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兩個!”墨澄指着他們的手,都在顫抖,“你們兩個,實在是太囂張了!不賠我錢,上一次打傷我,現在居然還敢打傷我,你們當我墨澄是什麼?!”
他擡手指着一邊幾個彪形大漢的保鏢說道:“給我往狠裡揍!”
餘琬婷頓時把手一攔,將鄭家北護到身後。
鄭家北垂眸,看着護着自己的女人,心頭就是一甜,那種控制不住的幸福感盛滿了眸底。
這幾個練家子保鏢看着餘琬婷和鄭家北,剛纔能把這兩個人帶過來,着實是讓他們這些人費了不少力氣,眼下,這個。
“都愣着幹什麼?”墨澄捂着眼睛,自己向前衝了過去。
餘琬婷頓時一手掰住他的手腕,痛的墨澄一個勁兒的哀嚎。他到底是碰到了兩個什麼樣的人啊!
墨澄真的是欲哭無淚了。
“墨澄。”辦公室外,傳來一聲怯怯的聲音,門被開了個縫,一雙晶亮澄淨的眸子看了進來。
牟甜顏驚訝的看着辦公室裡的情景,驚訝的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巴。墨澄的手腕正被一個蓬頭垢面的女人扭着,那樣子看起來簡直十分的痛。
好在那幾個黑色西裝革履的男人在看見這麼一幕之後,動作很快的去拽他的手,很快,餘琬婷將手不得不鬆開。
墨澄捂着自己的手腕,可憐巴巴的看着牟甜顏。
“牟姑娘,你怎麼來了?”
“墨澄,你沒事吧。”牟甜顏走過去,這才發現他的眼角旁也受了傷,頓時驚訝和氣惱,“怎麼回事?你傷的重不重?”
“我沒事。”墨澄看着她替自己又氣又急的樣子,心裡像抹了一層蜜一樣的感覺。
“這兩個人是怎麼回事?”牟甜顏將視線向那邊狼狽不堪的一男一女看了過去。
而鄭家北和餘琬婷的視線在落在牟甜顏的容貌上時,兩雙眸子都流.露.出難以言喻的複雜神色。
視線裡,一身粉.嫩及膝裙襬的女孩,那雙姣好的杏眸正帶着疑惑和氣惱注視着他們。
她的五官十分美麗動人,烏黑的長髮垂直的披落在肩膀上,落在圓.滾.滾的香肩上。
額前的齊劉海讓她添了一抹天真單純。
不點而紅的朱脣正抿着一個小弧度。
這樣的五官,這樣的眸子,那麼的……相似。
“沁沁,你是沁沁嗎?”鄭家北幾乎立刻上前,緊緊握住牟甜顏的雙肩,他的眼神裡流.露.出悲喜交加的驚喜神色。
然而近距離,他的眼神出現了濃濃的失望,眼前驚慌的女孩子根本不是程思沁,雖然她們長的那麼的相似,可是她並不是沁沁。
餘琬婷瞧着鄭家北鬆開那女孩子,退後蹙眉的樣子,也發現,這女孩子只是和程思沁那麼的相似,但是並不是程思沁。
是啊,思沁的氣質從來不是這個樣子的。思沁一直是傲嬌的,高高在上的,她只要一出現,就是那種光芒四.射的感覺。
她的舉手投足都透着從骨子裡出來的那種渾然天成的金貴氣質,優雅,嫵媚無雙。
只要一個上挑的眼神,一個勾起的嘴角弧度,一顰一笑,都是那麼的吸引人的視線,讓人再也沒有辦法移開視線一分一毫。
她的幹練和能力,她的氣場和美麗,她的一切都是那麼的女神範兒。
牟甜顏剛纔被嚇了一跳,眼神看着鄭家北和餘琬婷眼神彼此交匯,他們是把自己認錯人了。
那麼,沁沁?是那個女人的名字嗎?是阿紳喜歡的老婆的名字嗎?
他們也和那個女人認識嗎?
