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總監。”辦公室的門被人推開,馬珍珠看了一眼她的臉色,快步走了進來。
“怎麼樣?”程思沁剛吃完藥,水杯子放在一邊,她的手撫着額,一雙從手側下透露的杏眸含着幾分水光,看起來仍舊在發燒。
“已經送過去了,不過我剛纔看了一下,並沒有見到miss徐。”
馬珍珠拽過她面前的椅子,坐下。
“她今天沒來上班,不過有證據在,也跑不了她。”程思沁揉了揉眉心。
“程總監,你現在的狀態確實不大好,我看你還是回去休息吧,這邊我看着。”馬珍珠看她臉頰緋紅,這發燒應該發的不輕,加上氣的又太狠。
Miss徐這個狗東西,居然敢悄無聲息的進到唐太太家的別墅,居然還是趁着自己在家的時候,她是絲毫沒有把她這個大活人放在眼裡。
靠,等會兒那個女人過來,一定不能放過她。
馬珍珠氣的胸膛有些起伏,眼眸裡的神色擰成了一道鋒利的光芒,恨不得把對方怎樣。
“不去醫院,我已經吃過藥了,沒什麼大不了的。”程思沁擺了擺手,提了提精神,拿過一邊放在桌子上堆積如山的文件夾。
馬珍珠立刻拽了過去,下手很快,“程總監,你病得這麼嚴重,不去醫院也就算了,你在這裡好好休息一下。”
“工作怎麼能放在一邊,大家都還等着呢。”程思沁把手一攤,讓她把工作全部都還回來。
馬珍珠固執的一動也沒有動,眼神直勾勾的看着她,“不行,怎麼也要等你徹底退燒了之後,我才能把這些工作都還給你,你現在立刻好好休息。我陪你偷偷的離開程家,陪你偷偷的來到公司,這我都不知道唐先生知道了會怎樣,你要是沒把自己照顧好,出了什麼問題,我可怎麼辦?”
她板着一張小臉,帶着幾分不怒自威,“再說,還有不到三天的時間就是要舉行訂婚儀式了,這個時候,你怎麼也要快點養好身體。”
“……好吧。”程思沁鬆口,她確實不舒服,而且也沒有一點心情去忙工作,她現在氣的要死,miss徐怎麼可以如此厚顏無恥,她怎麼可以那麼卑鄙齷齪。
她就是個實實在在的賤人!
她把唐墨紳精挑細選十分重視的與她象徵摯愛的戒指偷走,讓她連見一面實物的機會都沒有。
她毀了她精挑細選好久,充滿幸福味道的昂貴禮服,還一連毀了三件,似乎和她叫上勁兒了,擺明了讓她穿不了禮服過去。
她還不要臉的跑到公司,在公司裡想當自己的女帝,呵,她以爲她是誰?
程思沁站起身,平復了一下自己激動萬分的情緒,扭頭到一邊的沙發上,半躺在那裡。
馬珍珠鬆了一口氣,想着自己本來對那些音符都不感冒,自從miss徐讓她當上音樂部三組總監之後,她直接當了一個甩手掌櫃的,把活都撂給別人去做,到是在唐太太這裡少露了不少馬腳。
Miss徐幫自己的這個方法,還算有幾分高明。可惜,她這個人……想到她和維康之間的關係。這個狐狸精,到處勾男人,居然對唐先生還虎視眈眈,她是唐先生的前任,是前任,她懂不懂。
馬珍珠這邊正爲程思沁憤憤不平的時候,一道迷人的身影從音樂部的大門走了進來,她一進來,臉色都是想吃人的表情。
不過仗着她美麗的外表,紫色的大墨鏡,連這抹怒火中燒的表情都透着一股嫵媚的韻味。
她大步流星的走向程思沁的辦公室,微偏着頭,疏離冷漠的嫣紅嘴角淡淡的勾起,嘲諷着看着辦公室裡的兩個人。
在她推門進來的時候,馬珍珠嚇了一跳,她一下子站了起來,臉色繃得很緊,透着冷酷的氣質。
程思沁凝眉,從容的坐了起來,她捏了捏眉心,聲音冷淡,“miss徐不知道進別人辦公室之前,要記得敲門嗎?”
