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天喬被帶到市研究院。這個研究院專門研究動植物方面的轉基因、基因突變等問題。現在顧天喬就是一隻大家從未見過、具有奇特功能或者巫術的小白鼠,放在玻璃中,等着科學家研究。
就在顧天喬的精神和身體已經承受不起研究人員每天三次的電擊試驗時,老尤及時拯救了垂死在地獄邊緣的顧天喬。
老尤是堅定的唯物主義者,根本不相信世界上有人的分身,或者巫術殺人、隔空殺人的妖術。所有的迷局不過是高智商犯罪分子精巧佈局的。
只要是人爲的陷進,總會有一絲紕漏。像顧天喬這種情商有限,還屢屢被他人算計的人,顯然做不到高智商犯罪。所以老尤準備先救出顧天喬再說。
在顧天喬被是研究中心控制,到老尤經過局裡層層審批,拿到警局的拘捕證明已經是三天後。
老尤爲了救出顧天喬想盡了辦法,現在唯一能救出顧天喬的方法就是讓局裡認定顧天喬是殺害廉漣和宋婉琴的兇手。老尤的計劃是,先讓局裡開拘捕證明,把顧天喬救出來,再想辦法。
老尤再次見到顧天喬時,顧天喬已經被折磨地不成人形。蒼白、消瘦的臉和下陷的黑眼圈,讓顧天喬看起來像一隻飢餓難耐的殭屍。老尤和警局的同事把顧天喬架回老尤家中。老尤決定一定要查出真兇,幫幫這個可憐的孩子。
世界上應該再沒有比他更不幸的普通人了。
老尤親自下廚,給顧天喬燉了骨湯,好讓顧天喬儘快恢復身體。
“顧天喬,你知道我作爲一名警察,是不能欺騙人的。所以儘管你現在身體和精力都很虛弱,但我還是要告訴你一些真相,希望我給你說的這些信息能打擊你的同時,讓你振作起來。”
顧天喬躺在牀上,一副活死人的樣子。老尤還是決定說出來。
“你現在可以說是無家可歸。第一件事:在你被研究院帶走的這幾天,你很‘榮幸’地被你公司辭退了。爲什麼我會知道,因爲你們公司又出了一起事故,這是我要說的第二件事:衛澤想帶着宋婉琴的骨灰回美國。他給公司遞交了辭呈。當晚衛澤在辦公室收拾私人物品的時候,公司大樓停電,衛澤點了根蠟燭想借點光,趕緊收拾完走人,結果意外燒到易燃物,辦公室失火,衛澤沒能逃出去。所以你們公司就開除你了。我不知道這是什麼邏輯,但是沒辦法。還有第三件事:你母親通過本地報紙訊,已經和你單方面解除母子關係了,她希望你以後不要打擾她的生活。”
老尤一通全部講完,看着面無表情只顧和湯吃肉的顧天喬,老尤也是無奈。他寧願顧天喬這會失控、崩潰,也比現在死寂一般的沉靜要好。
顧天喬平靜地吃完飯,把碗放在一旁,纔開始審視憂心忡忡的老尤。
“老尤,你幫幫我吧,我已經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我覺得現在我除了死是一種簡單粗暴的解決方法外,我沒有其他辦法了。”
“恩,好,我幫你。那你聽聽我是怎麼想的。”
老尤坐在牀邊,兩個人看起來像一對父子一樣。
“整件事都是以你爲中心的,你應該發現了。那我們應該從你身上查起,但是你現在又是一團糟,所以從你身上開始查並不一定是個好主意。那我們就先
從你最親近的人開始查,就是你的父親。俗話說‘死無對證’,但是亡人身邊的東西會告訴我們很多東西。那我們就先從你父親的遺物開始查。”
顧天喬聽得很認真,老尤倍受鼓舞,接着說,“獨居的老人會有一些固定的習慣,比如找老朋友喝茶、下棋,看書、練練書法,或者自己寫點東西。”
“恩恩,確實是,我父親平時喜歡看看書,自己寫點隨筆,給報社投點豆腐塊。家裡有基本父親經常看的雜誌和他的筆記本,我明天找來看看,或許會有對我們又用的東西。”
老尤說,“如果有日記本那就更好。老人家遇到無法開口、但是自己又解決不了,很困擾的事,就會寫在日記裡,作爲一種心理髮泄的途徑。”
“恩,我之前沒有注意我父親有沒有日記本,到時候我找找。”
老尤爲了他和顧天喬兩人之間聯繫方便,提議,顧天喬在整個謎團破解之前都住他家。顧天喬正好不希望獨處,兩人一拍即合。
第二天.
