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雲藍的甦醒絕對是個意外驚喜,恩,絕對的意外驚喜。
當然,這個驚喜跟獸耳娘之類的設定一點關係都沒有,完全是因爲:
八雲藍醒來的話我就有理由翹掉接下來的新伊甸閱兵、維迪斯閱兵、文明共同體閱兵、十字教閱兵、英靈檢閱、一場遊行大典、三個剪綵、兩次政府彙報、兩場官方會談、三次民衆見面會以及其他這樣那樣一大坨的官方活動了!
誰能告訴我這令人淚目的活動安排到底是怎麼回事!爲什麼我一個渴望混吃等死的大好宅男必須淪落到這種地步,整整十四天的慶典竟然給安排了將近同樣數目的這種坑爹活動,國家領導人的日程表你們傷不起啊!
好吧,我知道,雖然開頭五天淨領着自己的妹子到處吃喝玩樂坑蒙拐騙花天酒地結果所有工作都堆下來是自己不對來着……
“沒辦法嘛,我們承載着責任,”等着傳送的時候,珊多拉靠在我肩膀上低聲嘟囔,“現在帝國領土還少,就已經這麼麻煩了,等到疆域再次擴張的話……恩,或許是得想個輕鬆點的法子,舊帝國時代我可沒有爲這些附庸種族操過這份心,這一開始還是阿俊自己答應出席的呢。”
我沉默地聯想了一到時候將面對的恐怖境地,旁邊莉莉娜則嘻嘻哈哈地廣播起來:
“各位聽衆大家好,今天是帝國曆xxxx年1日,在這個普天同慶的日子裡,艾澤拉斯世界迎來了它的冬幕節,維迪斯帝國將舉辦神恩日,丹土因星將迎接今年第二個收穫節,肯普特王國開始慶祝新年,薩都共和國舉行閱兵,明天,辛薩聯邦國慶節,新伊甸聯邦舉辦創生慶典,巴莫爾星系迎來一年一度的大聯歡,阿肯達帝國開始籌備聖魂日,新年的鐘聲在鈦星上敲響,達森的小精靈們開始裝點他們的聖誕樹,後天……”
我頓時就ort了:“莉莉娜,你歇會吧。”
小丫頭還不停,一臉樂呵呵的表情在那搖頭晃腦:“啊,未來的一年是多麼令人喜悅,一千三百多個節日在等待着我們……唯一一天沒有慶典的日子真是令人遺憾,偉大英明神武的超級美少女大祭司莉莉娜在此宣佈,將每年的最後一天定爲女神祭典,請大家每天都盡情狂歡吧,另外爲我們累死在半路上的皇帝陛下默哀……”
我第一次知道,原來過年也是這麼可怕的事。但問題是旁邊的淺淺已經興奮起來了:“誒?天天過節啊?聽起來很有趣的樣子!阿俊阿俊,以後帝國領土多了,是不是每天都會有某個世界過年,然後我們就可以天天慶祝了?”
問題是你老公會累死在半路上的知道不!
“確實有這個可能誒,”姐姐大人困擾地皺着眉頭,“我看過時空管理局的一些資料,基本上一年365天,每天都至少有兩位數的登記在冊的世界正在舉辦什麼節日,等帝國統治區真的擴展到那種程度的話……”
“哈!”淺淺頓時歡樂起來:“阿俊阿俊,咱們去征服世界吧!”
我這時候光顧着抽筋都顧不上攔截淺淺的腦神經了。
“還有更坑爹的情況吧,”林雪從剛纔開始就在神遊天外,這時候突然頭也不回地來了一句以證明自己的注意力還在這邊,“現在新伊甸聯邦有個電視臺,每天的主打節目就是各平行世界風土人情,照這麼發展下去,總有一天他們得專門分離出一個頻道來,啥事不幹就朗誦今天過年的世界列表……”
“以後的事以後再說,”我趕緊擦着額頭上的冷汗嘟囔起來,萬沒想到啊,幅員遼闊到鬼畜的程度之後竟然還會發生這種情況,以後說啥也不能隨便親自參加附屬世界的官方活動了:會死的,真會死的,“大不了今後找時間再成立個文化統合部——叫文化部行不?”
