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說不好。好賴也當上副省級幹部了;說不怎麼好,也有點兒……呵呵,我一來就讓我抓工業,是個‘送死’的角色啊!”
“工業?現在上面抓裝備製造業,咱們省是老工業基地,投資很大;抓工業,是個肥缺啊!”
“肥缺?倒也是;上面是有不少投資。可是,這錢的事兒,是省長一把手抓。還有分管財政的常務副省長……我,就是一天到晚,就忙着接待那些上訪的下崗工人了。唉!”
“嗯,既然分管工業;那……‘北方重化’是不是歸你管?”呂嫺突然想起了什麼,急忙發問。
“名義上是我管。可是,‘北方重化’的董事長是省長。我還能管什麼?”龔歆說到這兒,像是覺得呂嫺有什麼意圖,立刻問,“你問這幹什麼?”
“嗯,你如果管這個‘北方重化’,今天我們來‘花花世界’就不用買單了。.呵呵……”
原來是這事兒,龔歆不由地輕鬆地一笑,“即使是我們買單,也買得起。不要他們打折的。”
“是啊。可是我說的不是今天買單的事。”呂嫺說。
“你想說什麼?”
“嗯……你夫人,宋鬱美,沒跟你說過嗎?”呂嫺試探地問他。
“她……沒跟我說過什麼呀!”龔歆聽了,覺得很奇怪。
“她呀,她想把自己的大酒店與這個‘花花世界’合併,或者是聯合經營。”呂嫺想了想,還是直接告訴了他。
“她的酒店,不是經營得很好嗎?”龔歆不解地問。
“好是好。.可是,與這‘花花世界’相比,名氣、人氣就差多了。如果兩家一夥兒,鬱美的大酒店起碼提高兩成效益。”
“她……過去向你提過這事兒嗎?”龔歆又問。
“她向政府打過報告;爲這事兒,我和財政局長還來過一次薊原協商。可是,據說……是那個庾明不同意。”
“庾明,他爲什麼反對?”龔歆聽不明白。
“‘花花世界’現在是‘北方重化’的下屬企業。庾明是董事長,他有權力反對這件事。另外,花花世界的主要投資者是薊原市政府財政。我想,他反對的主要目的是擔心將來國有資產與香港個人資產攪中在一起,造成混亂現象吧!”
“呵呵,什麼國有資產、香港資產?目前的國際大托拉斯,全都是混合經濟了。.他呀,還是工商碩士呢,我看,還是思想不解放。怕港商吃掉他吧,哈哈哈……”
“所以,我想,你應該向他提出要求……”
“什麼要求?”
“要示主分管北方重化。這樣,宋鬱美的大酒店與‘花花世界’合併的事兒就好辦了。”
“這……等於向人家要權;不大好吧?”
“呵呵,身在官場,哪個不是爲了權力?你是分管工業的副省長;提這要求是從工作出發的,有什麼‘要權’之嫌?我看,只要你想要做,就肯定 能辦到。”
“我有那麼神?”
“不是你神,而是……”
“而是什麼?”
“那個庾明太軟。”呂嫺的口氣十分肯定。
“你怎麼這麼說?”龔歆說完,看了看四周,又盯了呂嫺一眼,意思是,我們這麼私下議論自己的省長,不好吧!
“這庾明啊,是個有才能的人;也很有德行。.但是,他作爲一把手,缺少點兒霸氣。”
“何以見得?”
“不說別的,就說家裡的事兒吧!”呂嫺也警惕地看了看四周,“他剛剛上任,省紀委就把他的親家母給雙規了。要是老省長在,他們敢?”
“是那個國土局的審批處長吧?”龔歆聽說過這件事了。
“是呀,雖然她是罪有應得,但是,她女兒畢竟是庾明未來的兒媳婦,不看僧面看佛面,怎麼也得寬容一點兒吧,可是,這紀委的人說幹就幹,連招呼也不打一聲就抓了人。這,也太不把省長當回事兒了吧!”
“是有點兒不給情面。.”龔歆點點頭,“嗯,也許是庾明是大義滅親,不徇私情,想做個現代包公呢!”
“我不否認這一點。可是……”呂嫺話頭一轉,“事情鬧成這樣,將來,他怎麼面對自己的兒子?怎麼處理好家庭生活?我看,將來,他們家,非得後院起火不可……”
“嗨嗨,人家的事兒,咱不操那心了。”龔歆聽到這兒擺擺手,“大姐,今天你約我,還有別的事兒嗎?”
“怎麼,剛剛見面就想撤退?”呂嫺撅起了嘴,“自從你走了,人家可是天天想着你啊……”
“嗯,一會兒我請你吃飯,咱們上樓,去吃日本料理。”
“光吃飯就行啊?好不容易逃出來一天,我還想在這花花世界裡好好與你玩一玩兒呢!” 玩兒?龔歆聽到這兒,揣摩了半天,不知道這個“玩兒”是什麼意思?
可是,既然人家女方主動提出來了,他就不能太小氣了。.他畢竟是副省長了,何況過去人家曾經恩惠過於他?
