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齊哭了好久，說了很多話：
“哥，我知道是怎麼回事兒了！你爲什麼要這樣？爲什麼要這麼做？爲什麼，這麼多年，你要自己揹負這麼多？你爲什麼不能分擔給我一些？”
耶律衍笑着看着蕭齊，伸出手來，撫摸蕭齊的頭，就像小時候一樣。
“齊兒，我很高興，很高興可以最後跟你見上一面，很高興，能最後聽到你叫我兄長，我無憾了……”
耶律衍說完這話，手臂就垂了下來，徹底的沒有了呼吸。
“哥！”
蕭齊又抱着耶律衍，痛苦了好久。
喜樂能感受到蕭齊身上的痛苦跟悲慟。
有過了很久，蕭齊才站起身來。
抱着耶律衍，把他放平，在之前蕭齊躺着的玉牀的上面。
然後，蕭齊才沖喜樂走去。
他將她摟在懷裡，狠狠的抱着，一言不發。
喜樂覺得，眼前的這個蕭齊，跟她之前認識的蕭齊不一樣了。
她覺得，她身上，不但有從前蕭齊的氣質，還夾雜着一些，跟耶律衍很像的東西。
喜樂說不上來。
但是，她唯一能告訴自己的是，蕭齊活了。
她等了這麼久，做了這麼多事兒，不就是爲了這一天嗎？
喜樂閉上眼睛，只想感受他的活生生的氣息。
別的，都不重要。
只要，他能活着站在自己面前。
又過了良久，蕭齊才把喜樂鬆開，然後，他對喜樂說了一個，讓喜樂驚詫無比的事情：
“喜樂，哥哥把他的命給了我，而同時，我的頭腦中，也有了哥哥完全的記憶。”
“什麼？”喜樂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耶律衍施法術之前，還交待了喜樂很多事情，爲的就是等蕭齊醒來的這一刻，由喜樂把所有的事兒，都跟蕭齊說明。
耶律衍還說，不管蕭齊是什麼反應，他都不後悔，自己爲了蕭齊去死的這件事兒。
而現在，蕭齊竟然說，自己擁有了耶律衍所有的記憶？
轉生術，不但轉移的施術者的性命，還轉移了施術者的記憶嗎？
那麼，現在眼前站着的人，到底是蕭齊，還是耶律衍？
轉生術，到底是救命的法術，還是讓人長生不老的法術？
喜樂想到這兒，不由覺得有些害怕。
她往後退了一步。
“喜樂，你別怕，我還是我。”蕭齊看出了喜樂眼中的懼怕，連忙上前，拉住喜樂的手臂，重新把她擁抱進了懷裡。
“喜樂，我雖然有了哥哥的記憶，但是，我還是蕭齊，這點事不會變的。”
喜樂聽着蕭齊說話的口氣，確實，這是蕭齊。
他對她溫柔，又帶着霸道。
喜樂記得這是蕭齊，沒錯。
她也伸出手臂，抱住他的腰身：
“你說你知道了你哥哥的記憶，那麼，你知道，十幾年前，晉王府的中秋之夜，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嗎？”
“嗯，知道。”蕭齊的眸子沉了沉：“那晚事情，是我父王安排的，他知道自己被一直下毒，命不久矣，就跟哥哥商量，要哥哥親手殺了他，演一齣戲，給凌家人看。而哥哥，也因此，十幾年來，一直揹負着弒父殺弟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