話音剛落我就讓姐姐大人敲了一拳……
吵吵鬧鬧中,返回影子城的傳送啓動了,一陣白色光暈和失重感轉瞬即逝,我們重新回到了影子要塞。
第一個映入眼簾的,就是已經在次元樞紐廣場上等着的八雲紫,金髮少女撐着那把漂亮的陽傘,正靜靜地站在前方十幾米外,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一扇處於空機運轉狀態的次元通道,我來到對方背後順着她的視線看了半天,忍不住好奇地出聲:“你看啥呢?”
“剛纔來了個神經不正常的傢伙,跑出來哇哇亂叫了一陣之後又跑回去了……”
我一臉茫然地看着八雲紫:“?”
不過這份茫然只持續了幾秒鐘不到,八雲紫還沒來得及開口解釋,那邊的次元通道中突然閃過一道白光,然後一頭男青年從裡面唰地跳了出來。
但看此人一身青衫身形挺拔面容桀驁,雖生得虎背熊腰但眼眉間卻是眉清目秀,腰間挎着一口紫金寶劍,寶劍上龍紋鳳圖交相盤旋顯得是華貴無比,一看就是個在山賊堆裡能引發轟動效應的羣嘲玩意。
這看着面生的男青年從次元通道里跳出來之後就那麼大大咧咧地在廣場上站着,眼神毫無焦點地平視前方,似乎對身邊發生的一切都毫不在意的模樣,這副表情我越看越古怪,等了半天才恍然大悟:這肯定是平常閒着沒事就在鏡子前面自我練習出來的眼神,原本想表現的是一種超然物外桀驁不馴的性情,但可惜在現實世界裡面眼前少了個用來調焦的鏡子,丫發揮不好就變成死魚眼了……
“就是這傢伙,”八雲紫不知從哪掏出一把摺扇來掩着嘴,低聲跟我嘀咕,“自稱南宮傲天,字龍凌天,號西門逆天,別號歐陽霸天,江湖號稱混天龍王,還有羅裡吧嗦一大堆,反正我也沒聽完……”
聽到八雲紫的介紹我整個人都斯巴達了一會,然後懷着無比崇敬的心情看着前面那練習超然物外不幸失敗而染上了死魚眼的男青年,你說這得多缺心眼才能給自己起這麼一堆名字啊……
但見前方那個擁有一坨霸氣稱號的男青年負劍而立了半天,似乎在等待周圍人產生什麼反應的模樣,大概是蹦出幾個巡防人員或者查戶口的吧,但很遺憾,在次元樞紐這樣的地方,每天稀奇古怪的人流量不知道得多大,區區一個名字牛逼的傢伙站在這裡,誰知道你是哪根蔥啊。
於是霸氣青年就那麼晾了五分鐘,終於憋不住了,保持着一副天下捨我其誰的氣勢,對方環視四周,對方突然冷笑兩聲,嘴裡道:“半年前在此地,不過看中了一樣寶物便被你們百般刁難,趕出大門,今日我霸天九訣已經練至第九十九層,我倒要讓這古怪地方血流成河,知道什麼是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他神神叨叨地念完,我們還是沒人理丫的——一個神經兮兮的傢伙,提溜着一截高碳鋼,這是鬧什麼呢?
