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導語:我爲你落淚,我們爲你難過,而你,卻在逍遙快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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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啓決定,告訴皇妃從天刀那得知的,蘭若水和蘭妃當年失落的宇宙虛空位置。當然會是隱去天刀相關的、以及可能推測出其真實情況的細節不提。
作爲一個聰明人,作爲一個善於權衡利弊的聰明人,作爲一個應該遵守愛必自私原則的聰明人……王啓絕對不該發揚如此偉大的犧牲自己,拱手讓人的精神。試想那蘭若水如果真的大難不死還活着,皇妃又化不可能爲可能,通過他提供的信息找到了他們。
他王啓不是蘭若水的事情就得到有力的證實,那麼,皇妃還搭理他嗎?瞬間把他踢一邊,從此公事公辦,再沒有特別的好臉……諸如此類的纔是正常節奏吧?
這還不夠,他將來某天還得看見皇妃跟那個蘭若水卿卿我我,甜甜蜜蜜……甚至不止一次的這麼看到,就算只看到一次,他也會想起皇妃時就想起酸爽的折磨感覺。
‘啊!我爲何如此偉大,爲何如此善良,爲何如此天真加傻!’王啓在內心默默的吶喊,然而,其實答案他清楚。他就是天真加驕傲,所以,寧可痛失也不願意當替代品活在別人的陰影之中!
他說完了,看着皇妃的沉默,自嘲的笑說:“儘管叫我偉大吧,然而,我寧可被你當作偉大的傻瓜,也不願意你看着我想起的總是他。”
皇妃的嘴角,揚起一抹微笑。
是的,微笑。
那也是,得到這麼重要的信息,她的確應該笑。
“你非要這麼奇怪嗎?非得鑽牛角尖的認爲,我在意的是過去的你,不是現在的你?”
王啓怔了一秒……然後明白過來了,皇妃不信,她根本不信!“我說親愛的皇妃,我好不容易當一回偉大的傻瓜,你竟然不信?”
“你當年的事情我當然會調查。可是,根本不可能找出第二個蘭若水。”皇妃很不以爲然,真是從骨子裡認定是他了?
王啓是明白了,她當他是自曝往事經歷呢!
他、他真恨不得說明信息的來歷!然而,那當然只能是感情上的瞬間衝動,如果他那麼做,刀天悅就死定了!別人信任而告訴他隱秘,他王啓能爲了自己的情感需要犧牲別人的命?
“要不然,我乾脆去給自己改個名?反正說到底我也是個孤兒,本姓也不知道,叫什麼好像都無所謂是吧?”
“那很好!”皇妃信以爲真了,王啓悲憤欲絕的癲狂發笑。“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很好?很好?你夢做的很好!然而,哪怕我是孤兒,除非得知本姓,否則,王啓這名字就伴隨一生!別衝我蘭若水蘭若水,我是王啓!”
這脾氣發的略失理性,然而,皇妃的反應更奇怪,怔怔的看着他半晌,失神的模樣,明擺着又想起過往。
“你怎麼還跟小時候一樣?那時候你吃蘭卡的醋,現在竟然吃起自己的醋?”半晌,皇妃嘴裡蹦出這麼一句話,王啓直接被絕擊了!“親愛的皇妃,你到底有多想蘭若水?”
“每天。像你知道的,小時候我們沒有別的幻想,資質平庸決定了我們長大後會成爲參與對外戰爭的戰士。長大了,攜手作戰,爭取用勤奮彌補資質的不足,至少能對得起生來就擁有的榮譽和功績……”皇妃說到最後,聲音低的聽不見了。
王啓知道她此刻的心情,因爲這些堅定不移的、對未來的展望,最後卻因爲七色血咒的出現,引發後面一些列的變故,晨欣那快樂甜美的生活完全被打碎了。
不管怎麼樣的強調,似乎都不能讓皇妃改變既定的想法,她始終堅信王啓就是蘭若水,現在更信了,直接把王啓提供的信息當作是屬於他自己的回憶內容。
既然該強調的已經強調,王啓覺得再反反覆覆的喊啊說啊也沒意思,此刻晨欣的柔軟情感流露,讓他只想陪她說說話,因爲這些話,她只能跟蘭若水說,而且在心裡積攢了那麼多年,才能夠有機會遇到他這個‘蘭若水’,才能夠說出口……
“我想知道,那後來你到底遇到什麼?”王啓關心的是這個,因爲從晨欣公主幼時跟蘭若水的回憶裡,直接可以定位爲一個勤奮,體貼,溫柔,開朗的女孩。但七色血咒引起的變故之後,她到底經歷什麼,以至於變化這麼巨大?
