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扉上的紫羅蘭
“把你的眼睛挖下來給我!”伊娃刁蠻而任性的說道。
宇文溪一愣,她在說什麼?
“喂,你聽不懂嗎?我說,把你大眼睛挖下來給我!”伊娃將雙手伸過去,放在宇文溪的面前。
“你……不認識我了嗎?”宇文溪有些顫抖的問。
不知爲什麼,此刻,儘管他和影月面對面,距離如此之近,可是,看着她陌生的眼神,卻覺得好遠,怎麼抓都抓不住。
“你在說什麼鬼話?快把眼睛給我!”伊娃有些不耐煩了,這個男人怎麼這麼囉嗦?
“爲什麼要我的眼睛?”宇文溪努力的剋制着自己的情緒,目光直直的望着眼前的人。
“因爲好看,我喜歡。”伊娃毫不猶豫的說道,非常的無所謂。
“因爲好看,你喜歡,就要挖掉我的眼睛嗎?”宇文溪有些不敢相信的問道。
這還是他認識的那個美麗的女孩嗎?那個無論何時,都帶着淡淡的憂傷,溫柔嫺靜的少女。此刻的她好陌生,好刁蠻,更加的無禮。一點都不像她!
她到底怎麼了?
“你怎麼廢話這麼多?到底給不給?”伊娃現在非常的生氣,這個人怎麼這麼囉嗦?!
“你不認識我了嗎?”宇文溪還是不死心的問道。
他不相信,他不相信她會忘了他!總是她最愛的不是他,但,不應該忘記自己的。
“你這人真煩人,不想想給就算了!”伊娃見宇文溪一臉“奇怪”的表情看着自己,心頭有些煩悶,轉身就走。
宇文溪見狀,那肯放過,雙臂向前一握,緊緊的抓着伊娃的雙肩,神情滿是慌亂的看着她,低吼道,
“你真的不認識我了嗎?我是宇文溪,宇文溪啊,你忘了嗎?”
伊娃皺着眉頭,奮力的想擺脫他的鉗制。
“你說啊,你怎麼會不記得我?你說啊!”
“你放開我啦,好痛!”伊娃掙扎。
“我不放,你怎麼可以忘記我,怎麼可以?!”宇文溪依舊沉浸在自己的傷心痛楚中,無法自拔,直到--
“你放開我,我的頭……好痛……頭……好痛……。”伊娃痛苦的地喊着,眉頭緊皺着,臉色越來越蒼白,身子慢慢的向地面滑去。
此時,宇文溪才反應過來,失控的情緒漸漸穩定下來,一臉的慌張,
“怎麼了,影月,你怎麼了?”宇文溪大聲的喊着,一邊晃着影月的身體,企圖讓他清醒過來。
“頭……頭……好痛……頭好痛……”影月虛弱的喊着,然後暈了過去。
“影月,影月!你怎麼了?你不要嚇我!影月,影月!”宇文溪嚇壞了,以至於只是身子跪坐在地上,懷抱着影月,不知所措的大喊着,“影月,你醒醒,我不逼着你想了,不想了,你忘記我,就忘記好了,我們可以從新認識,我們可以從新認識,我再也不會逼你了,你醒醒啊,影月!”宇文溪痛苦是埋在影月的胸前,低低的啜泣着。
原本已經離開的賓利醫生在此時卻突然折返,因爲他怎麼都不放心將伊娃交給一個陌生男人,更重要的是一個知道她過去的,愛慕她的英俊男人!所以他走了一半就折回來了,沒想到卻看到這樣一幕。
賓利非常慶幸自己又折了回來,當他看到伊娃倒在了那個陌生男人的懷中,尤其是暈過去時,當即理智全無,飛奔上去,對着宇文溪就是一記鐵拳,然後,將伊娃抱在懷裡,飛快的向伊娃的房間跑去。
希望他趕得及時!希望伊娃不會有事!
豪華的房間中,此刻氣氛有些壓抑,有些緊張。
一羣人都圍在伊娃的房間中,大家都緊張的看着賓利醫生爲伊娃做救護工作。
側心跳,量脈搏,翻眼皮,然後打點滴。
然後,只見賓利醫生將夾在耳邊的聽診器放下,然後,神色放鬆下來,重重的呼出一口氣。
“伊娃小姐沒事了,”賓利醫生神色放鬆的說道,然後,眼神看向一旁眸色深深的宇文溪,意味深長的說道,“小姐只是受了些刺激,所以纔會暈過去,這對小姐的身體不好,以後,儘量不要做刺激她的事情。”
“也就是說,她現在沒事了?而以後,只要不刺激她,她也會安然無恙的,對嗎?”那個永遠穿着中世紀服裝的男子有些心急的連連問着。
“是的,韋廷先生,請您放心,伊娃小姐現在並無大礙。”
“哦,那就好。”韋廷先生頓時揚起一抹笑容,然後看了宇文溪一眼,壞笑道,“賓利,以後伊娃就由你全權照料,一切以她的身體健康爲第一,再發生像今天這樣的事情,你可以自行處理,不必先向我請示。”說着,韋廷先生還撩了撩額邊那縷捲髮,然後絲毫不理會宇文溪瞬間黑下去的臉色,心情愉悅的吹着口哨離開了伊娃的房間。
宇文溪見那個風騷的男人終於離開了,便邁步向伊娃走去,雖然現在還有疑問,但是,愉悅的身體更重要!