牟甜顏的眼神裡有着對那個女人的好奇。
“這兩個人,刮壞了我的愛車,居然還敢打我,讓他們賠錢,他們還囂張的很。”墨澄氣急敗壞的道,剛纔看那男人一把握住牟甜顏的肩膀,他差點要做出什麼事情,畢竟牟姑娘這麼可愛的姑娘可不能讓這兩個傢伙欺負了。
“誰說不賠錢了?誰什麼時候說不賠錢了!”餘琬婷的樣子乍眼看去,還真有那麼點潑婦的味道。
“你這個人怎麼這麼無賴。我們已經說了,現在手裡沒錢,你給我們一年的時間,別說幾十萬,百萬千萬我們也拿的出來。”
“你看看你看看,現在還這麼囂張,你們到底從哪裡有的底氣這麼囂張!我告訴你們,除了賠償車子的錢,你們兩個今天不把醫藥費給我拿出來,誰也別想從這間辦公室裡走出去。”
“我去,你這個傢伙!”餘琬婷頓時急了。
“那你到底想怎麼樣?我們說的話你又不相信。”鄭家北冷冽着一雙絕世無雙的眼眸,冷冷的注視着他。
“從現在開始,我要你們兩個……”
墨澄的話還沒有說完,一個電話打了過來,墨澄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面前的兩個人。
那天謝少讓自己讓他們就那麼走,但是今天,絕對不能讓謝少知道這件事。
他拿着電話從辦公室裡走了出去。
牟甜顏的視線落在這兩個人身上。
剛纔沒有仔細看,現在一看,這兩個人都是俊男靚女。
男人的眸光冷冽而難以掩蓋貴氣,渾身上下又透.着幾分痞氣,高高瘦瘦的個子,舉手投足都有着一種上位者纔有的氣勢。
女人眸光賊亮,五官精緻而帶着幾分成熟的韻味,她身上全是那種英姿勃發的氣場,看起來就是那種乾脆,毫不拖沓的人。
“你們剛纔說的沁沁,是誰?”
鄭家北沒開口,對於其他那些女人,他向來高冷的生人勿近,態度甚至是惡.劣。
餘琬婷看着牟甜顏心裡就發堵,要真是思沁也就罷了,偏偏只是一張和思沁相似的臉,看着這張臉,她心裡都要難受死了,也不知道思沁到底是生是死。
看着這張臉,她就更想思沁了,直接把臉轉到了一邊。
牟甜顏臉上有着下不來臺的尷尬。
猶豫了一下,她把自己的名片給了他們,“這是我的名片,我是一名畫家,如果有什麼幫忙的,你們可以找我。我在商業大街開了一家畫廊,你們有時間可以過去看看。”
鄭家北伸手接過她遞過來的名片,直接扔到了一邊。
牟甜顏的臉頰頓時火辣辣的一熱。
餘琬婷則是連名片接都沒有接。
這兩個人還真是如出一轍的,不近人情。
墨澄接了電話回來,說道:“牟姑娘,謝少那邊有事,我就先過去了。”
“墨澄,阿紳最近還好嗎?他老婆,你,見過了嗎?”牟甜顏小心翼翼的問。
墨澄尷尬說道:“見是見過了,不過沒看見臉,那個女人一直戴着一副大墨鏡,不過這個女人也太兇.悍了,在電話裡對我吼的那叫一個彪.悍。”
“說是……說是……”墨澄一副吞吞吐吐的樣子。
“說是什麼?”牟甜顏的雙眸緊緊的盯着他,心驚的聽着。
“她說,你特麼離我老公遠點,以後再在我老公身邊,小心我不客氣,賤.女人。她把我當成是謝少身邊的那些女人了。”
墨澄說完,牟甜顏的臉色就泫淚欲.泣。
墨澄看着她這樣子,就心裡難受,眼神一瞥那邊站着的那兩個人,墨澄說道:“你們兩個,我知道給你們幾十年你們也賠不起我的錢,現在,我要你們兩個好好照顧牟姑娘,什麼時候牟姑娘忘記謝少,開開心心生活,你們兩個就可以想做什麼去就做什麼去。”
餘琬婷和鄭家北彼此對視了一眼。讓他們照顧面前這個和程思沁那麼相似的女人,這不是在折磨他們嗎?
不過,他們確實賠不起那些錢。
“好。”鄭家北答應下來。
牟甜顏頓時受寵若驚。
墨澄說道:“牟姑娘,就這樣。你就好好欺負他們。”
“墨澄。”牟甜顏急急的喊。
那邊,墨澄已經帶人離開。
餘琬婷走到牟甜顏身邊說道:“小姑娘,你看起來才二十歲多點,這麼小,這麼年輕漂亮,給那個謝少當什麼第.三.者,是不是?”