“現實沒有我們那時候以爲的那麼美,不是我們資質平凡,甘於平靜的勤奮修煉,就能夠如願以償的幸福安穩。就像宇宙的真理,就像你成長的家家帝國,即使渺小如那樣的帝國,即使只是想不侵犯任何人,只想靜靜的安穩生存,現實仍然不會允許。強者越強越只能瘋狂控制更多,否則強者就會衰弱;弱者越弱越會喪失自主的權力,否則弱者就會變強。無論是否願意,無論是否主動被捲入漩渦……我們能選擇只是,當越來越弱的弱者,還是主動控制而越來越強的強者!”
說到這些,晨欣的語氣也越來越冷,於是,又變成了王啓不能完全贊同的姿態。世界的唯美和唯惡都是偏執的、片面的。對此,他堅信不移。不過,這時候皇妃需要的不是跟他辯論,只是傾訴……
深海之地,兩條身影,兩把聲音,驚擾着水草的寧靜,輕語……
本來應該被俘虜,然後面對慘絕人寰折磨傷害的王啓,沉浸在二人世界的幸福快樂裡。本來應該脫離危險,然後擔心着王啓休息的瀟瀟她們,卻在深海中悲催的急進。
“我覺得自己真的是一條魚了。”瀟瀟很鬱悶,幾乎連續不斷的潛游了十二個小時,腦子就是快點遊快點遊……只有快點遊才能儘快脫離危險的海域。這樣的情況下,她真有種自己就是一條生活在海底裡面的魚的感覺!
浮出水面,頭頂上的天空果然沒有飛巡獸,他們的辛苦沒有白費,終於到達了適合脫身的地方。
巨巨爬上塊礁石,顧不得理會頭臉上的海水,就打開包袱翻出食水狼吞虎嚥的吃喝。餓了這麼久,真是難爲她了。
孤遠拉着瀟瀟上了緊鄰的礁石,取出信息卡繞圈,繞圈,繞圈……如此多次,纔拿了食水遞給瀟瀟,兩人一起坐礁石上吃着。
他們也餓慘了,水裡潛行遊動,心氣力量消耗的快,身體也特別累。巨巨的情況更差,神力的副作用就是自然燃燒身體能量的速度很快,心氣修爲越高越如此,自然恢復的速度完全跟不上消耗,必須得頻繁的通過飲食補充,剛上岸的時候,巨巨臉色蒼白的嚇人。
但更可怕的,是她當時的目光,就像餓了很久,逮着任何吃的都不會放過的餓虎。
瀟瀟先收拾乾淨了儀容,又替雲夕稍微整理溼漉漉的頭髮,這纔拿了乾肉,還不忘切小塊了才放進嘴裡,雖然飢腸轆轆,但她總如此注意形象。
吃着,她突然停了下來,孤遠側目看見她眼眶淚充盈着淚光,也停下了下來說:“怎麼了?”
“我們雖然累,但還能坐這裡吃東西,王啓呢?落到張璇月手裡不知道現在被折磨成什麼樣了……”瀟瀟深吸口氣,連忙抹乾臉上的淚水,調整情緒說:“不說這些,咱們趕緊吃飽喝足,光光來了還得突圍呢,說不好可能還得戰鬥!現在可不是咱們玩憂傷調的時候。”
“沒錯。”孤遠答應着,繼續吃喝,巨巨點點頭的功夫,又塞了一大口進嘴裡。
瀟瀟邊吃邊看了眼昏迷狀態的雲夕,說:“需要補了嗎?”
孤遠算了算時間,搖頭說:“還能維持三小時以上,不需補。”
瀟瀟也就不說什麼了,三個人吃喝着,只等光光趕過來匯合,那需要點時間,因爲光光微縮化的情況下飛的沒那麼快,又是在氣層內。
瀟瀟擔心王啓不知道受到什麼樣的毆打傷害折磨,然而,王啓不僅沒有,說聲餓了,皇妃反而還拿吃的,喂他嘴裡。
其實這麼點時間,又沒有額外的大量消耗,王啓根本不需要吃什麼,不過,有皇妃願意提供這麼溫柔體貼的照顧,他不趁機喊餓的話,那就是腦子短路了。
皇妃也是氣離境界修爲,還能不知道王啓的情況?
所以,說到底她喂的不是吃的,王啓吃的也不是食物,是情調。
王啓一點也不慘,瀟瀟他們其實才悲催,然而,最可憐的是孤獨一個人把自己埋藏在海底泥沙中的曉曉……
‘孤獨寂寞無人問!’曉曉默默的悲傷,他餓了,雖然心氣力量其實還能撐着,但肚子感覺很不好。‘躲這麼久了,應該沒人了吧?還是去看看團長吧……’
曉曉在泥沙中挖掘前進,化身海底泥沙中的地鼠,因爲這麼幹安全啊,他可沒忘記,心氣修爲更高的張璇月的眼睛看的比他遠多了,不隱蔽前進的話,到時候別人看見他了,他還不知道。
實際上他距離王啓本來就沒多遠,所以沒多久,遠遠就看見了。
曉曉那雙在泥沙裡的眼睛,看見王啓還有他身邊的一條背影時,他默默的掉頭,在泥沙中折返回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