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的氣息瀰漫整個村莊,院子裡果樹的花香招蜂引蝶,在屋檐下的老蜂箱中,蜂王帶着族羣辛勤採蜜。
坐在屋檐下,靠着椅背,手捧韓勇送的筆記本電腦,臉色專注,眉頭時而緊皺。提前預**學的課程,爭取在開學前,做到心中有數。
但是,韓勇總是如同鬼魅般出現,示意李宇換上寬鬆的衣服,隨後結伴走向老宅子。本以爲是準備操持晚飯,沒想到韓勇瞬間嚴肅起來,起手式相當規範,李宇的第一反應是指導武術。
“考慮到你大學第一個月需要軍訓,但你大病初癒身體有些虛弱,所以這套龍虎拳今日正式傳授於你。”韓勇邊說邊指導起來。
“中國武術源遠流長,龍虎拳出自南少林,流傳並不廣泛,習武之人,以強身健體,防身防爆爲主。”鍾老者沏一杯清茶,坐於屋檐下,沉聲說道。
習武在我國並不罕見,嵩山少林、道教武當、陳氏太極、蔡李佛拳等等。在演藝圈許多老前輩曾習練過武術,成龍大哥的白眉拳和螳螂拳在圈子中有一定的名氣。看着二位長輩臉上的神情,李宇收起了笑容,專注地觀察韓勇的一招一式,爭取刻印在腦海中。
雖然不懂武術,但韓勇的整個過程下來,儼然有多年的功底所在。李宇偶爾揚起雙臂模仿,眼睛早已放光,恨不得早些學會。但是,韓勇接下來的話讓期待的心瞬間破碎,原來這一遍的演示僅僅是演示。
“習武之人,下盤要穩,所以,你先練習扎馬步。”韓勇站立在院子中,臉上重新換上笑容,笑吟吟地說道。
“額我以爲直接練習拳術呢。”李宇的臉瞬間耷拉,略顯可憐地說道。
隨即,站在院子中,耐心地扎馬步,幸好曾經的體育課有練習下蹲和俯臥撐,毅力支撐着整個身體。
“武術千變萬化,在我國傳播最廣的是太極,以柔克剛,四兩撥千斤。我從小習武,所以南拳北腿我皆會,你想學的話,得練習好扎馬步。”韓勇在老宅子中取出一塊西瓜,邊啃邊說道。
院子中,一位喝茶,一位啃西瓜,而李宇只能滿頭大汗地苦苦堅持扎馬步,絲毫不敢放鬆。六月的天氣,在傍晚時分都會悶熱,更何況現在是下午。韓勇的要求,扎馬步需要堅持半小時以上,而且中間不能暫停。
扎馬步,重心下移,逐漸蹲深,雙腳開大,這已不是毅力的問題。雙腿開始緩緩顫抖,額頭汗水漸漸增加,滑落臉龐,鹹鹹的味道在嘴裡瀰漫。
十五天時間轉瞬即逝,在這段時間中,李宇受盡了折磨,幸好苦盡甘來。
駕駛證順利考取,藥浴和老藥雞湯終於在百般無奈的情況下結束,而龍虎拳,漸入微境。和哥幾個約好的十五天期限已到,六人收拾好行囊,準備遠離家鄉,前往北京開啓新的生活。
“小宇,你即將要上大學,北京是我國之都,消費水平很高,這張卡你拿着。別拒絕,我知道你有能力在短時間內賺到生活費,但我現在是你爺爺,這卡必須拿着。”臨出門時,鍾老者從口袋裡掏出銀行卡,語氣堅定地說道。
“鍾爺爺,謝謝您,我在北京會好好照顧自己的,您和勇叔在村裡也要照顧好自己。”李宇眼眶泛紅,輕聲說道。
“去吧,和鄉里鄉親道別,如果可以,在國慶節時回村裡看看。”鍾老者拍拍肩膀,說道。
向着鍾老者鞠躬後,揹着雙肩包轉身離開。在門外,鄉里鄉親圍在一起,一言一語地叮囑李宇在北京照顧好自己。
“各位叔伯嬸嬸,爺爺奶奶,兄弟姐妹,我前往北京一定會好好學習,等着我賺錢爲您們養老。”李宇揮了揮手,感動地說道。
“小宇,第一次遠離家鄉,無論在外有多艱難,記得和家裡聯繫。想家了就回來看看,我們等着你回來。”村裡輩分最高的爺爺握着李宇的手掌,叮囑道。
“大爺爺,我記在心裡,您們在家裡保重身體,小子放假就回來看您們。”李宇摟着老者,沉聲說道。
隨即,在上車前,慢步走向人羣中臉色激動的李明峰,說道“峰子,我在北京探路,等你畢業記得到北京找我。”
“宇哥,你放心到北京上學吧,村裡我會照顧好的。”李明峰拍着自己的胸膛,說道。
告別是爲了下次更好的相聚,認真記住每位鄉里鄉親的臉龐模樣,轉身上車前往縣裡的火車站與哥幾個匯合。
奔馳車緩緩遠離村莊,城鎮,熟悉的路途美景,下次的再見是否能更加美好。心有不捨,淚水滑落臉龐,歪頭看着窗外掠過的景色,緩緩平復心情。
到達火車站,韓勇站在車旁看着李宇,說道“到北京後安排好自己的工作地方,你手機裡存有古師伯的電話,有空就聯繫吧。”
“勇叔,等我安排好住宿的地方,駕駛證下來後還得麻煩您寄到北京給我。鍾爺爺在村裡的生活勞煩您多費心,我會在假期回來村裡的。”李宇深吸口氣,說道。
和哥幾個匯合後,朝着這位亦師亦友的韓勇揮手告別,帶着不捨,頭也不回地慢步走向火車站。
哥幾個摟着李宇的肩膀,雖不曾言語,但安慰的溫度透過手臂傳輸到對方的肩膀。心情雖沉重,但這次的遠行,是爲了更好的未來。
在火車站的候車室中,李宇伸了伸懶腰,看着即將到站的火車,鬆了口氣。親情的空缺,見不得送別時的感傷,所以纔會在車站外與韓勇分別。
半小時後,六人登上火車,前往省中心的高鐵站,換乘後前往北京。坐在火車上,看着逐漸遠離的家鄉,這一次,沒有哭泣,只有內心的逐漸強大。
“我們這一次前往北京,首先找份臨時工,根據我們六人的外語功底,我個人認爲可以選擇外貿公司。”李宇再次擔任起領頭大哥的角色,說道。
“沒問題,我姐夫已經爲我們租好住所,兩千五一個月,三房一廳,是老房子。”陳維推了推黑框眼鏡,說道。
“我們六人都是第一次前往北京,前方有很多的未知,所以接下來的日子,無論多艱難,都必須咬牙堅持。”李宇認真地看着五人,說道。
安排好後,六人靠着座椅輕聲交流起來,距離到達省會有四個小時的車程,但絲毫沒有覺得無聊。或許是兄弟相伴左右,第一次遠行的期待和激動,爲枯燥的旅途增添了趣味。
原本在高考前交予朱博文的銀行卡,上次同學聚會時已經歸還,六人就是團隊,中心點是李宇。所以,在接下來的時間中,哥幾個無條件信任李宇的安排和規劃。
忽然,一位意想不到的人出現在六人面前,哥幾個面面相覷,暗歎命運和緣分的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