Miss徐回手將辦公室的門徹底關好,高挑纖細的身材裹在一件紫色的裙子裡,她似乎頗爲喜歡紫色,這幾天都是換着不同樣式的紫色裙子。
今天是一件及膝的百褶裙,紫色的顏色,透着優雅神秘而詭異的氣息。
她似乎不喜歡把自己的真實容貌展露在他們所有人的眼前,無論何時何地,她的臉上始終戴着一副大大的紫色墨鏡,窗外的陽光灑落進來,她的鏡片就折射着七彩的光芒。
“敲門?這裡是音樂部,程總監難道忘了我之前說的話了,我是音樂部最高的上司,是音樂部唯一的副總。”
“不。”程思沁冷冷的看着她,“你並不是這裡唯一的副總,也不是音樂部最高的上司。在這裡,出去旅遊未回的劉語響劉總是最高的上司。而出差在外的鄭副總在公司的資歷要比你深。”
Miss徐的面目表情有些猙獰,她嘭的一聲拍響桌子,“我說了,在這裡我說了算,你以爲一個耳釘,一個視頻就能把我送進去,就能誣賴我,你太小看我了。”
她的話一出,整個辦公室裡安靜的恐怕掉根針都能聽的一清二楚。
看來miss徐沒來公司的時間,是已經想辦法解決問題去了。
程思沁眯起一雙眸子,死死的盯着她的臉龐。
馬珍珠已經沒有辦法淡定,“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做了那麼多的事情……”
啪!
Miss徐的巴掌猝不及防的拍了過去,掌摑馬珍珠那張精緻而又充滿朝氣的臉龐,瞬間,紅腫的指印都隱隱冒了出來。
馬珍珠的臉上全是錯愕,這個女人是不是太囂張了,居然敢打她。
程思沁也惱了,miss徐這個賤人太過分了。
她站起身,大步走了過去,一把揪住miss徐的裙領,天知道她怎麼突然有了力氣,剛纔還難受的要死。
“你囂張什麼?賤人!”
“你說什麼?”miss徐的眼神冷的猶如萃了冰一樣。
“賤人,你偷我戒指,毀我禮服,偷偷私闖我的家,你以爲我會放過你?”程思沁陰沉的笑着,那雙姣好的杏眸輕挑着眉梢,透着十分可怕的危險氣息。
Miss徐並不爲這抹危險的氣息所動,她狠狠的一把推開程思沁,奈何這個女人似乎用了吃奶的力氣一直揪着她的衣領,她這一用力,衣服瞬間就被撕爛。
裡面白皙的肌膚霎時闖進程思沁的眼中,以及一枚看起來頗爲眼熟的東西。
“這是什麼?”程思沁目光落在那枚被miss徐掛在脖子上的戒指。
Miss徐面色冷着,雙手裹着撕爛的衣服,她面孔上帶着陰陽怪氣的笑,“你以爲是什麼?你丟失的訂婚戒指。別開玩笑了。”
程思沁就是這麼想的,她斜斜的一勾嘴角,上去就搶。手指纏在那枚項鍊之上,瞬間miss徐白皙的脖頸就在後面勒出一條明顯的紅痕。
“唐太太鬆手。”馬珍珠立刻喊了一聲,生怕程思沁一激動把對方勒個怎樣。
Miss徐痛的狠,這個死女人,居然撕爛她的衣服,還想搶這樣信物,她知不知道這樣信物有着多麼重要對她來說。
就算出現什麼意外,也絕對不能讓對方把這個珍貴的東西拿走。
Miss徐已經顧不得什麼,和麪前已經成她眼裡潑婦一樣的程思沁撕在了一起,兩個極恨對方的女人,都下了狠手。
馬珍珠在程思沁身邊的唯一目的就是爲了保護程思沁,既然miss徐開始下手,她也不能無動於衷的站在一邊。
她喊了一聲唐太太放手,然後上前一把拽住miss徐,一個輕而易舉的過肩摔就把對方重重的摔在了地上,那邊,程思沁已經招呼了巴掌對着她的臉。
“程思沁,你再打我,墨紳不會放過你的!”miss徐惡狠狠的尖銳叫着。
一門之隔的外面,所有人都驚訝的看向辦公室的方向,何小舒捧着一堆資料,看了一眼那邊的方向,心裡樂了一聲,對着所有人說道:“繼續工作,忙不完,等着加班扣獎金。”
