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真相下

星辰

“你?!”一時間赫連睿語噎,卻又說不出任何反駁的話來。;

胤德帝滿意的看着赫連睿以及衆將士的反應,接着方纔的話道:“你知寡人在[君子樓]中,卻不便動用官兵搜查,只好派了一名心腹潛入樓中。”說道這裡,胤德帝突然停了下來,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七王爺。

赫連睿此時竟有些心虛,面色也愈發青黑。

“當年寡人如何也猜不透,這個潛入君子樓的細作是誰,現下卻不難猜出,他是即墨蘭,寡人說的可對?”在聽到即墨蘭的一剎那,七王爺的眼中露出一抹心痛之色,不着痕跡的觀察的赫連睿的反應,胤德帝接着道:

“好一個即墨蘭,寡人爲了避免禍端,不得不親手將君子樓毀去。”說到這裡,胤德帝的面色忽然沉了下來,當年他將君子樓中精幹心腹之人保留,其餘之人盡數被殺。對與胤德帝來說,這確是不小的損失。但爲了顧全大局,他卻不得不如此。聽到這裡,花隱然似是想到什麼一般,有一瞬間的失神,當年,是他與穆瑾瑜親手殺了樓內數百人。

靜靜聆聽着胤德帝的訴說,艾米特眸中露出一閃而逝的幽深,當年他剛剛來到這個世界,進入這“清風樓”中,“風清揚”(胤德帝)是個讓他感興趣之人,不爲其他,只爲這人深藏不露的城府。

還記得當初與他簽訂的一紙契約,那時他便看出此人必定是有所謀。即便表面上艾米特並不關心此事,但實際上,他知道的也許比這個七王爺更多。

起初,在見到“風清揚”時,他便發現,這個人面上覆着一層足以以假亂真的人皮面具,貼合着面部,幾乎無法辨別。別人或許無法看出,但他的“神之眼”可以看穿一切僞裝,將一個人最完全的真實展現在他面前。是以,第一次見面他便看穿了“風清揚”的真正模樣。

僅有的一次與“清霜”(胤德)的碰面是在他來後不久,一場大火將“清霜”燒成重傷,幾乎毀容,儘管當時“清霜”的模樣被煙塵沾染,早已看不出原本的容姿,但艾米特一眼便發現發現了此人與“風清揚”有着幾乎一模一樣的輪廓。面上的傷口雖然僞裝得極其**真,但卻是無法瞞過他的。

正是在這一刻,艾米特發現了“風清揚”的雙重身份。

曾經他也疑惑,爲何此人要自己苦心經營的另一個身份毀去,但是不久艾米特便發現,自“清霜”消失後,“風清揚”出現的頻率愈加頻繁,與他相見的次數也逐漸增加。此後,他便了然,因爲對“風清揚”來說“時機已到”,但究竟是何事,他並不知曉。

“風清揚”不提,他也當不知。

艾米特並不是個愚鈍之人,在這個陌生的,他並不想讓自己捲入衆多是非之中,如果可以,他希望歸於平靜。因此在發現“風清揚”的秘密後,他曾經不止一次隱身進入他的書房。無論是“風清揚”的清風閣還是事後“清霜”所居住的竹屋,他都發現了不小的“收穫”。

在“清風閣”中有一幅“風清揚”的字畫,上面的字跡蒼勁有力,如果他沒有看錯,“清霜”竹屋中爲數不多的手卷上,字跡幾乎一模一樣。

而更讓他沒有料到的卻是,“梅君”似乎與“風清揚”有着異常微妙的關係。那一日,“梅君”不慎將令牌落下,而他卻發現,在這個令牌之上篆刻着“七”字,起初,他不明白這是何意,但當他第一次見到這個被人喚作“七王爺”的人時,艾米特心中便已瞭然。

“梅君”事後並不知艾米特曾經也去過他的“梅苑”。 在那裡,他同樣發現了一些有意思的“東西”。比如,“梅君”牆上掛着的一幅落款爲“胤德”的畫,比如,他牀頭的機關。這道機關,艾米特曾經打開過,並且從其中進入,而他當他從密道的另一頭出去時,另他不曾想到的卻是,這條密道的盡頭通往“清風閣”——那裡正是“風清揚”的住處。

自此,他便知曉,“梅君”明裡是七王爺的人,但卻爲“風清揚”效力。

不僅如此,“風清揚”對他的來歷似乎甚是“感興趣”,準確來說,除了“風清揚”,“七王爺”亦是如此。那一日,他隱了身在院中散步,被他撞見“七王爺”塞給“竹君”一顆明珠,低頭正與他說些什麼,細細聽來,卻是讓那“竹君”留意自己的行蹤。記得當時,他一笑而過,這個世上,能掌握他行蹤的人,還真沒有幾個。

