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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劫之九世花璟末》電影片場:第290 場第1場次——於家輝發瘋泄恨。
於家輝一直待到午飯時間快到了,妞妞又被外公接了回來,她可愛地拉着奶奶的手喊着——回家吃飯了,奶奶!
他看着祖孫女兩人在一起的畫面,又一次熱淚長流,和最愛的人不能見面、不能在一起是天底下最痛苦的煎熬。
他目送着她們回家,他多想擁抱這兩個——在這個世上唯一和自己血脈相連的人,生他養他的老媽,自己生養的女兒,嗚嗚......他的痛苦氾濫開來,如洪水決堤,呼嘯、奔騰而來......
人就是這麼怪,在生死邊緣掙扎的時候,最想見的這兩個人,都見到了,纔想着要見一下昔日的妻子——自己的枕邊人,雖然自己曾經做了許多傷害她的事,但一想到此刻對自己、對家庭的背叛,他就格外的氣憤、恨。
不!他最後糾正了自己的錯誤,她沒有背叛家庭,非但沒有背叛,還讓天底下所有不孝之人汗顏,讓所有人敬重的好兒媳、好女人。
最後,他帶着這種又恨、又敬的複雜心情,一路尋找白珍珍而去。
按照昨天、今天那些老人隻言片語的暴露,白珍珍擺攤的位置,他有個大概的瞭解。今天憋着一股子要見親人的激動勁,愣是沒吃喝一口,但也不覺得餓,還有那個和自己一鍋裡攪勺、一牀上睡覺,叫做老婆的人還沒見到。
他傻了似的,不餓也不累,那就上路吧!
溜過了幾個街口,躥過了幾條巷道,他在自己住的小區附近,一個幼兒園的旁邊,看到了幾個水果攤子。
一步步走近,一刀刀扎心。那個中年婦女的水果攤過去,不就是她的攤子嗎?這會兒正在吃飯,旁邊一個男人,又是遞水,又是遞過菜盒,還用紙巾親暱地擦了一下她嘴邊的飯粒、油點......
『她......不躲一下嗎?習慣?或是已經到了這個程度?』
於家輝眼睜睜地看着自己的妻子,被其他男人愛着、寵着,看她擦臉上的飯漬時,那目光就像自己當初給女兒擦小臉一樣,充滿了疼愛之情。
“曹博,你今天打的飯多了,我吃不完了!”
“沒事,我家白珍珍的口水都是珍貴的,你的剩飯吃了交好運。”
他直接端過來白珍珍的飯盒,就吃了起來。被旁邊的大嫂看了,羨慕的咋舌頭:
“嘖嘖......這還沒拜堂成親洞房呢,曹老師就不忌口了,也不嫌珍珍的剩巴子了。這要是結了婚,曹老師非把我們珍珍像皇后娘娘一樣頂在頭頂上拜着。我看呀,曹老師對珍珍的溺愛,不亞於現在的這些父母對孩子,直接是——捧在手裡怕摔了,含在嘴裡怕化了。呵呵......”
白珍珍一聽旁邊大嫂的打趣,臉色緋紅,就像三月盛開的桃花。於家輝看着現在的她,比他走前精神狀態還好,好像更滋潤、更漂亮了呢!
『這是不是就叫——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來時各自飛!』
於家輝看着眼前幸福的一對,對現實生活中夫妻的離心離德有了新的認識,就像他們兩個現在的情況:一個活得更滋潤、更漂亮、更幸福了,一個毀得更全面、更徹底、更悲慘,自己的外貌、仕途、家庭、人生全部沒有了希望。
他兩相比較,形成了生與死般的鮮明對比,白珍珍像似重生了,而曾經的自己無疑已死。
他恨那個要將自己殺人滅口、置於死地的人——林興安。他一股腦地把自己的怨氣、恨氣全撒在了這個水果攤子:
他像中邪了一般,騰——地站了起來,抽出了挑垃圾的拖把棍,拖在地上,就像拖着一把炎月馬刀要上陣殺敵。
他先還走得慢,後來快走了幾步,手裡掄起了棍子——噼裡啪啦地打在了水果攤上,打的果汁四濺,一些水果被他打落在地,又狠狠地踩在腳下……
曹博見狀,第一反應是扔了飯盒,把白珍珍護在身下,背對着來人。
於家輝越打越痛快,像是要把這兩年的委屈全部發作出來,幾次的棍子頭都掃在了曹博的背上,他渾然不覺,只是保護着自己的女人不要受傷。
“拉着跑呀!”旁邊大嫂的一句大喊,提醒了曹博,他把白珍珍護在身下,彎着腰和她跑出了水果攤,於家輝卻還在砸水果,砸爛了攤子上的,還把三輪車廂裡的水果也是一頓打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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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博跑遠,把白珍珍安頓好後,跑過來阻止他:
“哪來的瘋子呀? 住手!好端端的水果都讓你砸爛了,多可惜啊!一個女人出來掙錢多不容易。”
『瘋子?說我是瘋子,我就好好發頓瘋!』
曹老師的話點醒了於家輝,他的目標這下不是水果了,光打水果不打人,那不成了水果瘋子,而不是武瘋子了?
剎那間,他掉轉了攻擊目標,拖着棍子打向了曹博。
“曹博——快跑!”白珍珍急切地喊道。
曹博想着白珍珍的安危 ,就跑向了她。
此時,有些路人駐足觀看,就是沒人出面制止這個流浪漢。但是,有人打了報警電話。
於家輝追着曹博拉着的白珍珍,邊跑邊罵:
“你個死女人,丈夫還沒死,你就在外面勾搭下男人了,我讓你勾搭,今天非打死你不可!”
旁邊的王嫂喊道:
“你再打人,我就報警了!”
『報警?好……有人管飯了!』
他看到了威脅他要報警的王嫂,一下子就想到了《金瓶梅》裡的賣茶拉皮條的王婆子,都不是什麼好人,這兩個人能在一起,說不上就是她牽的線……
他又掉轉了進攻方向,拉着棍子跑向王嫂的攤子,好一頓的打砸……
王嫂一看自己賴以生存的水果攤被這個叫花子給砸了,心疼地跳腳,眼睛紅得能噴血,罵道:
“你個死叫花子,砸了老孃的水果攤,老孃就得喝西北風了。我……我和你拼命了!”
罵着就提着自己的馬紮就衝向了於家輝……可惜,人家有長棍掄在手裡,難以近身。她就把自己的小板凳砸向了瘋子,人家棍子一擋就滾落在地。
白珍珍推搡着於家輝,催促道:
“快去幫王嫂啊!”
曹博手攬着她的肩膀說:
“不,我要護着你,若是他衝向了你呢?有我在這裡,跑不及了我把你護在下面,給他一個脊背讓他打!反正……不能傷着你的一根汗毛。”
白珍珍本來還心疼自己的水果遭遇了一場噩運,就這樣香消玉殞了。見到曹博這樣心疼、保護自己,一掃瘋子襲擊的倒黴心情,心裡充滿了感激與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