似乎是發現了身邊的氣氛根本沒有按着自己已經習慣的套路發展,那男青年臉上不由有點困惑,但很快他就看到了我們這邊圍觀最強勢,人員數量最大,更重要的是美女最多的一羣人,眼神中精光一閃,立刻大踏步地向這邊走來,一邊走還一邊努力做出玉樹臨風瀟灑倜儻的模樣,恩,起步的時候挺成功的,可惜走到一半……
“滋滋”一聲能量流動,次元樞紐通道上的幾根水晶棱柱立刻發出了白色的光柵,將對方的前路擋住了。
那男青年也不多加思考,拔出手中高碳鋼唰唰唰地揮舞了幾個劍花:“哼!也好,既是爲尋仇而來,今日便先收了這幾件不知什麼作用的上古寶器,殺人奪寶!”說着,對方還用力朝這邊一甩頭,跟八雲紫猛拋媚眼。
“用不用聯絡醫療中心?”八雲紫用摺扇擋着半張臉在我耳邊嘀嘀咕咕,聲音裡滿是困惑和厭惡,到現在她還以爲來者是個穿越的時候不小心夾到了腦袋的神經病呢。
我也沒回答,就看着那自稱……呃,反正一堆字符串的虎背熊腰眉清目秀男青年揮舞着手裡的高碳鋼向發出白色光柵的幾根水晶柱子衝去,然後就是一陣噼裡啪啦金光亂冒,那叫一個熱鬧啊——等靈夢領着她的城管大隊過來,那倒黴孫子半截身子都已經焦黃焦黃的了。
丫倒挺能抗的,這都沒死,被從天而降的紅白巫女一堆符咒打翻在地之後還在神經兮兮地念叨“天不順我”之類一邊手舞足蹈,但一看見靈夢,丫立刻又換上了死魚眼,跟條件反射一樣擺出了超然物外的表情。
“無證穿越,破壞公物,隨意動用武力,出言不遜,疑似重度精神障礙,有強迫症傾向,”紅白巫女拿手中的御幣(但我更想稱之爲棍子)一下下捅着表情突然精彩起來的半熟男青年的臉,在對方滿眼“你怎麼還不被我的風度折服”的困惑表情中念念叨叨,“你神經病啊!用金屬兵器去砍門口的刷卡機!你知不知道那個值好多錢的!這裡的東西被意外損壞了可是要扣我的獎金誒!”
地上的半熟人都傻了:“刷卡機?那明明是鎮守傳送點的上古至寶!”
靈夢愣了愣,立刻蹦到我跟前:“陳!這些東西是古董?能換錢?”
我:“……”
“咳咳,這傢伙怎麼處理?”珊多拉咳嗽兩聲打斷了無節操貪財巫女跟醬油皇帝的交談,指着正在不斷念叨奪寶奪寶的男青年,“我發現他的腦波異常混亂,而且感情波動中除了貪婪就是殺人,根本就是被什麼東西嚴重***了一樣,沒救了。”
我想都不想:“既然是個禍害那就娘化了扔朱顏血去!”
八雲紫跟靈夢同時好奇:“朱顏血是哪?”
我冷汗都下來了:“女孩子別亂問!”
“咳咳!”珊多拉重重地咳嗽一聲,用力瞪我一眼,然後對聞訊趕來的其他城管隊員吩咐下去,“老規矩,送去研究所***之後交給生化中心,沒用之後送到第四區,給新兵們進行適應性射擊訓練。”
一陣讓人毛骨悚然的寒流在珊多拉平淡的話音落下之後從衆人身旁吹過,博麗靈夢雖然完全沒聽懂,但直覺倒是挺厲害,頓時就一個寒顫,而八雲紫則用扇子輕輕掩住面容,眼神平靜不知道在想什麼:反正肯定不是好事。
“那啥,別管這個神經病了,聽說八雲藍醒了?”
我一句話讓大家想起了正事,八雲紫趕緊點點頭:“嗯,剛剛醒過來,不過還有點迷糊,現在差不多了吧。”
於是,浩浩蕩蕩的帝國領袖團隊集體奔赴醫療中心——我們實在是閒着沒事幹了,調戲調戲獸耳娘似乎也挺有趣的。
寬敞潔白的特護病房中,持續封閉好幾天的醫療艙現在已經被人打開,裡面空無一人,而在醫療艙旁邊的小牀上,擁有金黃蓬鬆的狐狸尾巴和獸耳的少女正彆扭地側臥着身體,努力……
努力解開自己被綁成麻花辮的九條尾巴。
這就是我們推門進去之後看到的一幕,另外提一句,她沒穿衣服……
當某個不知什麼原因而把自己全部衣服都脫掉扔到地上的狐狸少女帶着困惑的眼神看向門口的時候,還沒來得及看見什麼實質性內容的我就感覺大動脈上一陣抽風般的疼痛,立刻條件反射地大叫出來:“哦哦哦——這不怪我!別咬別咬!我真的什麼都沒看到!”