頓時所有人都繼續忙着手裡的工作,那個miss徐太過陰陽怪氣,雖然長的湊合,不過那麼囂張,基本上已經被調教出來的音樂部衆人都不喜歡。
相比起來,程總監落落大方,很是親和,只要正常工作,大家相處的都很愉快。
秦沐和林美與程思沁不怎麼太和,對miss徐這個搶了何小舒音樂部副總職位的女人更沒什麼好感,加上何小舒在她們心目中的地位,所以聽着裡面的爭吵聲,秦沐偷樂的嘴都翹起來。林美沒有表現的那麼明顯,不過心裡很是開心。她怕自己的笑容被有心人看到,連忙繼續低頭忙手裡的工作。
程思沁胖揍了一頓miss徐,心裡那股窩火的勁兒總算好了不少,她把她脖子上帶着的戒指拿了下來,放在眼前一瞧,頓時有些蒙。
這枚戒指,居然不是她和唐墨紳定製的那枚戒指。不過雖然如此,可這枚戒指的樣式看起來實在是太過的熟悉,她的眼前不斷閃着一些看不清晰畫面的畫面。
這些畫面讓她的心緒難寧,怎麼會這麼熟悉。
程思沁正愣着,那邊miss徐已經爬了起來,想要去打電話。這瘋婆子,她不會放過她。
馬珍珠看着miss徐臉上的紫色墨鏡已經扔在一邊,一張臉被打腫的看不出來多少美麗的顏值,心裡吐了口惡氣。瞧見她爬過去要拿電話,她立刻把電話奪了過去。
“miss徐,讓你打我的臉!”馬珍珠冷聲冷氣的說着。
“你們兩個瘋子,你們把我打成這樣……”她剛吼道這裡,就見漫天飛揚下數張錢,“你的醫藥費。”
“你!”miss徐手指緊緊的蜷縮在一起。
“我知道你不會就此罷休,從這一而再再而三裡我看出來你有多契而不捨,所以,我不會放過你。”程思沁冷笑着,目光毒辣,殺伐果斷的氣勢。
Miss徐狼狽的站了起來,“程思沁,你打了我,我會讓你付出代價!”
Miss徐不敢從這間辦公室裡走出去,她一個弱女子挨不住這兩瘋婆子的力氣,衣服都被撕爛了,她絕對不容許自己這樣走出門。
“馬珍珠,把你的衣服給我。”她的眼神含着警告,你知道我出現在這裡,全都是因爲維康親自請我過來幫你解決問題,如果你不乖乖聽話,我會讓你在程思沁身邊呆不下去,在公司裡呆不下去。
Miss徐用眼神說着,她哪裡知道,馬珍珠出現在這裡,來到公司,來到程思沁的身邊,只是爲了防着一個人,那就是她,miss徐。
馬珍珠冷傲着擡眼看着她,“憑什麼把衣服給你?”
Miss徐面色更冷,直言不諱,“馬珍珠,你不要忘了我來這裡是爲了什麼?”
馬珍珠心裡一揪,想着既然現在miss徐已經和程思沁見面撕破臉,她說一下自己是誰,不行,不能讓miss徐知道自己出現在這裡是爲了保證程思沁的安全。
“是,我承認,我不是什麼音樂學院的高才生,我請你過來幫我解決工作的問題。Miss徐,我以前不知道你有這麼卑鄙,現在,我不需要你的幫助。”
Miss徐沒想到馬珍珠居然這麼說,她不能這麼狼狽,她怎麼可以在程思沁面前這麼狼狽。
“把我的手機給我。”
這邊,程思沁感覺渾身一陣脫力,倚在辦公桌邊整個人都快抖成篩子,她現在難受的要死,也顧不得聽那邊都在說什麼。
腦仁跳着,程思沁的臉色變的很難看。
馬珍珠一看程思沁的臉色差到這個地步,心裡頓時一慌,都忘了,這位現在可是發着高燒呢。
她快步走過去,一下子將程思沁背在身上,也顧不得再和miss徐多說一句,連忙推門往外走。
辦公室外的人看到這樣一幕,頓時都嚇了一跳,不會兩個人真打的不可開交,出什麼事了吧。
馬珍珠揹着程思沁一路快步往外走,一組幾個公司職員跟程思沁最久的那些,也顧不得工作,連忙都跟過去幫忙。
呼啦啦一羣人從公司大堂穿過,前臺,來回走着的人都看見了這一幕。所有人都震驚的只顧瞪大眼睛。
那被一個嬌小女孩子揹着的女人是誰?公司裡的人誰不認識!那可是未來的——唐總夫人!