顧天喬和老尤來到顧成家,沒有人的氣息,屋裡頓時顯得破舊、陰暗。顧天喬來到父親的書房,把父親常看的書和用的筆記本都查看了一遍,大多數都是文學方面的書籍和筆記,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顧成的書桌左上角擺放着一臺古色古香的書架,書架底部是一個帶有按鈕的小抽屜。顧天喬抽了抽,不能動,好像是假抽屜,做裝飾的。
他把自己查看的結果告訴老尤,老尤又仔細審視一番,沒有發現異常。但是他對顧成的書架產生了興趣。書架上隻立了兩本書,其他大量的書都堆放在桌子的右上角。顯然顧成並不是經常用這個書架。但是書架擺得離人坐的地方很近,如果要讀書寫字的話,人坐在書桌旁、胳膊肘會時常碰到書架的棱角,反而有點礙事。
老尤拿起書架上放的兩本書,是練書法的字帖,全新的,一個字都沒寫過。他又試着抽了抽書架底部的抽屜。還是文絲未動。
奇怪,書架上放的東西並不重要,書架上的抽屜又用不了,那爲什麼顧成要把書架放到這個位置?肯定是別有用意。
老尤擡起書架,書架有點沉,應該是實木的。書架下面就是光滑平實的桌子。老尤敲了敲桌面,書架下方的桌面和其他地方的桌面一樣。不是空心的。
老尤把疑問告訴顧天喬,顧天喬也有點猜不透,這個書架在他父親的書房放了七八年了,他覺得沒什麼不妥。
他們查詢無果,只能尋找其他線索。
老尤站着喝水,心裡總覺得漏掉什麼東西,他轉着眼睛,突然把眼睛睜大,衝顧天喬說,“天喬,你搬過你父親書桌上的書架沒?”
“沒有啊,我父親的書房裡面的陳設我沒動過。”
“我不是那個意思!”老尤興奮地邊說邊又走進書房,指着桌子上的書架,“我意思是,你搬過書架沒?你有沒有覺得這個書架格外重?”
“實木的啊,實木的當然重。”
老尤搖搖頭,神神秘秘地說,“它確實是實木的,但是重得離譜,雖然一隻手就能把它拿起來。而且你看,你父親把書都整齊擺放在右上角,可見他並沒有把書擺放在書架上的習慣。那說明,書架很可能只不過是一
個裝飾品,但它作爲裝飾品,擺放的位置又很不妥。你坐下來感受一下,它放得離人佔用的地方太緊,看書寫字都會讓人的左胳膊沒地方放。那爲什麼你父親要把他放在這邊?是爲了遮擋什麼嗎?不是。我剛剛移開書架,書桌上並沒有需要掩蓋的東西。那隻能說明一個問題。書架裡面內有乾坤。你父親把他擺在自己伸手可以觸及的地方,是因爲,書架裡有他想要隨時拿的東西。”
“老尤,書架我們剛纔檢查了,抽屜是假的,拉不開,裡面沒有東西了。”
“你看!”說着,老尤擡起書架,書架底部黑乎乎的東西露了出來。
“這是什麼?”顧天喬湊過去想要看個清楚。
“是鐵匣子。”老尤扣着書架底部,咔噠一聲,一個鐵匣子就扣了下來。
“老尤,你怎麼發現的?”
“這很簡單,這個書架太重,可是上面又沒放幾本書,搬動時內部沒有晃動感,我想裡面一定有磁鐵吸着鐵片或者其他東西。”
“這是個小鐵盒。有個小縫,其他邊緣被焊住了。我父親應該是在裡面塞了東西。”
兩個人拿着小鐵盒離開顧成家。他們覺得這個小鐵盒裡面應該有他們想要的東西。
顧天喬直接簡單粗暴地砸開小鐵盒。裡面有幾封發黃的信和兩三頁稿紙。
“這應該是好久之前的信了,紙張發黃。還有這些稿紙。寫信還需要打草稿嗎?奇怪。”
老尤徵求顧天喬的同意之後,拿出信紙,開始讀信。
“陸老:
你好!咱們已經有小半年沒有聯繫過了。這次聯繫你是有非常緊急的事,我想自己現在內心焦急又惶恐,害怕做不出正確的決定,就想和陸老商量一下。畢竟你是我最好的朋友,而且也是最瞭解我的人。
你讀這封信的時候,我正在去東北的路上,或者已經到達了目的地。
我要跟你真誠的說實話,我攤上了一樁命案。雖然人不是我殺的,但是我應該爲他的死負全責。我的兒子顧天喬你一定記得,他小的時候你有多寵他,你一定忘不了。但是這個逆子做出了大逆不道的事,我真是難以啓齒。
他喜歡上了他的同學。重點是,這個同學是個男生,還是他大學一個宿舍的上鋪。當初我得知消息之後氣瘋了。違背倫理綱常、真是丟人不嫌名在外。我狠狠地訓斥了他。還寄了匿名書信給他的同學,要求這件事私下解決,希望他能顧忌顧天喬的未來和自己的顏面,離開天喬。
但是他的同學並沒有聽取我的建議。還把兩個人的事鬧得滿城風雨。我的脊樑骨都被人戳折了。所以我一起之下又寫了封匿名信寄給了天喬這位同學老家,寄給了他的父母親。
我以爲起到警示作用,讓那位同學離開天喬就夠了。沒想到這位同學家在偏遠鄉下,鄉里的人比我還要封建和激動。這位同學的父親原本就有心裡疾病、在得到消息之後覺得臉面無存對不起祖宗,就上吊自剄了。”
老尤讀信讀到最後已然明白了些什麼。顧天喬更是目瞪口呆地癱坐在地上,手裡緊緊地攥着倆人未讀的幾封信。
“原來是這樣!是他逼死了他們,我怎麼就沒有想到?是他逼死了他們,所以冤魂來索命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