“嗯,吃完飯,我們去上面的夏日海灘去游泳!”龔歆一下子想起了“夏鳶”那副人工美景。
好!去。我還特意帶來了游泳衣褲了呢!“呂嫺像是有備而來。 шωш. T Tκan. ¢ ○
“夏鳶”雖然是人造的海灘。但是太逼真了,與真正的夏日海灘毫不遜色。烈日炎炎的氣氛裡,一棵棵高大的椰子樹烘托出一種濃蔭匝地、高聳蔽天的效果。潔白如玉的沙灘上,身着泳裝的姑娘們或立或臥,頻頻向你送赤秋波。看着這天藍藍、海藍藍的全景畫。龔歆和呂嫺興奮地衝進更衣室,換上泳裝,撲通通入了波濤滾滾、人聲鼎沸的“大海”裡,歡騰地表演起了自由泳的花樣……
海灘邊,有一排峭立的岩石,岩石上開了一個一個的小洞,洞口分別標了“第1號更衣室”、“第2 號更衣室”的字樣。.後來,這更衣室不知道怎麼擴展了功能,裡面除了衣架,還放上了牀,說是供游泳的顧客累了休息用的。但是,自從開始了按時收費,這裡的服務就變味了。每小時收費100元,說白了就是賓館的“鐘點房”。在裡面休息的多爲一男一女,具體幹什麼,那是人家的自由,賓館無權過問,警察和掃黃人員更是視而不見,社會開放了,進步了,這兒就是活生生的證明嘛!
在海水裡嬉鬧了半天,龔歆、呂嫺從水裡溼淋淋地爬上岸來,這時,呂嫺站在龔歆面前,讓他一下子看的驚呆了:五年歲月的流逝,似乎沒有在她臉上留下什麼痕跡。要說變化,就是略微胖了一些,但仍然可說是苗條。.她穿着黃色的泳裝,泳褲和****緊緊貼着皮膚,水靈靈的,在陽光下閃着光,簡直和****沒什麼差別。多麼完美的胴體呀!雖不高卻尖挺的乳,小巧結實卻能想像出柔軟和富於彈性的臀、頸部背部腰部腿部那無可挑剔的曲線。也許她的骨胳特別小,所以雖然偏瘦,卻沒有一處骨節凸現,肩肘腕膝都渾圓可愛,可愛的叫人直想伸手去摸一摸。他不由自主地走近了她,發現她的臉也美得出衆。這時,她的臉轉了過來,發覺了他的注視。他立即躲開。盯着一個女人看,畢竟是不禮貌的。她走過來,語態自然地問,龔老弟,你想做什麼呀?喔不、不,我……你現在太美了,對不起。她爽朗地笑起來,美什麼呀,我都是老太婆了,男人誰還稀罕我? 走,去更衣室吧,我租了一個房間。
她帶領着他,進入了第4號更衣室。.裡面光線幽暗,只還有一個小小的燈泡照明。龔歆進入了自己的小方格里換上了衣服,出來之後,發現呂嫺已經把那張牀打掃得乾乾淨淨,她躺在牀上悠閒地等待着他。那盞小燈泡從她沒過膝的連衣裙上照射過來。她的臉上像抹了一層雞蛋清,白嫩的可愛。她的頭髮高高地盤在了頭頂,眼睛裡閃出了熊熊燃燒的慾望的火苗。他抱過去一下子摟住了她。這時,呂嫺一下子就把燈關閉了。
“爲什麼關燈?我還沒看夠呢!”
“黑洞洞的,有情趣啊。嗯,都把人家摟在懷裡了,還看什麼呀?”
黑暗中,龔歆看着身旁她那具白玉一樣的身體,情不自禁地將自己的手伸了過去……
“壞蛋,你去北京之前,我幾次暗示,你無動於衷。現在,剛剛見面,在這種地方你倒來情緒了。.”她的手指點頭他的鼻子尖,一個勁兒地丟着他、颳着他。
“都怪你,今天這麼暴露,這麼撩撥人的慾望……”他氣喘吁吁地責怪着她。
她不作聲了。任憑他的手在她的身上找着、找着。他找着了那個關鍵的部位。她的身體緊緊他貼上來,壓住他不放了,接着,又從自己隨身攜帶的小兜兜裡掏出來一個套子給他。
他疑惑地看了她一眼。
“注意,我還沒絕經。小心一點兒安全。”她衝他笑了笑。
等他們從花花世界裡走出來,外面下了場雨。他們不着急回家,兩個人沿着薊河大堤漫起步來。習習的清風撲面,呂嫺大口地吸收着雨後新鮮的空氣,說,想不到薊原的空氣這麼好,人家這的環保工作比我們薊原可好多了!
龔歆卻沒有說話,他低下頭去,想着呂嫺剛纔在咖啡廳裡說的事兒。宋鬱美想將自己的大酒店與“花花世界”合營,這件事兒,她怎麼不給自己說,卻找上了這個呂嫺呢?
“喂,想什麼呢?”呂嫺見他不吱聲,過來問他。
“我想,宋鬱美的酒店經營得好好的,怎麼突然想起來要與這‘花花世界’合營呢?”
“嗯,今天晚上回家到牀上一問,不就什麼都清楚了!”她拍了一下了的肩膀,“俗話說,小別勝新婚,你們,又是一年不見面了吧?回家,小兩口好好親熱親熱,人家等得都心焦了吧?”
“什麼心焦?”龔歆說了句笑話,“酒店裡那麼多小白臉,她哪兒會心焦。”
“別瞎說。”呂嫺糾正了他,“這事兒,男女可不一樣。”
“怎麼不一樣?”
“長期分居,女人可以忍耐; 男人就忍不了。告訴我,你在北京,有沒有相好的小妹妹?”
“沒有。”龔歆矢口否認。
“算了吧,別裝了……”呂嫺呵呵一笑,“就是有,你也不會說出來;現在的成功男人,有幾個沒情人的?”
“我,算是一個例外吧!”
“你還例外?”呂嫺訕訕地笑着,“今天,你摟着我幹什麼了?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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