正文 第389章 她興奮的打斷他的話,他一笑起來,我的心跳都加速了
整個公司沸騰了,唐總的夫人出了大事,就連平時一些不在乎公司八卦的人都吃驚了。
後來所有人都知道是出了一件什麼樣的事,miss徐覬覦唐總,對即將與唐總訂婚的程總監十分嫉妒和不滿,爲了破壞他們的訂婚,miss徐不惜用各種下三濫的手段。
沒想到東窗事發,程總監找到了證據,miss徐狗急跳牆,將程總監打成重傷,昏死過去。而據說程總監此刻正發着高燒,情況岌岌可危。
公司裡的人都議論紛紛,而miss徐也因爲這些事被帶走。
醫院裡,何小舒看着醫生給程思沁打針。
“病人發燒很嚴重,如果再晚些過來,很有可能會發展成肺炎,再加上病人之前似乎動過怒火,情緒很不穩定,現在她需要絕對安靜的休息。”
何小舒點頭,清秀的臉龐帶着嚴肅,“我知道,謝謝醫生。”
“不客氣。”醫生說完,帶着人浩浩蕩蕩的離開。
馬珍珠鬆了一口氣,還好沒有出什麼大事,不然唐總絕對不會饒了自己。
何小舒走回來,在一邊擺放好的椅子上坐下,她的動作看起來自然而優美,小家碧玉的容顏清新而恬靜。
“何總監,要不你先回公司吧,這裡由我來照顧。”馬珍珠壓低聲音的說。
“不了,你一個人也照顧不過來,我剛纔已經給公司裡打過電話,離開一時半刻,不會有什麼問題。”何小舒心裡有些信不着有些魯莽的馬珍珠,當時她也在程思沁的辦公室,結果居然讓程思沁因爲發燒而暈倒。
她本來還信賴她能照顧好程思沁,畢竟唐總說她是專門過來照顧程思沁的,結果,很失望。
何小舒不再說話,安靜的坐在那裡,目光靜靜的注視着睡着的女人,她的臉色還泛着幾分不正常的緋紅,一張嫣紅的脣角緊緊的抿着,眉心輕蹙。
她是個很漂亮,很神采奕奕的女人,她如月般姣好的杏眸裡永遠充滿着自信和傲嬌,大概,她是她所見到的最充滿氣勢的女人,那種氣勢與生俱來似的,有着華貴而溫馨的感覺。
此刻她安靜的躺在這裡,這種感覺也沒有減少分毫。
馬珍珠看何小舒不說話,自己無所事事的守在一邊的沙發。
付玲是闖進病房的,她雪亮的眸子正對上馬珍珠驚訝的眸子。
“你是?”馬珍珠站了起來。
“我聽說程姐姐出事了,所以過來看看。”付玲平復了一下自己激動的心情,最近她真的一直怕程思沁是故意騙她沒有鄭家北的消息,所以她只能出此下策,時刻注意着她,沒想到她居然出事進了醫院。
而家北哥哥那邊,說是出差,可是她的電話始終都打不通,她太擔心了,很害怕他會像當年一樣不辭而別,像當年一樣從此杳無音信,她害怕恐懼極了那種感覺。
馬珍珠看着她有些煞白的小臉,聽她親切的稱呼程思沁程姐姐,看來兩個人的關係相當不錯,她低聲說道:“醫生已經看過,沒事。過一會兒就會退燒。”
“退燒?程姐姐是發燒了嗎?”
“是。”
“我過去看看她。”付玲邁着步子走了進去,一眼看見程思沁旁還坐着一個年輕女人,她對對方點了點頭,收到對方恬然的視線,就把目光看向躺着的人。
程思沁已經醒過來了,她沒有睜開眼,很疲憊,鼻尖聞到一陣熟悉的香水味道,她勉強將眼睛睜開,果不其然,是付玲。
“怎麼過來了?”
