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她現在臉上換了一副什麼樣的表情。我有一種想嘔吐的感覺我不想看她。
“才瑛你沒有病。你裝……你在背後……你爲什麼這樣做?”
“我愛他。”平日裡那熟悉的可憐兮兮的聲調消失了。她的回答竟是這樣的坦然。
“什麼時候開始的?”
“學校。在學校他就是我崇拜的偶象。”她的話語裡充滿了驕傲。
“爲什麼不和他結婚?”
“父親不讓哥哥不讓。是他們爲我選擇了你。他們逼我三天三夜非讓我和你結婚不可!”她幾乎喊了起來。
“既然你不愛我你應當抗婚!”我的聲音比她還高。
“我做不到。你嘗受過三天三夜不讓睡覺的折磨嗎?”
“這麼說你倒是受害者了。”
“當然。”
……
“好吧從現在起你解放了!”
這句話說完我陡然覺得自己偉大起來。我竟高姿態地解放了一個欺騙了我十幾年的女人!
哈哈哈……接下來一陣激憤而淒涼的大笑吐出了我積蓄了幾天的惡氣。
從此那個被我愛憐了十幾年的紅顏知己那一絲在我的心中裝載了千萬個日日夜夜的情縷那一段被社會上上下下交口稱讚的“郎才女貌”的美好姻緣猶如一陣煙雲在我的心頭飄散了。
再也無話可說了。
我提起兜子扭轉身子拔腿而走。
“你……”在她的嗓音裡總算出現了一點兒女人懺悔的聲息。
只是太晚了。
“再見!”我忍着身心突然而至的苦痛冷冷地從牙縫裡擠出這兩個字。然後走進剛剛降落下來的電梯。
“庾明你不能就這樣走!”她在電梯外惱怒地喊着。
“放心我會率先提出離婚。”我按住電梯的茫鈕好讓她聽清我最後的一句話“如果不是娘有病今天我就會領你去辦離婚手續。”
電梯迅地墜落了。
隨着一個謎底的解開一股緊緊纏繞在我心中十幾年的迷霧終於淡淡地消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