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仙打定主意正要逃出臨安城,可是他剛想走,對面來了一羣官兵,那些官兵當,帶頭的一名官兵正是樑連。
樑連的嘴裡還說着:“大家都把你們的狗眼睜大一點,許仙狡猾的很,他很可能會易容改面,也許他是一名乞丐,也許是一名老翁,甚至一個老婆婆都有可能,因此,你們不能只看畫像,必要的時候,算是把那個人的衣服扒了看看都沒有問題。許仙的胸口被本公子穿了鎖骨,他沒有那麼快好。”
“是,公子!”
許仙右手拄着柺杖,左手拿個破碗,心想,這可怎麼辦?別人認不出他,難道樑連還認不出他嗎?
樑連看着前方,道:“去,看看前面那個乞丐是不是許仙,把他的衣服扒了看看。”
許仙正在害怕,突然那羣官兵圍住了他前邊的一個蓬頭垢面的乞丐,那個乞丐縮着身子,低着頭,道:“你們幹什麼?放開我。”
聽聲音那個乞丐還是女的。
那兩名官兵口水都快流出來了,其一名官兵說道:“把他的衣服扒下來看看身有沒有穿鎖骨的痕跡。”
這二人像野狼一樣,一人扒一邊,刺啦一聲,那名乞丐的衣服被扯破了。
那名女乞丐“啊”的一聲,大叫道:“流氓!”
那兩名官兵過足了眼福,大笑着去向樑連彙報去了。
樑連一臉嚴肅道:“既然她不是,你們不會看看別的乞丐?前面不是還有一個乞丐?”
“是公子!”
那些官兵覺得這差事真的是樑連對他們最大的福利,有四名官兵立刻把許仙給包圍了起來,其一名官兵瞪着眼睛,道:“把頭擡起來。”
許仙嚇得是心跳加快,心想,這次只怕是慘了,身的鎖骨印還有。
他無奈的把頭擡起來,咧着嘴,呲着牙,臉又黑的發亮,和畫的許仙可以說是一點都不一樣。
那些官兵雖然色迷心竅,可是他們看到許仙這樣的表情,一點興致都沒有了。
左邊的一名瘦高官兵道:“扒了他的衣服看看。”
“這是男的!”
“我知道是男的,難道許仙是女的?”
許仙想跑,可是那四個人像四面牆一樣把他擠得緊緊的,正在他不知所錯的時候,突然有一名推着夜香的老漢向這邊衝了過來,道:“哎!讓一讓,讓一讓。”
那夜香的蓋子沒有蓋好,濺出來很多屎花,特別是到了那四名官兵的面前時,那屎花好像雪花一樣落到了那四名官兵的頭。
“呸呸呸……”有幾名官兵還在那裡吐着,好像吃到了嘴裡面一樣。
那老漢不住的道歉,道:“哎呀,對不住各位,對不住,老漢我年紀大了,控制不住車速,實在不好意思。”
那幾名官兵雖然很憤怒,可是面對這樣一位倒夜香的老人,他們也沒辦法,只是狠狠的罵了他幾句。
樑連在一邊捂着鼻子,怒道:“真倒黴,走!去別的地方搜查。”
樑連走了以後,許仙走到那名老漢面前,道:“多謝老伯!”
那名胖乎乎的老漢,道:“跟我走。”
許仙不知道那名老漢有沒有認出他,不過聽他的口氣,他只怕已經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不過,這老漢既然沒有揭穿他的身份,又幫了他那麼大一個忙,想必也不會害他。
許仙一邊假裝要飯,一邊緊緊的跟在那輛車後面,他們一路走過去,倒也沒有什麼人找他們的麻煩,那老漢故意把夜香的蓋子打開一點,讓屎花濺的到處都是,很多人聞到了夜香的味道,馬躲開了,那些巡邏的官兵也是,遠遠的避開了,因此,許仙跟着那名老漢很順利的把夜香賣給了一家收夜香的地方,再次順利的回到了那老漢的家。
那老漢名叫徐大橋,今年有六十二歲,家在一條很幽暗的巷子裡面住,家的牆壁都是土做的,面還長滿了草,他沒有什麼大的能耐,靠早出去收夜香,然後把夜香賣給那些收夜香的店,賺一個轉手費。
這一行因爲太髒太臭,所以,沒有什麼人願意幹,不過,酬勞還是很高的,一年下來也有一百多兩銀子。
徐大橋家之所以如此的貧窮,那都是因爲他的女兒徐曉燕。
徐曉燕今年都四十多歲了,可是她還沒有嫁出去,整天靠他父親養着。
許仙第一次見到徐曉燕的時候,還很怪,心想爲何她長得如此漂亮,到了四十多歲還沒有嫁出去呢?
在吃晚飯的時候,許仙終於忍不住問道:“老伯,你女兒爲何到現在還沒有嫁出去?”
徐大橋忍不住哭泣了起來,他用袖子擦了擦眼淚,道:“許大夫,不瞞您說,我現在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許仙道:“老伯,你慢點說,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徐大橋又啜泣兩聲,道:“我女兒本來是非常聰明的,可是在五年前,她被樑連抓到了府。樑連把她糟蹋了不說,他還讓他的下人一個一個的來,第二天把我女兒用草蓆裹着扔到了大街。當時我女兒全身都沒有衣服,只能蜷縮在破爛的席子裡面。”
徐大橋又悲痛的說道:“後來,我趕去把我女兒接回了家,三天她都沒說一句話,沒有吃一口飯,最後成了這樣了。”
許仙明白了,原來徐曉燕之所以變得瘋瘋癲癲,完全是因爲樑連害的。
許仙憤怒的飯都吃不下了,道:“樑連這個混賬!”
徐大橋給許仙跪了下去,道:“許大夫,無論如何你都要救救我的女兒,老漢我年紀大了,要是我不在了,我女兒這個樣子,只怕會餓死。”
許仙趕緊讓徐大橋起來,道:“徐老伯,你先起來說話,你女兒的病我盡全力給她看,只是這瘋傻之病,一時半會兒難以醫治,我這裡行動又不方便……”
徐大橋雖然起身了,可是他聽許仙這樣一說,又有點絕望道:“許大夫求你了,你連鶴頂紅的毒都能夠解,你肯定可以救我女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