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立軍接上去:“這不奇怪,高強是一個意志力很堅強的人,而且他的思想激進,不甘心於做一個平凡的人。滿腦子所謂的革命,戰鬥,解放全人類什麼的。當時的拉登也是這種思想,前蘇聯入侵阿富汗後,拉登離開舒適的家庭,參加了阿富汗人民反抗前蘇聯入侵的鬥爭。拉登首先來到了巴基斯坦與阿富汗交界的城市白沙瓦,在抵抗蘇軍的戰鬥中,拉登十分驍勇,親自率領一支志願軍與蘇軍作戰,並且在一場關鍵性戰役中取得勝利。所以這兩個人從脾氣與性格上接近,同樣懷有極端脫離實際的激進的思想,本拉地建立基地,其目的就是要推翻幾乎所有的在拉登無能的政府,這一點與高強是不謀而合,成爲他們最終合作的思想基礎。”
“可是,他爲什麼要在新疆搞叛亂與分裂呢?”高鳳嬌忍不住問道。
孫立軍看着她,輕聲說:“高鳳嬌,你還不太明白,自從你父親被下放到陝西米脂縣的一個偏僻的農村接受勞動改造,極端艱苦的生活環境使他的思想發生了根本的變化,農民面朝黃土背朝天的生活與他的理想相差有天壤之別,高強不是一個怕吃苦的人,但他不會甘心自己的一生從此就埋沒在黃土地裡,要不是遇到你的母親王喜梅,也許他早就離開了。”
高風嬌靜靜地聽着,身體也在微微發抖。
穀梁天辰知道她此刻矛盾的心情與震驚,她也許不會想到父親曾是那麼出名的一個人物。
場面一時冷下來。
一直沒有發言的默罕默德突然說:“總指揮,我認爲高鳳嬌與高強父女見面也許是一件好事情,果然能把高強策反過來,對付‘東伊運’豈不是手到擒來嗎?”
衆人一起吧目光對準了穀梁天辰。
孫立軍搖搖頭:“高強對政府極端不滿,那麼多年的坎坷經歷,他早已心灰意冷,要是能夠回來,他早就回來了。”
高鳳嬌突然說:“那是他一直在苦苦地尋找我呀。”
“我這次好不容易見到了我的親生父親,不管他現在幹什麼,犯了多大的罪行,我都要把他勸說回來,戴罪立功。”高鳳嬌擦乾眼淚,堅定地對穀梁天辰說。
“高鳳嬌,你的想法是不是天天真了呢,高強現在是‘東伊運’基地的主要頭目,這是不可逆轉的事實,恐怕很難去策反他,這一點,你想過沒有,而且現在他肯定對你有了防備之心,在與他見面,是十分危險的呀。”穀梁天辰委婉地勸說她。
誰知高鳳嬌用眼睛狠狠瞪了他一下,反脣相譏:“敢情他不是你的父親,你可以不管,但是我一定要管,如果你認爲我的父親是‘東伊運’的人,我已經不配與你在一起,我現在就離開你。”
穀梁天辰愣住了,,
對於高鳳嬌的固執穀梁天辰是領教過的,她想要做的事情,很難勸回頭的。
孫立軍說:“我認爲高鳳嬌的主意我們不妨可以試一下,高強顛沛流離幾十年,妻離子散,內心所遭受的創傷是別人無法理解的,最起碼他接受了高鳳嬌,沒有傷害她,父女連心,依照高鳳嬌的性格,說不定真的能從高強的身上打開缺口,對我們就十分有利了。”
“可是高強還會與高鳳嬌在聯繫嗎?”穀梁天辰擔心地說。
“高強肯定會與他的女兒聯繫,而且我預感到,他們之間所爆發出來的感情遠遠超出了我們的臆想。高強與他妻子的情感是經受了時間的考驗的,兩人愛的太深,以至於高強要偷渡出國,王喜梅以死相脅,與他一起遠走高飛。天辰,高鳳嬌一再提到的那個沙老闆你是知道的,我總認爲,高鳳嬌所經歷的那一段人生之路,決不是光給沙麗婭當丫鬟那麼簡單。高強被捕後的十幾年裡,高虹母女究竟是怎麼過來的,與沙老闆是什麼時間會合的。這些我們都不瞭解。”孫立軍說。
穀梁天辰無言以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