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年華我心相守,理想很遠偶爾很近,上天待我不薄卻又充滿戲劇,願風雲消散後,歸來時仍少年。
六人間的感情濃厚,充滿了彼此間的信任與患難與共,一言一語,每個動作,每張笑臉,都是最好的禮物。
一頓吃了三年,沒有新意沒有特別記憶的飯菜,很普通很家常,甚至有些膩歪。但是,六人談笑的內容,同坐一桌的熟人,基本滿臉歡笑。
勇敢面對生與死,把生命交給時間,把命運掌握於手心,緊緊包裹。日漸消瘦的身體,在陽光的照耀下,略顯滄桑,除了蒼白的頭髮,臉上逐漸出現了歲月的痕跡。
回到宿舍,看着手裡的信件,臉色無悲無喜,一切盡在掌控之中。
省醫學研究機構的教授在自己的疾病化驗報告的最後一欄總結語中寫道似病非病,似毒非毒,既是新誕生的疾病,又源於未知,帶着古老的神秘。古有記載,湘南地帶,擅於蠱,藏於活物,蠶力,七日爲限皆爲金蠶。
看着手裡的最終報告,陷入了若有所思,最近幾天內所有的事情,已超越認知。短暫地冷靜後,把手裡的報告小心翼翼地放到儲物櫃裡。時日不多,是人是鬼,已無在意,倒不如坦然面對,把最後的時光綻放出新的精彩。
朱博文發現了兄弟的變化,把手裡的香菸遞過去,微笑道“宇哥,兄弟六人,很久沒有抽同一根菸,我們重溫吧。”
李宇作爲宿舍和班級裡的老大哥,率先把煙點燃,抽了一口後遞給朱博文,然後按照順序輪了一圈。
高三的重點班,大家已經是成年人,而且更是學校的尖子生班級,在校園內吸菸本是不允許的,但考慮到繁重枯燥的學習壓力需要發泄的途徑,所以特意有了這個可以在宿舍內抽菸的特權。
“你我皆凡人,生在人世間”
宿舍內,沉悶的氣氛因這首膾炙人口的歌曲打破,兄弟六人,順口而來,極爲熟悉。
一首熟悉的歌曲,六人勾肩搭背互訴心事,曾一起翩翩起舞的歲月舞臺,都是如今最好的留戀。
午休的鈴聲響起,六人相視後大笑着翻身上牀,帶着濃濃的笑意,進入短暫的睡眠當中。平躺在牀鋪上,很平靜,很安心,沒有雜亂的夢境,清晰地感受着呼吸聲在耳邊緩緩升起。
睡眠中,一絲變化緩緩出現,但絲毫沒有驚動熟睡的人兒。這一絲變化,儘管是有人站在旁邊仔細觀察,或許也不能察覺。皮膚下的毛細血管開始逐漸清晰,血液中不再是鮮紅,多了一絲絲的淡白。
很輕微的變化,轉瞬即逝,絲毫沒有影響到身體器官的正常工作。但是,在李宇醒來時,發現身體內一直隱藏在心臟位置的東西似乎歸於平靜。
虛弱期進入過渡期時,體內那怪東西依舊很活躍,爲何一覺醒來,卻歸於平靜疑問在腦海裡浮現,但情緒稍微發生變化,心臟位置再次痠痛。
一覺醒來,又驚又喜,驚的是體內的病毒竟然學會了跟隨情緒的變化而變化,喜的是臉上的滄桑消失,一切歸於青春少年。慢步走到陽臺洗刷,當冷水撲在臉上時,清涼的感覺瞬間令頭腦清醒。
睡意全無,整個人精力旺盛,但唯一不好的是,肚子容易出現飢餓感。每當心臟位置的痠痛持續時,身體的飢餓感更加明顯,所以,李宇認爲病毒在蠶食生命力的同時,把身體內蘊藏的能量吸收。
剛起牀的朱博文看到坐在牀邊,喝着溫水的兄弟一臉紅潤,微笑道“宇哥,看你氣色不錯,若能保持到考試,肯定完美。”
李宇把手上的水杯往門旁的桌子輕輕放好,笑吟吟地說道“你們看到的一切都是假象,甚至我自己已經開始懵逼,慢慢地感覺這具軀體不屬於我。”
**着上身,肩上搭着毛巾慢悠悠從陽臺進來的吳天勝正好聽到李宇說的話語,目瞪口呆地說道“宇哥,你老人家可別亂說話,我怎麼感覺有點滲人,總感覺你是隱藏在黑暗裡的魔鬼,準備把哥幾個帶走。”
聞言,李宇拎着枕頭狠狠地扔了過去,沒好氣地說道“滾犢子,趕緊收拾收拾,到教室裡複習。我可告訴你們,第一節課是你們女神的課,遲到了可是不好啊。”
話音落下,兄弟五人沒來得及回答,宿舍的門緩緩從外面推開,英語老師那迷人的臉龐出現在六人眼前。
看清來人是英語老師,李宇楞了楞,急忙假裝咳嗽掩飾尷尬,隨即說道“額咳咳,老師好,我們正準備上教室複習呢。”
英語老師看着六人略顯尷尬的神色,掩嘴一笑,打趣道“剛那句話再說一遍,我可是聽見有人說誰是女神來着。”
哥幾個嘿嘿一笑,收拾收拾後,拎着水杯放回門旁的桌子,隨即拋下李宇急忙溜了出去。
看着哥幾個一系列的騷操作,依舊站在宿舍內的李宇瞬間懵逼,隨即臉色恢復正常,微笑道“當然是您是女神,一位集才華與美貌於一身的女神,嘿嘿。”
英語老師的臉上露出甜美的笑容,把手裡的法語大全遞給李宇,說道“知道你們六人對外語感興趣,如果需要什麼類型的書籍,直接找我就行。”
會兒後,二人結伴離開宿舍樓,朝教室慢步走去。校園中,陽光下,從背影看,二人就像是情侶,非常般配的身高。
臨近教學樓時,英語老師撩起耳邊散落的秀髮,問道“李宇同學,高考在即,身體能熬到最後嗎”
聽到這句簡單的話語,李宇抽了抽鼻子,微笑道“在我的字典內,沒有逃兵二字。”
輕飄飄的話語,沒有華麗的方式,只是遵循內心的自信,把想要達成的目標,表達出來。
回到教室,看着滿臉嬉笑的哥幾個,李宇拎起桌面的書本最後的那本,狠狠地朝五人的腦袋每人一砸。
距離上課僅剩幾分鐘,坐在座位上的李宇身體一顫,慢步起身朝着衛生間走去。剛進門,一股腥臭的血液從口裡噴了出來,帶着淡淡的蒼白,灑在地面上。
左手撐着牆壁,在頭腦微微感到暈感時,閉着眼睛甩了甩腦袋強行清醒。人前嬉笑人後把所有苦痛默默忍受,看着從自己口裡噴出來的血液,臉上浮現了苦澀的笑容。
在水龍頭前把血跡沖洗乾淨,用冷水刺激臉龐的毛細血管,驅散蒼白。鏡子前,滄桑的痕跡再次浮現,眼眶多了些許黑色。
上課鈴聲響起前幾秒,李宇回到教室的座位上,端着水杯喝了幾口枸杞紅棗水。旁邊,衛錦華看着自己的兄弟,臉上浮現些許笑容,手掌壓在兄弟肩上,默默地點點頭。
“如果,我撐不到高考的那天,麻煩把我送回村裡,落葉歸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