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媛和白素貞面對面坐在了一個圓形的石桌,二人越談越開心。 !
白素貞在說到自己和許仙第一次在西湖見面的情景時,趙媛覺得那是一件非常浪漫的事情,她說自己和陳倫成親那完全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自己和陳倫第一次見面是在洞房花燭夜。
白素貞還說他找到了一個好丈夫,又是當官的,以後什麼都不用愁了。
白素貞說了很多好話,可是,趙媛卻一點都不高興。
趙媛嘆口氣道:“許夫人,在外人看來,我是很幸福的,丈夫是知府大人,傢什麼都不缺,還有丫鬟伺候,可是又有誰知道我心的痛苦呢?”
白素貞覺得趙媛心地善良,便想聽聽她的苦惱是什麼,道:“夫人這麼說,我倒真想知道夫人究竟有什麼事是煩心的。我好給你分解一下。”
趙媛覺得白素貞是一個能夠說知心話的人,道:“許夫人,如果你肯聽的話,我願意給你說。”
“夫人說哪裡話,你肯和我說你的知心話,那說明你把我當成了你的知音,我當然很樂意聽你說。”
趙媛道:“其實我丈夫之前是一個窮書生,家裡什麼都沒有,我父母都不同意我嫁給他,是媒人苦口婆心說動了我父親,我這纔有機會嫁給陳倫。陳倫也是很爭氣的,他從考秀才以後,一直都是平步青雲,非常順利,直到當了知縣,不出三年便升到了知府。”
白素貞道:“這是好事呀,夫人爲何不開心呢?”
“我也知道這是好事。可是我們一直有一個問題,困擾了我八年。”
“我看不出夫人有什麼問題?難不成是陳大人又納了小妾?”
趙媛道:“他要納妾我自然是沒有任何意見的,只是他……哎呀,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白素貞其實也很關心趙媛的這些事,道:“那你們兩個之間究竟又什麼問題?”
“是孩子的問題。”
白素貞道:“可是你現在已經有了身孕,孩子的問題已經不是問題了。”
趙媛緩緩道:“如果這個孩子能夠早一點來的話,也許我在陳家的地位會高很多。”
“這話是什麼意思?”
“許夫人,我和你一見如故,有些事情我也不想瞞你。因爲我和我丈夫在一起已經五年了,我都沒有生下一兒半女,我丈夫又是九代單傳,現在又貴爲知府,他們家不能斷後。雖然我丈夫口頭說他不會納妾,可是他對我得態度是越來越冷淡,是傻子都能夠猜出來他是什麼意思。我也是有自知之明的人,於是我想給我丈夫找一個妾,替他們陳家傳宗接代。”
白素貞道:“你能這樣想,你丈夫肯定很高興吧?”
“我也是挑了好久,纔在蘇州城找到了一個女人。那個女人當時被一名男子像狗一樣的用繩子牽着手,在大街賣。當時那女子說自己死了父親,沒錢入土爲安,她便以五兩銀子賣給了那名男子。那名男子拉着她要把她賣十兩銀子。我覺得那女子相貌端莊,便出十兩銀子將她買下了。後來我把她打扮一下,把她送給了陳倫做小。陳倫見小蝶貌美如花,開始的時候,只是口頭拒絕,後來便欣然答應。雖然我的心裡不高興,可是,我還是祝福她們的。”
白素貞覺得這趙媛的故事只怕還有很長,道:“陳夫人,倘若那女子能夠好好的待你丈夫,只怕也是一件好事。”
“誰說不是?可是我丈夫陳倫被小蝶迷得是摸不着南北,當小蝶爲我的丈夫生下一對龍鳳胎以後,我丈夫對她是寵愛有嘉,她竟然仗着自己的孩子把我趕出了知府大人的府衙。”
白素貞很震驚道:“竟然有這等事?這不是過河拆橋,恩將仇報嗎?”
趙媛點頭道:“誰說不是,那個狠心的女人竟然把我從知府大人的家裡趕了出來,害的我無家可歸。”
白素貞覺得此事非常氣憤,道:“竟然有這樣的事情?那個女人做的未免太過分了。你現在已經懷有身孕,你丈夫難道還不肯讓你回去?”
趙媛搖搖頭道:“我這孩子,他根本不知道。”
“什麼?”白素貞有點驚訝了,道:“你的孩子都快臨盆了,你丈夫還不知道?”
“是,是我不願意告訴他,他傷我的心傷的太厲害了。”
“當初你丈夫爲何把你從家趕出來?”
“當初是在小蝶快出生的時候,小蝶說自己肚子痛,給了我一張藥方,要我親自抓藥,她說別的人她信不過。我也覺得沒什麼,去給小蝶抓了藥。抓完了藥,她又說讓我親自給她熬,熬好了藥,我端給她喝,她竟然說藥裡面有麝香的味道,說我要害她的孩子。”
“那藥裡面怎麼會有麝香呢?”
趙媛很委屈的說道:“我當然知道麝香有可能讓胎兒流產,這種事我怎麼會做呢?可是,我丈夫陳倫竟然相信了小蝶的話,把我趕出了知府大門。”
“陳夫人,既然你已經不在陳家了,那你出行怎麼還可以帶這麼多人?”
趙媛把眼淚擦乾淨道:“這沒什麼,我做知府夫人這麼久了,手裡面怎麼會沒有一點錢,請幾個看家護院的,出門坐個轎子,這點錢還是有的。好了,許夫人,今天我說的話有點多了,我們改日再聊。”
白素貞道:“也好,陳夫人,你的孩子即將出世,很有可能是雙胞胎,你這樣瞞着你的丈夫嗎?”
“不然呢?”趙媛很無奈的說道:“現在小蝶纔是那個家的女主人,我的話,陳倫根本聽不進去。那個小蝶說我在外面有男人,現在我若是突然告訴陳倫,我有了孩子,他只怕不會相信。”
白素貞想了想,道:“夫人,將心心,如果是你救了我的話,我會感恩你一輩子,不會把你趕出知府大門的,可是這個小蝶恩將仇報,完全不是什麼善類,難道夫人沒有想過小蝶有什麼目的嗎?”
“她能有什麼目的?無非是想獨佔我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