“程姐姐你醒了。”付玲一臉驚喜,“我來醫院看我媽媽,正好瞧見你進了醫院,我還以爲出了什麼大事。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沒事,就是沒什麼力氣。”程思沁淡淡的說着。
一邊的兩個人看程思沁醒過來,都徹底鬆了一口氣,何小舒難得開口埋怨,“程總監,有病就不要撐着到公司,身體不是用來糟踐的。”
“抱歉,我是怎麼過來的?”程思沁看着病房。
“我背過來。”馬珍珠立刻說。
程思沁,“……”這件事一定在公司鬧的興師動衆吧。
“何總監,珍珠,謝謝你們,我已經沒事了,你們先回公司吧,回公司幫我好好解釋一下,我不想公司因爲這件事沸沸揚揚。”
“這個你放心,我已經叮囑過了,不會有事。”何小舒早已未雨綢繆。
程思沁把心放到肚子裡。
程思沁打算睡一會兒,幾個人安靜的侯在另一邊,誰也沒有打算走的意思,屋裡的病人需要安靜,幾個人就到走廊去說話。
付玲一走出來,就微微笑着,天真爛漫的似鄰家女孩,“程姐姐沒事就好,我也放心了。對了,怎麼沒見鄭家北,記得每次程姐姐有事,他都在身邊。”
“鄭家北?”馬珍珠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是鄭副總嗎?我聽幾個同事說過,他似乎和程總監的關係不錯,不過他不在公司,有人說他出差去了。”
“出差?去哪個地方出差你知道嗎?”付玲的語氣帶着無法剋制的急切。
馬珍珠詫異的看了她幾眼,忍不住有點謹慎,“不知道,沒人知道他去哪出差了,走的太突然,不清楚。”
看來程思沁沒有說謊,付玲緊緊咬着下脣。
何小舒在一邊細心的觀察這個女孩,她的表情,她的語氣,看起來對她口裡的程姐姐關心不足,到是對鄭家北關心的很甚,甚至到了這麼急切的神色。
而此刻樓下偏僻的病房,有人爲他快急白頭的鄭家北正破罐子破摔的拒絕吃藥,他已經對未來不抱一絲的期望,這張臉就這樣吧。
餘婉婷在一邊插花,看着他冷酷着一張臉色和醫生較真,送到嘴邊的藥,他連看都不看一眼,懶洋洋的樣子。
這樣的狀況,她來的這段時間總能看到,偶爾他大發善心把藥吃了,大部分時間,就是視若未見,任醫生氣的差點背過氣去。
老米一身白大褂走進來,不可控制的,他一見到這個男人,自制力就要下降,暴脾氣就要上來。
他深呼了一口氣,雙手抄兜,“吃藥。”
鄭家北,“……”
“弟妹病了,就在樓上病房,你如果不吃藥,我就讓她下來看着你吃。”老米笑得謙和而溫潤如玉,一雙眼眸看起來熠熠生輝,十分的讓人惱怒。
“米院長,你最好不要這麼做!”鄭家北聽到程思沁住院,心裡驀地就是一陣擔心,聽到對方的威脅,瞬間就惱羞成怒,一雙眼睛緊緊的盯着他,情緒很激動。
看他情緒這般緊張激動,老米頓時心裡舒坦,他勾着嘴角,笑容謙遜有禮,“很好,如果你不希望我這麼做,現在就把藥吃了。我師妹已經準備了手術方案,之後會和你討論一下。”
鄭家北氣惱的看着他的笑容,還是喜歡看他在自己面前焦頭爛額的表情,他慪火的拿過藥,就着水吃了下去。
老米看得心情舒暢,雖然不大好,但是他希望弟妹能在樓上多住一段時間。
“她怎麼樣?”鄭家北吃完藥,冷着一張不善的臉色問。
“發燒,沒有什麼大問題,不過我會爭取讓她在醫院多住一段時間,這樣有利於你的病情。”老米莞爾的笑着,說出的話十分毒舌。
鄭家北很想把他的舌頭給揪下來。
老米一走,餘婉婷頓時衝動鄭家北身邊,“剛纔米院長說的弟妹是誰?”
