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蓉淚眼迷離,拍了拍那些小衣,道:“不是每年都去看麼,那丫頭,胖胖的,卻也沒吃多少苦處,可就是呀,不定性,和你外公一樣,瘋瘋顛顛的,一天到晚滿山的跑,娘想拉她說說話兒也不成,現在山上的人都叫她小東邪……”說到此,黃蓉不由想起了郭襄臉上十足的嬰兒肥,頓時笑了起來。這個郭襄,自小天賦過人,吃食過鯨乳,身體好得驚人,天山峰上寒冷,可她只着單衣就能滿天跑,此女習了八荒唯我獨尊功,莫看只有五歲,卻是功力驚人,不輸於江湖上一些二三流的高手,當真是了得了。忽然黃蓉拉着大女兒道:“卻是怎麼想起來看我了?來,也好讓娘看看?”郭芙也是淚兒不斷,道:“娘,女兒沒事的,倒是娘,見老了不少……”黃蓉輕嘆一聲,道:“世上可有不老的麼,丫頭盡說傻話呢……”郭芙微微一動,卻是欲言又止。黃蓉笑畢,道:“來了也好,正當其實,咱們孃兒倆正好說些個知心的話,來,坐…,電腦站…對了,你吃過了沒有?”郭芙展顏一笑,道:“正想再嘗孃的手藝。”黃蓉也笑:“傻丫頭,你那夫君遣人來把孃的手藝全學了去,還不便宜你?你身爲帝后,豈有不上嘴的,怕不早吃膩了……”郭芙叫起撞天屈來:“這怎麼相同呢,娘作的是娘作的,豈是人家學學就可盡學去的,他們作得再像,也是不如娘做的,再說孃的菜式那麼多,又豈有吃膩的,女兒只恨不能有下一世,要是如此,女兒世世代代當你女兒,吃你的菜……”黃蓉大驚,讚道:“好你個丫頭,這些年來,嘴皮子竟然練得這麼溜,想來也是苦了你了,是不是天天在你那夫君面前爭寵討好?”這話卻就是變着法兒的問女兒在劉志恨那裡過得好不好了,只是這話不好明問,總不能直說劉志恨對你怎麼樣,是不是好,要知道,劉志恨荒淫天下皆知,從大青立國以來,這位昏君的所作所爲每每爲大宋儒生所不齒,言如此遲早必將亡國,只是目前大青亡國之相尚沒有顯,大宋亡國之相卻是畢現無疑。郭芙現在日理萬機(不是日李萬姬),早有了城府智謀,看問題也大方深入多了,心計更是不消多提,她本就是黃蓉的女兒,豈有個笨的,只是往年的性情罷了,現在經過了磨練,再非是常人,當下就回道:“夫君對我一向關愛,且不說我是他第一個妻子,便是國政也是讓我參與,每年大青犯官處令皆出於我手,便是夫君爲我立威,不至其它人欺負於我,此次出征……”黃蓉耳快,道:“出征?”郭芙簡短道:“就是征討南洋……”黃蓉奇道:“我便就不明白了,你那夫君怎麼和蒙古人一樣,打這打那的,也不安份些,聽說他前幾年出征東瀛,聲勢鬧的很大,把人家一塊地方殺得幾近絕了……”郭芙點點頭道:“治國就是如此,強國與弱國之間哪有道理好講,強國打弱國,是以弱者更弱,強者更強,自古皆然,夫君雖然定下了徵東瀛之計,但此計大成,且不說由於大量東瀛倭奴帶來的勞力讓我大青國內的幾處建設得以發展,便是之多出的人力讓賤籍開戶,卻不知造福了幾多的百姓,它東瀛雖叫苦連天,悲痛萬端,可於我大青人民百姓卻是造千萬之福,世上之事,本就是如此。此次,東瀛識趣,向夫君求和,夫君只好迴轉過頭來,反打那些南洋之國,而且夫君這也是對我的關照,我大青幾位帝后自有不同的背景,那天姬娘娘且就不說了,漢國公主名在我右,但她到底是大宋的公主,論身份實在女兒之上,李莫愁與小龍女更是深得帝心,而且她們的身後還有羅浮劍派等江湖人內附,實力也真個是不小,再說那丹公主,她可是自杞國那句王的王妹,也是不消多提。