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土嶺,位於安慶西五十六公里,這裡曾經有一處用黃土建設起來的山神廟。
然而,這些年來,時局動盪,山神廟早就已經沒有了人眼。
張明琪黃得功等人在匯合後,帶領着大軍,來到山神廟周圍,安置下來。
根據討論。蔣先一帶領的一萬人馬,駐紮在山神廟左側高地,黃得功兵馬,位於右側,而張明琪原本南京過來的兵力,全部在山神廟,三軍成爲品字形,在黃土嶺駐紮。
九江大帥府,左良玉眯起眼睛,一動不動的看着跪在地上的中營前鋒副將廖文虎。
廖文虎現在跪在地上,動都不敢動一下,他帶領的一萬多人,前往攻擊安慶,卻沒有想到,安慶城邊都沒有碰到,就讓人家打了回來。
對於失敗,左良玉到沒有什麼,勝敗是兵家常事,這個事情他懂得,但是讓左良玉不能饒恕的是,廖文虎這一次損失的兵馬,也太多了一些。
一萬多人,回來的不到四千,而且其中還是半數帶傷,這如何讓他能夠忍受這種恥辱。
“來人啊。”端起茶杯的左良玉低聲叫了一聲。
“在。”大堂外面的士兵跑了進來,看着坐在帥椅上的左良玉。
“將廖文虎給本帥拉下去,就地正法。”
“得令。”士兵應答一聲,將已經癱軟在地上的廖文虎拖了下去。
啊.......緊隨一聲慘叫廖文虎臨時前的聲音傳響了整個將領聚聚的大廳。
左良玉絲毫沒有露出任何表情,而是掃射了一下站在下面的總兵以及副將。
“在臨陣脫逃者,殺無赦。”緩緩的放下茶杯,見到自己的屬下已經被自己嚇的差不多了。當即將自己的茶杯緩緩放在旁邊的桌子上後冷冷說道。
“遵命。”在場的衆人,嚥下一口唾沫的同時,拱手對左良玉的命令表示聽從。
見到大家已經答應左良玉站了起來後再次看了一眼,隨後緩緩說道:“前營將軍張開,後營將軍李文華。左右營將軍趙琳。”
“在。”從人羣中,突然走出三個相對瘦弱的將領出來後到左良玉面前跪下。
“命爾等統領各部人馬,匯同騎兵一萬。總計四萬兵馬沿江而行,進攻安慶。”等到幾個人跪下,左良玉從案桌上的筒子裡面取出一塊令牌扔在地上。
“得令。”前營將軍張開當即從地上撿起令牌,轉身帶領着自己的兩個副將走了出去。
“水師總兵王化成、左右營將軍陳華、右營將軍劉志。“
“命爾等,率領本部兵馬,順流而下,直撲安慶太湖水師。將其剿滅。
“後營將軍張峰、前後營將軍趙雲飛,命爾等率領本部人馬,跟隨前營。進攻安慶。”
連續不斷,左良玉下達了五道軍令,前後調集了將近十萬人馬,開始對安慶展開攻擊。
黃土嶺。山神廟中軍大帳。身爲督師的張明琪,此刻正圍繞在曾經山神菩薩的供桌上,於黃得功、徐弘基以及蔣先一等人正在分析着軍情。
昨日探馬飛報。左良玉在九江起兵十萬,分水陸兩軍,往安慶撲來。
“督師,我們目前在黃土嶺有兵力六萬,而左良玉分兵兩批,第一批,以前營將軍張開爲首,統領大軍四萬萬,正在往後後側移動,而在後面,叛軍後營將軍張峰,正統領兵馬三萬餘人,在他們側後,以屬下看來,他們是想利用車輪戰術,攻擊我大軍。”身穿總兵軍服的黃得功看了一下地圖上的態勢後,緩緩對張明琪說道。
張明琪點了點頭,他也看出了這一點,但是現在,讓自己感覺到爲難的是,自己如何才能夠打破敵人的齊頭並進。
兩路大軍,一前一後,相聚不到五十公里。這讓張明琪心中有些煩悶。
他一直在思考,如何才能夠將這兩股兵力分開,隨後展開攻擊。
一邊的蔣先一見到張明琪點頭沉思,他似乎是明白了張明琪的意思,稍微想了一下後,蔣先一思考一下,隨後擡起頭:“卑職到是有一個辦法,不知道該不該說。”
“但說無妨。”張明琪一聽蔣先一有注意,頓時擡起手臂後問道。
蔣先一聽到張明琪讓自己說,當即他就伸出手臂後指了一下地圖:“卑職的意思,是放開黃土嶺,大軍後撤三十公里。”
什麼意思?放開黃土嶺,那不是讓叛軍佔領這個天險,這個事情,也太大膽了,在場的人感覺到,這個提議,十分不妥當。
“督師,我們可以安置一萬到兩萬兵力,放開前營,隨後阻擋全力阻擋叛軍後營人馬,這樣,督師就可帶領主力,全力攻擊張開。”見到大家不明白,蔣先一詳細的做了解釋。
辦法很大膽,也很有效,張明琪低頭沉思一下,他認爲這個辦法雖然大膽,但是的確能夠拖住後面張峰的三萬人馬,而自己的主力,一旦和張開交戰,他張峰也不能很快的抵達。
問題是,這裡面,有一個很可怕的後果。
這埋伏在東北密林裡面的兩萬兵馬,將會是一個棋子。戰鬥結束,他們能夠有多少兵力回來,,誰都無法預料,也許,全軍覆滅,都有可能。
“我贊同蔣總兵的計劃。”一邊一直沒有說話的徐弘基開口說道。
“屬下也贊同?”聽到這話,旁邊的黃得功也開口說道。
張明琪沒有發話,他要在認真的思考一下。畢竟這不是小事,一旦自己下達了這樣的命令,那麼兩萬兵馬,就隨時會被敵人剿滅,就算跑出來,也沒有多少人活。
還有一點,這路兵馬,誰去帶領。誰來指揮,這都是問題。而面前的幾個人,都是總兵,照理來說,自己完全可以下達命令讓他們去,
但是,張明琪卻知道,面前的幾個人,每一個,都是掌握大軍的將領,他們一旦陣亡。手下的士兵,一定會出現士氣下落,特別是四鎮兵馬中的蔣先一和黃得功,更是不能出事。他們死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