鄭家北睨她一眼,他纔不會告訴她,這貨說話沒個把門的,做事情也總是無厘頭,如果告訴她思沁在樓上的哪個病房,這貨一定會翻箱倒櫃的挨個房間把人找到,然後,一不留神就把他在這裡住院的消息說出去。
一般人找病人住院的病房一定會問人,這人,腦袋裡少根筋。平時大家離的遠了,還能給她大腦一個緩衝的機會,這樓上樓下兩邊折騰,他想她的腦細胞絕對不夠用。
“說了你也不認識。”鄭家北直接撂給她一句話,如果不是看在需要穩住這個女人的份上,他絕對不會一直對她和顏悅色,鄭家北心裡哼哼着想。
餘婉婷不悅的拉下臉,她還不信找不到這個讓鄭家北不敢放肆的人,他之前告訴過自己,他並沒有女朋友,而之前來找自己,以鄭家北女朋友身份警告自己離他遠一點的女人,不過是一個單相思的女人而已。
而現在這個,讓鄭家北不由自主害怕和收斂的人,恐怕纔是她的競爭對手。
餘婉婷不想承認,但是,她想追他。她不在乎他的臉未來會怎麼樣,也不在乎他的家世和金錢,她很喜歡這個人,喜歡那天在出租房的樓下,他站在低調而線條完美的黑色車邊,一身休閒的裝束,臉上完美的璀璨笑容。
陽光下,那麼明媚的光線下,一瞬間,就把人深深的吸引。她知道年齡是個問題,她比他要大上幾歲,可是,她控制不了自己的感情。
好吧,她去找找那個讓他心動的情敵,見見對方到底是何方神聖。
鄭家北懶洋洋的躺在那裡,看她老神在在的站起身,目光拽拽的,手下意識的挽着衣袖,“你幹嘛?”不是沒告訴她對方是誰,她就想對自己動手吧?
他是個病人,很可憐很可憐的病人。
這二貨女人平時淑女而嫵媚,然而內在則是一言不合就揍他,吵不過就動手,力氣大,功夫高。這段時間逼他吃藥配合醫生,已經無所不用其極。
雖然內心很受傷,鄭家北還是告訴自己,他要穩住她,不能讓她把他的事情告訴她的閨蜜。
“我出去一下。”餘婉婷微笑着,絲毫不介意他臉上醜陋可怕的傷疤,趁其不備,俯身快速的吻在他的傷疤上。
好吧,這個女人自從知道自己沒有女朋友之後,總是對他犯花癡,一度讓他懷疑他的臉是不是根本沒有毀掉。不過奇怪的是,他居然很受用,真是瘋了。鄭家北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
他擡頭看着餘婉婷,她穿着白色短袖,七分短褲,腰間扎着皮帶。腳上踩着一雙平底鞋,沒穿襪子,能看到很白的肌膚。
她的鞋碼不大,走動起來快速而輕快,纖細窈窕的身姿舉手投足都帶着鈧鏘有力,她的笑容很迷人,神采飛揚,一頭束起的黑色長髮相當的完美。
她很單純,很真誠,毫不做作,就是性格有些歡脫。淑女的外表,骨子裡就是個不會察言觀色的,女漢子女孩一個。
在他眼裡,真的很難將她和大他幾歲掛鉤在一起,她就是個沒長大,愛瘋愛玩的小女人。
如果自喻爲御姐型女人的餘婉婷知道自己在鄭家北眼裡是這個樣子,一定嘴角抽風,臉色憋的通紅,這樣的評價,莫名有點無所適從和小害羞。
不過此刻餘婉婷已經在鄭家北打量的過程中走到病房門邊,“餵你等等。”
“幹嘛?”餘婉婷回頭看他。
“你是不是要去樓上挨個房間找人?”鄭家北看着她沒好氣的問。
餘婉婷有些尷尬,臉毀了,不過對方的智商還在。
“沒有。”
鄭家北看她死鴨子嘴硬,想讓她快點滾過來,“我不舒服,你來照顧我一下。”他嘴角噙着笑的說,看起來很溫柔。
即便那道醜陋的疤痕擺在那裡,餘婉婷還是被他的笑容驚豔,這段時間,他只對自己一個人笑過,是不是因爲自己在他心裡很特殊。
餘婉婷感覺自己被鄭家北吃的死死的,她喜歡他,所以,他一個眼神一個表情都能輕易的影響她。
餘婉婷乖乖的走了回去,“哪裡不舒服,要不要我去叫米院長。”
“別提他。”鄭家北頓時冷下一張齜牙咧嘴的臉,脾氣很臭。
餘婉婷,“……”好歹人家米院長爲了他的身體狀況盡心盡力,他居然這麼個表情。
餘婉婷那雙嫵媚的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
“你別一直盯着我,我的脾氣是對他不是對你。”說着,他又眯起了眸子,“我看你這幾回一見到米院長就心花怒放一臉花癡……”
餘婉婷呵的笑了,歡喜的打斷他說:“你發現沒,米院長長的可真帥,他笑起來我的心跳都加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