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好先鋒和內部事務,隨即劉琮又令龐統爲隨軍軍師,趙雲身爲護衛營統領自然隨中軍行動,而黃射則奉命與李嚴負責籌集糧草,因爲李嚴還身兼南郡太守,押運糧草之事便落在黃射身上。
黃忠則被調到江陵大營繼續募集和操練士兵。
劉琮分別從江陵大營與襄陽大營抽掉兩萬士兵進蜀。
而法正與孟達在十月中旬也抵達了江陵,再見法正,劉琮自然欣喜不已,曾經相約蜀中見面,沒想到劉璋送給兩人這麼好的一個機會。劉琮知道這其中張鬆出了不少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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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對於類似監軍味道的孟達,劉琮卻是有點爲難,一來他手中有兩千多人馬,如果讓他隨行,這一路上自己的所作所爲豈不是一一被劉璋所熟知,而來法正也不好表露身份。
不曾想法正早就料到此事,一路法正自上次從襄陽回到成都之後就被派到巴郡與孟達、嚴顏一起駐守巴郡。
法正這個政委就是那個時候開始做孟達的思想工作。
這一路上法正更是沒少沒費口舌,聽得孟達將信將疑。等孟達見到劉琮,這種疑慮就完全沒有了。所謂良禽擇木而棲,孟達便是聽從法正的勸說,聽令於劉琮。
意想不到的收穫,劉琮自然高興,隨即便留孟達在江陵大營,自帶法正前往蜀中。
在入蜀路線上,衆人又產生了分歧,法正認爲,自己這一路行來對道路已經十分熟悉,劉琮便可原路入蜀。
龐統和魏延也表示同意,只有于禁默不作聲,他看出來了劉琮另有想法。
原路入蜀,是沒什麼障礙,但劉琮此去不是援助劉璋的,目的龐統知道,魏延、于禁知道,想必法正到時候也會勸他反戈相向。
那麼這樣孤軍入蜀就很危險!一旦被嚴顏切斷荊州與蜀中的聯繫,劉琮可是四面臨敵,所以劉琮將眼光盯住了另外一條通道——上庸!
一個地方的重要,首先主要看他的政治經濟作用或者軍事地位。如果從這麼一個角度講,“上庸”由於是山郡,人口稀少,所以很難談得上經濟政治作用。那麼經濟政治的作用不凸顯。
但是其軍事地位卻不容忽視,劉琮是穿越者,熟知三國這段歷史,其實在整個三國時代,“上庸”起先並沒有太受人重視,包括早期荊州的劉表。劉琮所熟知的三國新城”是包括原來上庸,房陵、西城三郡的,也是曹丕在後期乾的事情,主要是爲了拉攏一個三國時代比較特殊的人物——孟達。
那麼這個孟達的命運也是和上庸城的命運是息息相關的。所以我們說“上庸”的時候不得不說“孟達”其人。
建安十六年,劉璋派法正和孟達各統兵到荊州迎接劉備。劉備當即讓孟達和其部留在荊州的江陵,幫助諸葛亮、關羽、張飛、趙雲等共守荊州,從此孟達正式歸附劉備。
建安十九年,劉備奪蜀後,孟達擔任宜都太守。
建安二十四年,劉備令孟達從秭歸出兵攻房陵,孟達在臨陣殺死房陵太守蒯祺後佔領了房陵。此後“達將進攻上庸,先主陰恐難獨任,乃遣封自漢中乘沔水下統達軍,與達軍會上庸。
上庸太守申耽舉衆降,遣妻子及宗族詣成都。(備)遷封爲副軍將軍”。此時,劉備的漢中、上庸、荊州(江陵)連成一片,互爲呼應,聲勢達到巔峰。
至此“上庸”這個名字才真正意義上進入人們的眼簾,並從中我們也能管窺到一點“上庸”這個地方的軍事戰略意義。其實,上庸的地理位置有一個特點,兩面是山(西面是秦嶺及米倉山,南面是大巴山);另兩個方向相比較卻幾乎是“坦途”。