之後,“風清揚”似乎對他的這把“劍”極其感興趣,曾經派人趁他受傷之時將他的“星辰劍”劫走,如果他猜的沒錯,“風清揚”是想從這把劍上看出他的來歷,可惜,他並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因此即便是他得到了這把劍,也無法識別出劍的“徽記”。

在這些接二連三的事件上,艾米特又發現了一個“有意思”的人,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清風樓”的“老鴇”花隱然。初始,他的此人的印象只有“滿臉的褶皺和塗得過多的脂粉”,他並不是個以貌取人之人,只是甚是不習慣這濃重的脂粉之氣。即便早已看出此人僞裝下的清俊姿容,卻仍未過多的關注與他。

直至一日在竹屋外,偶然撞見那人與“風清揚”*,他便知曉,此人並非表面那般

微不足道,他不僅僅打點着樓內外的一切,更是“風清揚”的心腹。

如今,一切皆已明瞭,“風清揚”或許此刻應該稱爲“胤德帝”,清風樓,不僅是他的情報樓,亦是他誅?**咄躋樟V厥?a href=";50356/";>天下的工具。這場花魁大賽是他早在三年前就籌備的一場戲,而在這齣戲中,唯獨缺少的便是一個能引起軒然大波,萬衆矚目之人。

當初“風清揚”與他簽訂了一紙契約,正是將他捲入了這場爭鬥,讓他成爲了這場“戲”的“主角”,成爲了衆矢之的。唯有如此,才能在民間引起軒然大波,才能夠令七王爺身敗名裂,更利於他收服民心,不可謂不是一箭雙鵰。

幽藍的眸子不由得暗了暗,他絕不是可以隨意戲弄之人,即便在發現了其中的真相之後,艾米特依舊不動聲色,不是因爲他足夠隱忍,而是因爲,今日他要給“胤德帝”一個“提醒”,即使身爲這個世界的君主,他亦無法**控自己的足跡。

驟然間,金髮無風自動,在身側揚起迤邐的弧度,微闔的雙目睜開,藍眸中露出不同以往的威嚴,這不斷散發的神威,幾乎令人窒息。

聖光瀲灩,幾乎所有人覺察到如此微妙的變化,一時間紛紛移不開眼,甚至無法移動腳步,明明如此神聖華美的背影,此刻卻讓人有種難以抗拒的壓迫感。不自覺間,圍在四人周圍的侍衛持着的手有些顫抖,不知何時,額頭上的冒出細密的汗珠。

沒有人看清那道金色的身形是如何出手的,下一刻,便見那七王爺整個身體被一團藍光罩住,半懸於空中,幾經掙扎卻始終動彈不得,赫連睿不由得大怒:“你這妖人,究竟對本王施了什麼妖術。不要忘了,倘若今日本王死在這裡,你們也休想活着出去!”

高貴優雅的袍隨着腳步的移動盪起輕盈的尾曳,揚起優美的脖頸,露出頸上閃着光耀的藍鑽飾鏈。直視着眼前之人,深遂精美的五官,啓脣吐出如天籟般的空靈之音:

“你錯就錯在,不該對一個毫不相干的人出手。”此話雖是對着七王爺所說,但其中的含義不言而喻,胤德帝何嘗不明白這其中的含義,臉色有一瞬間的蒼白,只愣怔了片刻,嘴角便微微上揚,他果然是極其聰慧的。

而不遠處,一襲白衣飄渺如雲,彷彿與這紛亂的場景隔絕開來,誰也沒有注意到,那雙濯濯如玉的雙目微微上挑,望着光華四射的背影,露出閃爍的韶光,你還能給我帶來怎樣的驚喜?

彷彿感受到身後的目光,艾米特用餘光瞥過那抹流彩的白,不期然間對上一雙子夜般的目,片刻後便回過神來,幽幽道:

“你現在正處於[幻夢]中。”這團藍色的光散發着氤氳的光芒,看上去異常夢幻。這是艾米特最爲拿手的神術之一——用五大元素匯聚的“幻夢”可以將人帶入內心最渴望的幻境之中,幻境中的景象可以說是這個人內心最真實的體現。

實際上,這並不是一個攻擊性法術,如果控制得當,會另人做出異常美妙的夢,甚至可以預設好夢境中的景象,將神識灌入其中,便會夢見所期待的人和事。曾經在尤利爾離開的那段時間,他經常給自己施展這樣的法術,就彷彿他仍在身邊。

只片刻後,赫連睿便彷彿看見了什麼一般,面上露出癡狂的笑,口中喃喃道:“今日,寡人終於登基,衆愛卿平身。”

頓時,一干將士皆是一愣,如今天子正值青年,國泰民安,此等大逆不道之話,七王爺作爲輔佐的臣子,怎可有此逆反之心,難道….先前這人所說之話皆爲實?

看了一眼被包圍的青衣,衆人內心不由得一顫,其中一士打扮的人上前道:“閣下,你方纔所說,可有何憑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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