獨獨是女兒,我爹雖是名滿天下的大俠,卻是宋國大俠,與大青無緣,娘也不在我的身邊,丐幫大多在窮州,算來算去,五大帝后,只有我最是勢孤,娘,這也是夫君要我出面掛帥的原因,帝后之中,我勢雖孤,但獨得帝寵,此戰必將大而勝之,到時,憑此軍功,在五大帝后之中,我也可算獨一之份,並且憑了這個關係,我還可以與同樣身居軍功的六月和無雙交好……”一說到無雙,黃蓉更怒,道:“你那夫君與爹爹一樣的不像話,這邊爹爹娶了徒弟,那邊他也跟着學,當真是道德敗壞!”郭芙連聲勸道:“這話可不對,無雙對夫君一往情深,此事娘也當是知道,這不過是遲早之事,外公之事我也聽夫君說了,我覺得夫君說得有道理,外公孑然一身,那是何等的孤苦,他老人家身子也好,何以不能再續絃,梅大姑姑也是可憐了半身,兩人在一起相扶,下半身也是個依*,怎不是美事呢?”這個道理黃蓉自也是明白的,她纔不會爲了父親續絃而氣,真正氣的是劉志恨,這劉志恨從大青元年到大青五年,荒淫之名傳遍天下,且不說他向蒙古大量收購金髮異族美女,打下東瀛之後,更是在末日冬宮不休止的荒淫,大宋也偷偷買了不少東瀛美女,還有少量的“帝幸美女”,後更是得了賈似道的加油添醋,劉志恨荒淫的名聲算是鐵定了。人說這位荒淫的大帝整日整夜光着身子,在自己的宮中把個無數女子輪着寵幸,一排排美女光着屁股撅着讓大帝寵幸,時無休止,且有賈似道親口爲證,到這位大帝大肆張揚的娶自己的徒弟,更是驚天動地,一般來說,行此之事莫不是低調處理,你看那東邪黃藥師,那麼大的名聲,也是在天山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與自己的徒弟定下婚事,也不敢張揚,一切雲淡風輕,豈有劉志恨這樣張揚不要臉的?黃蓉一方面吃了劉志恨的苦頭,心生恨意,另一方面自己的生活卻是不得意,她的名聲自是好,賢妻之名襄陽皆知,更是大方的讓郭靖納妾,人人誇她,卻是哪裡知道這內裡的苦處,兩相一比,劉志恨雖聲名狼藉,但卻比她實惠得多了,這怎不讓她生氣?也就是這個道理了。黃蓉不想再在這種事情上多說了,本來這事也是她不對,自己使小性子,自己如何不知?好容易女兒來了,卻是在這種事上拉扯不清,豈不是個蠢麼,當下道:“看娘這個氣,罷了,咱們不說這些個事,來,你不是要嘗孃的手藝麼?來,咱們出去吃去……”郭芙奇道:“娘既然要下廚,何以反而要出去了?”黃蓉好笑道:“你這傻丫頭,在家裡就一定要動手麼?在外面娘就不能再下廚麼?要不要來可是隨你!”郭芙哪有不依的,兩人當下出來,將李連才向黃蓉介紹一下,黃蓉也是心驚,上次見到馬鳴遠,當是一名絕代高手,現在看這李連才,怕也是不惶多讓,大青的人才當真是多。此時府中黃蓉的老人還是很多,當初,秦南琴初入府,府中老人不喜她,郭靖知道了,點選了一些丫環媽子,所以現在郭府中實質上分成兩派人,一路是以黃蓉之命是從的,一路是依從秦南琴與郭靖的,算起來,這正是府中分裂的預兆,只是此點黃蓉縱然心裡明白,也是徒乎奈何,好在此時還是老人勝過新人,但這新老之間的爭鬥,卻是註定的了。衆人仍按小路從後門而出,一行人上了路上,三走兩走,轉過了數條街,到了一間酒肆之前。這家酒肆看似小土,人也不多,郭芙心中發奇,出來不去大酒樓,何以反到這小酒肆裡來。卻見旗幡招牌上書着“柯氏老酒”四個字,當下喜道:“柯公公……”原來這裡正是柯鎮惡的所在。原來郭府內的不和別人不知,柯鎮惡可是知道,他雖是郭靖的師父,但卻深受了黃蓉的大恩,反而十分寵着黃蓉,郭靖與黃蓉吵架,他心裡不痛快,便搬出了郭府,眼不見爲淨,從黃蓉處得了銀子,便開了這家酒肆,也是逍遙自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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