妞看了看小胖子和姍姍,又想了想我的不對勁。當即意識到發生了什麼,馬上都站到我的前面,用身體給我擋住姍姍他們的視線。
而且,不管小胖子他們怎麼問。她倆都一口咬定,我不在這裡。
“不可能!我親眼看到夏涼那個小賤人跑進你們前臺的,怎麼可能不在你們這裡!”前臺大美妞的否定讓小胖子大發雷霆。他肥碩的大手在前臺櫃子的大理石上拍得啪啪作響。
拍完了,他還叫姍姍到前臺裡面來找人。
但兩個大美妞就是不開前臺的小門。不讓他們進來。
雖然他倆現在挺兇悍的,但強行爬進前臺裡面的事情,他倆還是不敢做。畢竟這大堂裡都是保安。萬一前臺兩大美妞尖叫起來。驚動了保安,那他倆被拖出去,是非常有可能的。
而且,我經過上次的自殺事件後,得到了鍾哥的庇護,姍姍她這個還想繼續在午夜花幹下去的小姐,肯定更加不敢直接在午夜花裡面亂來。
所以他倆從頭到尾都只能用一種非常兇的態度叫前臺大美妞把我交出來。
我蹲在櫃子下面,手裡握着手機,心裡其實非常忐忑。大美妞們現在能護我一時,但不能護我一晚上。再過十幾分鍾,就是前臺的交班時間,到時候她倆不得不打開小門,而我也會很輕易的被小胖子他們抓走。
雖然說我被抓走時也可以呼救,但小胖子他們既然是要帶我走,而且是在午夜花裡面帶我走,就肯定已經想好了如果應對我呼救的方法。所以現在折騰了這麼久,我能安全脫身的全部希望,竟然是好久都不見人的陸誠旭。
我抱着手機,一直祈禱陸誠旭能看到我這條短信,能快點來。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祈禱有作用了,終於在快到前臺交班時間時,我清楚的聽到從門口傳來的,陸誠旭喊我的聲音!
“夏涼,你在哪裡。”
“我在這裡!我一直都在等你!”
陸誠旭的聲音一出來,我就激動的從櫃子下面鑽了出來,連小門都顧不得打開,直接從前臺櫃子上爬了過去,衝到了他懷裡,死死的抱住他,好像溺水之人抱住了救命的浮木一樣,不願放手。
陸誠旭也順勢抱住了我,我耳朵正好對準了他心臟的位置,他的心跳一下又一下重重的傳來,忽然就給了我莫大的安全感。
我真想不到,就在之前還很怕他的我,現在居然能在他的懷裡找到安全感。
我懷疑我可能是瘋了。
陸誠旭能感受到我此刻對他的依賴,他在我背上拍了拍,又吻了吻我的頭頂,安慰道,“別怕,我來了,他們不會對你怎麼樣的。”說完,他擡起頭,眼神如劍般直指姍姍和小胖子,“我剛剛在外面聽見你們也在找夏涼,是有什麼事兒嗎。”
“沒事兒!我們能有什麼事兒啊,不過是我們那個場子玩得挺歡的,想叫夏涼過去湊個熱鬧,一起開心開心而已。”姍姍到底是出來混歡場的,反應很快,剛剛還凶神惡煞的要抓我,現在一看到陸誠旭,她馬上就變成了笑嘻嘻一團和氣的樣子。
小胖子雖然反應比姍姍慢,但也很快就變了臉,還馬上掏出了煙,給陸誠旭遞過去,“陸總,來,抽根菸。”
“不好意思,我戒菸。”陸誠旭笑着拒絕,不動聲色的把我的臉往他懷裡摁,不讓小胖子看到我。
小胖子遞煙的手尷尬的晾在空氣中三秒鐘,三秒鐘後,他笑嘻嘻的收回了手,“對哦,陸總現在戒菸,我怎麼把這茬給忘了,真是不好意思。”
“沒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你只要告訴我,你剛剛找夏涼做什麼,就行。”陸誠旭說。
但小胖子那裡肯說實話,他就順着姍姍剛剛的話,又重複了一遍。
而他重複了一遍後,陸誠旭的臉色更差了。他薄涼的嘴脣裡,只吐出了三個字,“說實話。”
“我,我這說的就是實話啊。”小胖子顯然慌張了。但慌張也不能說實話,說了實話,就等於給自己判了死刑。
雖然我沒親眼見過陸誠旭在商場上的狠戾,但憑藉我跟陸誠旭的接觸,以及一些聽來的小道消息判斷,陸誠旭,絕對是一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大資本家。
姍姍知道小胖子被陸誠旭給嚇住了,忙過來給他解圍。她熱情的走到我邊上,用很親暱的語氣跟我說,“涼涼,你快給陸先生解釋解釋,我們真的只是找你玩而已,絕無惡意!你看看這誤會的,以後咱們還怎麼做姐妹啊。”
我呸!誰特麼想和你做姐妹,你滾蛋吧!我在心裡狠狠的罵道。
但這種話,我現在也只敢在心裡罵罵而已,面上我啥都不會說。畢竟他們還沒有對我進行實質性的攻擊,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猜測,我現在說啥都是空的,除了跟我好的人,沒人會相信我。
我放在陸誠旭腰間手緊了緊,說,“陸總,我們走。”
“嗯。”陸誠旭也是理解我,在我說要走時,他沒有提出異議,馬上摟着我走出了午夜花。
坐進他的車裡,我習慣性的要報去的地址,他卻在這時丟給我一把房子鑰匙。
“這是啥。”我問。
“我城東一套小戶型公寓的鑰匙。那裡一直空着,我覺得現在給你住挺合適的。”
“爲啥。”
“因爲那個小區治安很好。你現在住在那裡,我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