上庸位於襄樊的上游頭,如果順江而下,對襄陽是個極大的威脅;如果當初關二能得手襄樊(事實上他還是很有機會得手的),那麼襄樊也不會成爲一個地理突出部而受多面攻擊(也就是說能和上庸成爲一個“互爲犄角”的態勢)。
這是一個“進可攻,退可守”的理想佈局,這倒很有可能是關二急着發動“襄樊戰役”的一個潛緣由(說急是由於關二當事的確沒有做好充分的準備,兵力不足就是一個證明)。
“襄樊戰役”的發起也是在建安二十四年的七月,正好是劉封和孟達打下上庸的時候。雖然這種“潛緣由”是一種猜想,但哪怕是無意而爲,也能看出上庸的戰略位置。
即在劉備奪取漢中後,能將荊州和漢中連爲一線;三點一線的陣勢更是將“上庸”這個地方從一個當時的“窮鄉僻壤”翻然成爲戰略樞紐;假如關二將襄樊再攻下,那擺在蜀漢劉備面前的就是一個比“隆中對”勾畫的更美妙的一幅政治軍事畫面。
當執行“隆中對”的軍事規劃的時候,可以補充爲“一軍出漢中;一軍出荊州,而上庸之軍可依勢爲左右援助”。這個非但是“上庸”的地理位置所決定,也是他的地勢所決定。
“上庸”西向、南向皆是山麓,這個是蜀地、漢中的天然屏障;但另兩個方向卻是“坦途”,北向可至長安(子午谷也在“上庸——新城”轄境),東向直接支援荊州之兵,可至宛洛,且是“順江直下”。
如果歷史真的能走到這一步,估計曹瞞不僅要遷都,甚至是“不顧面子”的要向東吳喊“救命”了。可惜歷史沒有這麼走,“襄樊戰役”也以戲劇性的結尾收場。“襄樊戰役”的結局是:劉備丟了荊州;死了大將(關二),他和諸葛亮的“隆中對”再也沒有實現的可能。
在整個襄樊戰役的後期,又看到一個地名和人名:上庸和孟達。
事件是說:關二攻打襄樊直到後來失荊州,劉封、孟達一直沒有任何得動作“以山郡初附,人心未定,難以出兵”爲辭。關二兵敗身死,孟達害怕劉備加罪,又與劉封有矛盾(至於什麼矛盾,有空再說),便降了魏。
申耽、申儀叛變,劉封逃回成都。劉備斥責劉封侵凌孟達,又不救關羽。諸葛亮因劉封剛猛,恐“易世之後終難制御”,勸劉備因此除之。於是,劉封被賜死。而孟達降魏以後,曹丕合房陵、西城(魏興郡)、上庸爲一大郡,改名新城郡。並且也開始重視起了這塊地盤。
荊州一失,其實“上庸——新城”已經成爲一塊地理位置突出的“飛地”。對蜀漢來講,沒有荊州他守不住;對於曹魏來講,可以和襄陽遙爲呼應,但並不是進攻蜀漢的好的發起地,這當然還是由於“上庸——新城”的地理、地勢所決定的。
所以此時的“上庸——新城”作爲長安、襄陽之間的結合點,具有戰略上的意義,但不是好的進攻點。
後來孟達受到司馬氏的排擠欲再投蜀漢,司馬懿聞訊立即調兵進攻,才八天,就從南陽宛城趕到了上庸城下。本來,由於上庸城牆高池深,加之三面環水,易守難攻,按孟達的能力應該是可以挺到諸葛亮援軍抵達的。
可是,守將鄧賢(還是孟達的外甥)、李輔等在關鍵時刻“開門出降”(見晉書宣帝紀),孟達只守了半個月,就兵敗身亡。以上就是有名的“仲達急兵破孟達”,也是軍事上有名的“急襲”範例。
劉琮欲奪益州就必須打通荊州與益州的通道,目前只有長江這條水路,受限制諸多,而上庸既然如此重要,劉琮自然不想自己入蜀之後無退路,也無法與荊州聯絡。
加上上庸本蜀漢中,若是能夠入蜀之前奪下上庸也算是向劉璋表達一番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