可是--
“先生,請您先出去吧,伊娃小姐現在需要休息,不易打擾!”賓利醫生得意的說道,看着宇文溪一下子黑了的面孔,心中高興的不得了,不禁想象韋廷先生一樣吹口哨。不過,他終究還是忍住了,因爲非常明白自己的身份。見宇文溪還不走,便伸出右臂,做出請的姿勢。
宇文溪看了看睡着的影月,她睡的很沉,但表情很平靜,所以,他退出了房間,準備給她一個安靜的壞境。
或許,現在應該去問問,她爲什麼會變成這樣。
果然,一出房間,一位男僕正在門口站着,見他出來,便恭敬的鞠躬並且一直低着頭,然後聲音平板的說道,“先生請您去書房。”然後,不等他回答,便自行退下。
宇文溪聞言,一挑黑黑的眉毛,神色平靜的向書房走去,並沒有在乎傭人的無禮。
現在,應該是她的事情最重要。
一進書房,迎面撲來一陣茶香,只見那個風騷男人,正手執一個紫砂杯,在煙霧嫋嫋後,悠閒的品着茶。
宇文溪見此,也不着急的發問,反正來日方長,自己應該會在這裡好長一段時間,遂邁着優雅從容的步伐走至桌邊坐下,然後,爲自己倒了一杯清茶。
一時間,書房內煞是安靜,安靜的彷彿可以聽見兩人的呼吸。
在沉默良久後,韋廷先生終是有些好奇的開口了,
“你怎麼不問我,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宇文溪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先抿了一口茶,讓茶的餘香飄散與整個口腔,然後,放下茶杯,雙臂抱胸,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不緊不慢的說道,
“我不認爲,我着急的開口,你就會立馬一字不漏的告訴我。”
風騷的韋廷先生一挑眉,然後放下茶杯,悠閒自在的向後仰去,閒適的靠在沙發上,一手放在扶手上,一下一下的敲擊着皮面,然後笑道,“你沒有開口問,怎麼就能斷定我不會詳細的告訴你呢?”
“那麼,‘尊敬’的韋廷先生,您願意將事情的發展,經過,和接過詳細的告訴我嗎?”宇文溪“一本正經”的開口道。
“呵呵,你猜呢?你覺得是怎麼一回事?”韋廷先生滿是興味的看着宇文溪,卻並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
宇文溪瞟了他一眼,沒有說話,反而傾身爲自己倒了一杯茶,然後慢條斯理的晃着杯子,聞着茶香。而那一眼,盡是嘲諷,一副說不說在你的樣子。
“你不問,我可是不會告訴你的哦!”
“你不說,我也會知道事情的詳細過程,只不過是早晚的問題。”宇文溪漫不經心的說道。
“那你說說,你知道些什麼?”韋廷先生突然很好奇,很想知道,在自己什麼也沒告訴他時,他知道些什麼?
“我爲什麼要告訴你?!”宇文溪淡淡的說道,絲毫不理會那個風騷男人的好奇心。
韋廷先生聞言,頓時眼角一抽,脣邊的笑容也有些僵硬。
宇文溪將杯中的茶水一飲而盡,便起身準備離開。
“喂,你不想知道了嗎?”韋廷先生摸不清宇文溪的想法,見他要走,不禁有些着急。
宇文溪停下腳步,卻沒有回頭,站在門口說道。
“我看你並不是很想說的樣子,既然如此,我又何必勉強,不如自己去尋找答案,也好過在這兒浪費時間。”
然後,宇文溪絲毫不顧後面那個上了年紀,極有可能應爲接受不了刺激,而突然昏厥的老男人,冷漠的離開了書房。
韋廷先生直直的看着宇文溪離開書房,良久,然後,“咳”了一聲,做了個深呼吸,然後氣憤的說,“臭小子,早晚有天,我會被你氣死!”不過,話雖如此,臉上卻沒有任何的不愉。
而步出書房的宇文溪,面色卻凝重了起來。
看來,這件事,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簡單。
不過,就目前的情況來看,影月只是失去了記憶而已,身體狀況還算可以,只要不刺激她的大腦的話。
或許,自己錯怪了夏侯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