然後我脖子上掛着淺淺就出去了,在門口接受自家女朋友訓導長達五分鐘,黯然神傷。
“可以進來了。”八雲紫推開了病房的大門,帶着玩味的笑容看向我的脖子,那裡現在看着跟剛植完皮似的……
五分鐘前還在苦惱於尾巴問題的妖狐少女已經重新穿上了衣服,渾身不自在地跪坐在地板上,據八雲紫解釋,似乎對方剛纔那裸奔一幕只是爲了更方便解開尾巴而已,因此我重點看了看對方背後一大堆的狐尾,結果頓時噗一聲就笑了出來:可能是麻花辮狀態時間太長,原本蓬鬆柔順的大尾巴現在一根根七扭八歪,絨毛倒豎,亂糟糟一片,伴隨着少女跪坐在地上的姿勢,看着跟大爆炸一樣,真是浪費了這上好的毛色啊……
似乎也很苦惱於自己尾巴的現狀,八雲藍髮現衆人的目光焦點之後立刻不安分地挪了挪身子,結果還在發麻的尾巴頓時從左往右開始挨個抽筋,少女身上就跟過電流一樣唰唰地篩糠,心地善良的淺淺立刻有點同情,湊過去從身上摸出一樣物事來:“那什麼,用這個麼?蒸汽的……”
我定睛一看,娘咧,熨斗!
剛剛從長達幾天的昏迷中甦醒過來,腦子還不怎麼清醒的八雲藍看清了淺淺手中的東西,頓時滿臉驚恐地用力搖頭,身後尾巴上的容貌支棱地更嚴重了。搖搖晃晃地站起來跑到八雲紫身旁,妖狐少女緊張道:“紫大人,這個……”
八雲紫帶着苦惱的表情看了舉着燙鬥伺機而動的淺淺一眼,無可奈何地對旁邊的自家式神嘀嘀咕咕了幾句什麼,後者總算露出稍稍放心的樣子,頭上的一對狐耳抖動了兩下,向我們鞠躬行禮,聲音甜甜地說道:“那麼,謝謝你們的幫助。”
誒?原來藍是個這麼禮貌的孩子嗎?我一直以爲跟紫以及靈夢這兩個傢伙混在一塊的傢伙都是那種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類型呢!
“沒啥沒啥,”我連連擺手,雖然不知道八雲紫提前已經跟這個妖狐女孩說了沒有,還是挨個將身邊的人介紹了一圈,對方支棱着耳朵邊聽邊記,那雙毛茸茸的大耳朵一抖一抖的真是太好玩了,“恩,就是這樣,現在說說你的情況吧,你怎麼來的?身上的傷怎麼回事?”
妖狐少女一臉苦惱地搖頭:“不知道,一塊大陸從天空掉了下來,等清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在這個奇怪的房間了,消失了好多天的紫大人也在這裡,是她告訴我,這裡是一個安全的異世界,但回去的路還沒有找到……”
“從天而降一塊大陸?”
我表情一呆,順手抓住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溜進房間,正打算去藍那些毛茸茸的大尾巴上面撒歡的泡泡,“泡泡,幻想鄉的歷史裡面有這事兒?”
“放開我,放開我,我怎麼知道~~嗚哇,尾巴,~~”被提溜着腰帶在半空中手舞足蹈的死宅女大聲抗議着,手腳並用地試圖着陸,“果然真人比屏幕上的毛色還好誒,雖然有點打結……吸溜,嘿嘿,已經讓孩子她爸攪黃了好幾個,今天這個說什麼也要變成自己的收藏品吸溜……一定要做成抱枕,暖暖的抱枕,比女兒還好用的抱枕吸溜。”
喂!從體型上看,明明是你這個蘿莉更像抱枕吧!
“紫大人,”被眼泛紅光口水橫流的黑長直怪蘿莉這副樣子弄了個一頭霧水的妖狐少女不由自主地靠近了自己的主人,來自動物的直覺讓她本能地認爲自己已經陷入了即將節操和貞操都不保的險惡境遇,“這個世界……這個世界真的很安全嗎?”
“這個嘛,如果融入他們之後,也就安全了。”
經歷了一開始轟轟烈烈的反抗戰鬥到現在已經全盤妥協的紫媽帶着困擾的笑容說道。
只要……丟掉節操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