“不是這樣的。我和謝少在一起的時候,根本就沒有那個女人在。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我就突然從未婚妻變成了,變成了第.三.者。”
牟甜顏委屈的眼淚落了下來,水汪汪的眸子看起來那麼的真.摯。
餘琬婷愣了一下,“你說說,是怎麼回事?”
牟甜顏咬着脣畔,掉着眼淚說道:“我和阿紳是在國外認識的,我們對彼此一見鍾情。雖然我們相識以來才只有兩個多月的時間,可是我們之間的感情就像好多年了一樣。”
“前段時間,我回忻市舉辦自己的畫展,他正好也爲了工作來到這裡。爲了想見我,他連工作都沒有多管,就直接過來了。”似乎想到那甜蜜至極的一幕,牟甜顏的眼神都亮了起來,臉頰都是溫柔羞.澀的甜蜜笑容。
“他和我約好晚上一起去吃飯,還直接對我表白,問我願不願意嫁給他。”
“我好高興,我一直期待着能夠嫁給他,和他一輩子在一起。可是,就在那天,就在那天下午,一切都變了。”
“他發了瘋的在找一個女人,他說我只是那個女人的替身,我一下子就從他的未婚妻,變成了現在這麼尷尬的人。”牟甜顏抹着眼淚。
鄭家北和餘琬婷早就已經聽得熱血沸騰。
“你說那個女人和你長的很像?你說那個謝少叫阿紳?”鄭家北冷着聲音急切的問。
“……是。”
“你知道那個女人叫什麼名字嗎?”
牟甜顏聽着餘琬婷的問話,搖了搖頭。
“你們是不是認識那個女人,能不能告訴我,爲什麼會這樣。我那麼愛阿紳,我們都已經決定結婚了,爲什麼他突然之間有了老婆。阿紳的樣子,根本不是騙了我。”
“帶我們去找那個女人,只要找到那個女人,就知道了。”
牟甜顏看着情緒激動的鄭家北搖了搖頭,“我沒有見過那個女人,我根本不知道她在什麼地方。而且這段時間,我連阿紳都見不到。我給阿紳打過電話,可是他從來沒有接過。我不知道,我現在對他來說到底是什麼?男人怎麼可以這麼絕情,我們之間還那麼相愛,怎麼會突然之間,就變成了這個樣子,我真的,只是那個女人的一個影子嗎?爲什麼要這麼傷害我,我做錯了什麼?”
餘琬婷忽然不知道該說點什麼。面前單.純的小姑娘確實什麼也沒有做錯。只是命運卻和她開了一個玩笑。
暫時找不到謝少,也找不到那個可能是思沁的女人,鄭家北和餘琬婷決定先呆在牟甜顏的身邊,以後應該能有機會接近。
牟甜顏將鄭家北和餘琬婷帶到畫廊。
“下面是畫廊,二層是放畫的地方,三層是住人的客房,你們夫妻兩個就住在那裡好了。”
牟甜顏邊說邊領着他們直接上了三樓。
看着牟甜顏打開的三樓的客房,餘琬婷愣了愣。
“就這一間嗎?”
“是,這裡平時是給我休息用的,你們夫妻兩個就暫時先住在這裡吧。”
“牟小姐,我們不是……夫妻,我們只是朋友。”
“你們只是朋友嗎?”
牟甜顏一臉驚訝,說道:“這裡就只有這一間。”
“沒關係。”鄭家北淡淡開口,視線看着乾淨整潔的小房間,麻雀雖小,倒是五臟俱全。
“我樓下還有事情,就先過去了,你們自己……”
“好的。”鄭家北點了點頭。
牟甜顏下樓去了,餘琬婷手扶着牆壁邊走邊打量着房間。
“我們現在手裡還有錢,爲什麼不去住酒店?”
“我一直覺得你是一個會過日子的人。”鄭家北說,記得當初和她見第一次面,就是在她出租的房子那,一個在外面租房子靠自己能力過日子的女孩,應該知道日子是怎麼過的。
而他,從小經歷了那些吃苦的事情,就知道沒錢的日子該是怎麼沒錢過日子的方法,這個時候,就不要矯情什麼。
餘琬婷沒有再說什麼,她明白鄭家北的意思,看着小小的臥室。
餘琬婷捧着被子,在地上打了一個地鋪,回頭看着鄭家北說道:“我們換着住。還有做飯也是。”
“可以。”鄭家北迴頭看着她,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