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澤內心對於左良玉說不清楚九江情況而不進軍的理由十分不滿意。
王澤承認。
九江靠近長江,有水師和城牆上的大炮封鎖水路,同時也有幾千兵馬守衛,但是這能夠說明什麼。
現在清君側的大軍可是二十多萬人,他就不相信,如此強大的人馬,還打不下一個小小的九江城。
這說不過去,根本就說不過去,站在旁邊的王澤見到左良玉已經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後上前一步。
他要說服左良玉,趁朝廷援軍還沒有抵達之前,先拿下九江城,隨後進攻安慶。
一旦安慶被拿下,南京就沒有任何的屏障。
“大帥。我們起兵武昌,已經是是射出的利箭。我們已經沒有回頭的道路。”王澤說這話,無非是要提醒左良玉,你他麼的已經造反了,公告也發佈了,現在想要後悔,那都沒有任何的作用。
坐在椅子上的左良玉聽到這話,頓時冷俊的眼睛一下盯住面前的王澤。
王澤被左良玉陰冷的眼光嚇了一跳。
仔細一回想,他也感覺到自己剛纔說話也太過了,自己雖然是左良玉的左右手,但是自己現在不過是左良玉的一個幕僚,左良玉隨時能夠殺掉自己。
躲避了左良玉的目光,王澤低頭轉動了兩下後,開始再次從南京方面來勸說左良玉。
王澤還是稍微知道一下南京方面的情況,雖然說曾經守衛南京的四個鎮兵馬已經北調河南山東,但是,在南京周圍,各州府衙還是有一定的兵馬在防禦,自己大軍武昌起兵的事情,定然已經讓南京方面知道。
朱由菘勢必會緊急從各地抽調援軍,勤王南京,甚至有可能,會派遣大軍,支援九江。
南京方面並不是沒有能夠打仗的將領,甚至,還有很多,比如魏國公徐弘基,南郊大營總兵張明琪等人,那都是用兵如神的人,另外,朱由菘也肯定會從河南山東調動援軍,如果不趁機拿下九江,一旦河南山東兵馬回援,那麼大軍,一下就陷入到了危機中。
左良玉一直閉上眼睛,仔細的回味着王澤的話。
王澤在武昌做了什麼事情,他內心比任何人都清楚,這個人,是推動自己出兵的重要原因,如果不是他出注意,讓姓黃的去聯絡軍中將領,自己也不會起兵,可是現在,這人卻跟自己說出這種話來,左良玉內心中,十分的不滿意。
然而,他也承認,王澤說的都是事實。
“王大人,你說的都是事實,但是,本帥斷然不會打無把握的仗,本帥得對我全體官兵二十多萬人負責。”左良玉緩緩開口,算是提醒王澤,老子纔是這裡還不如說就是在等候着朝廷的援軍。
他要用前往九江城的援軍,來推斷出來目前南京方面的情況。
抵達這裡之前,左良玉曾經考慮過,南京方面的情況自己一點都不知道,兵馬多少,也不知道,這對自己的威脅很大,因此,經過左右思考後,他決定,大軍在抵達九江附近後,就停靠下來,等候從朝廷過來的援軍,他要從朝廷的援軍中,推算南京的情況。
如果南京朝廷派遣來的兵馬多,那就證明,自己還不能輕舉妄動,但是一旦前來支援的兵馬少,那就說明,南京,已經五兵可派。自己可以放心進攻,拿下南京城,取代朱由菘。自己改朝換代。
揮動一下自己的手臂,示意斥候下去後,左良玉走下了案桌,隨後在大廳中走動。
嘩嘩.....身邊的將領見到左良玉走了過來,頓時讓開一條道路。
左良玉看都不看一下週圍的將領,而是握緊腰間的寶劍來回思索,好一會,他猛的擡起頭喊了一聲:“來人。”
一個親兵跑了進來,看着面前的左良玉。
左良玉快速來到案桌面前,攤開紙張,隨後開始書寫。
幾分鐘後,左良玉將寫好的書信放入到一封信封后遞給面前的親兵:“送就江城,交給袁繼續鹹。”
九江城。寒風呼嘯。豎立在城牆上面的大明軍旗嘩嘩作響,握緊寶劍的袁繼鹹再一次的來到城牆上,仔細觀看着城外百姓以及士兵佈置陷阱以及佈置土木樁。
土木樁是爲了攔截騎兵衝刺設置的,這種東西,高達一米多高,上面都是被消尖的利忍。馬匹如果強制性的進攻,就會被刺穿,而上面的騎兵,也會被摔倒在地面。
而陷阱,是爲防止步兵進攻的很好辦法,這陷阱裡面,設置了大量竹籤,一旦人掉落進去,十之八九就會被刺死在裡面。
不遠處,九江副將正帶領人馬,將護城河內的已經被凍成冰塊的河面敲打碎裂,讓河水流動。
就江城,百姓和官兵,在袁繼鹹的帶領下,正在做最後的準備。
“大人,剛纔巡城官兵抓到一個叛軍探馬,他說要面見大人。”袁繼鹹的從城樓下跑了上來喘氣着粗氣對袁繼鹹說道。
哦,叛軍的人馬,而且還要見自己,聽到這話的袁繼鹹想了兩下,隨後示意副將將人馬帶過來。
幾分鐘後,袁繼鹹就見到,副將和幾個士兵,押解了一個身穿百姓衣服的人走了過來,這個人走路筆直,一看就不是百姓,而是士兵僞裝。
“見到督師大人還不跪下。”副將見到那個士兵輕蔑的看了一下袁繼鹹,頓時大聲吼道。
袁繼鹹微微搖頭,阻止了副將的辱罵,隨後來到那人面前:“我就是袁繼鹹,你找我有十分事?”
那士兵一聽是袁繼鹹,頓時使勁掙扎開後從自己的懷中遞出一封書信後說道:“我家大帥讓屬下將書信交給你。”
大帥,目前能夠被叫成大帥的人,也就只有左良玉了。低頭沉思一下,袁繼鹹從副將哪裡接過書信,開始觀看。
勸降信,看了一下書信的袁繼鹹當即就明白,這封書信中,寫的是什麼,無非是希望,自己能夠認識大體,投降左良玉,隨後大家一同共享榮華富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