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劉彥喜歡帶着衆多的武士和甲士到處晃,無關受保護的人是不是有很強的武力值,那是身份高到了一定的地位之後必然的保衛措施,任何人都無例外,白魚龍服或微服私訪什麼的其實是一種腦殘的裝逼行爲。
不是說笑,身份到了一定的地位並不是專門用來裝逼,有什麼樣的身份就有身負何等的責任,不是責任就是有着重大幹系,自己白癡作死,死了也就死了,但因爲他們的死亡而引起一系列的動盪乃至於是爆發戰爭又該害死多少人?
曾經有那麼一場世界大戰不就是因爲某個大人物的保安措施有問題嗎?那是一場刺殺引起的世界大戰,典型的自己作死之後引爆戰爭,致使更多的人死亡。
當然了,那位大公不死,戰爭也會打起來,但他造成世界大戰的事實不容辯解。
另外一個,劉彥喜歡帶着女人到處跑嗎?顯然並沒有這種嗜好。問題來了,他爲什麼會帶着女人到處晃?答案只有一個,那就是漢部這個偌大的家業還沒有繼承人!
劉彥身邊的女子來源並不複雜,大多數下屬家族的一些嫡系女。作爲統治者,他無法拒絕屬下以充填女官或侍女的理由硬塞來女子,因爲身份到了就必須要有門面,其中就包括一些專門服侍,哪怕是當做風景的美女。
沒人會拒絕美女,看是一回事,做另外一些愛做的事情就是另外一回事。事實上人又不是“打樁機”,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可要是日日笙歌誰受得了?
劉彥會怎麼處理陽裕帶人堵住孫綽那麼一件事情?比較顯然的事情,慕容燕國和東晉小朝廷翻臉絕對是讓漢部喜聞樂見,文人之間的找場子……不管是文鬥還是武鬥,說難聽點要不是作爲東道主,漢部這邊的人才不管是什麼結果。
“安石認爲彥該怎麼處理?”劉彥的自稱很謙虛,謙虛到令謝安錯愕。他已經到了可以稱孤道寡的地步,離那一步其實也是快了。
謝安對劉彥自稱名有錯愕的理由,任何手握雄兵又據有偌大地盤的人,不稱孤道寡的話,就是自稱“吾”也是合適的。之所以他剛剛明確稱呼劉彥爲大王,其實也是那麼個模樣,實力足夠了,地盤也有了,謙虛個什麼勁,一點都不顯得霸氣。
那句話怎麼說?過份的謙虛會變成一種虛僞。謝安不知道上述那句話,但是內心裡能夠充分地發現,眼前這個自稱名的年輕男子,眼眸裡面倒影的不是其它什麼,也許是一整個天下!
這麼個年頭,佔了山頭就是大王,等待稱大王的人太多的時候,大王就不足以顯示偉大,結果胡人給創造出了一個天王的稱號。像是石虎就自稱天王,搞得其餘胡人不稱天王就覺得矮人一頭。如慕容皝也拋棄燕王這個一點都不顯得霸氣的稱呼,改稱爲燕天王了。
劉彥可沒有胡人的那些毛病,更不會像是一些草頭王,他是來自一個講究“低調”的歲月,講的是高築牆、廣積糧、緩稱王。對於他來講,王號什麼的就是一個稱呼,時機到了是水到渠成,時機沒到自己搞自封又是個什麼意思。
怎麼去處理陽裕帶人圍堵孫綽?沒有鬧大之前是慕容燕國與東晉小朝廷的麻煩,等打起來之後纔會是劉彥的麻煩。在那之前,對漢部最有利的是……哪怕兩邊不打起來,也下絆子讓兩邊打起來,裡面沒有存在民族大義什麼的玩意,只是和利益有關。
謝安能夠明顯窺探出劉彥的迴避,慢悠悠地問:“聽聞劉公要保護漢家苗裔,不知道孫綽算不算是漢家苗裔,那些即將流血犧牲的晉軍將士又算不算是?”
這算是謝安對劉彥的考驗?諸如諸葛亮的什麼兩次避而不見,纔有三顧茅廬之類的?
實際上劉彥現在就想到了三顧茅廬,無法去評價劉備對人才的渴望,但是諸葛亮是不是有號稱三國第一智者可有很大的爭論。
號稱三國第一妖人的諸葛亮,他的提出三分天下的格局且不管是建立在什麼考慮之上,與之那些立志爲一掃亂世清平天下的北方謀士一比,所謂的三國第一謀士嘛……本身的立志就顯得極度沒有水平。一個是想要隨便佔個什麼地方再等待時機,另外的那些是從一開始就着眼整個天下,兩相比較且不看自身的才能,格局大小真真是沒有可比性。
《三國演義》爲名著絲毫沒有可爭議的地方,但把小說當成歷史則是……不妥。
站得多高看得多遠,再來就是立志決定奮鬥目標。不管爲了什麼正朔之說而去捧高劉備陣營,去貶低曹魏陣營,也許還無視了東吳陣營,諸葛亮的硬傷絕不是靠一大堆“借用”來的戰例就能彌補,光是一個明知不可北伐而爲之,比人口比不過,比物資比不了,把好好的一個天府之國打得青壯盡失,自己死後蜀漢再無可用之人,這是所謂的三國第一智者能幹出來的事?
【也許諸葛亮就是知道天下一統無可阻擋,下一盤天大的棋局,認識到司馬一家子最後會搞死曹魏,才一直送人頭給司馬一族增加威望?】劉彥臉上帶着微笑在看謝安:【一個連風都能借來的妖人,那好像也不是不可能嘛。】
謝安被劉彥直勾勾的目光看得有些發怵,只因爲他從劉彥的眼眸裡看到了笑意,不,也許該是一種嘲諷?
劉彥可沒有看不起謝安的任何意思,他會那副模樣是有個說法,謝氏一族的謝玄也是一個能夠向老天借風的狠角色,不同就在於謝玄打完淝水之戰就辭官,可見謝玄是一個明白事理的人,知道什麼叫功高震主,早早隱居還可以留下身與名。
單純從血脈來講,孫綽包括那些晉軍將士毫無疑問就是劉彥需要保護者中的一員,問題就出現在於需要被保護的那些人認不認可劉彥。
“所以……如果孫綽願意過來漢部任職,那些晉軍將士願意改穿我軍的戰袍,或是他們拿上屬於我們的‘號碼牌’,那麼彥當然是有保護他們的責任。”劉彥說的號碼牌以前是木質,號碼牌現在已經改成了鐵質,分爲普通身份證明和軍用牌。他一點都沒有帶謊話:“漢軍有責任保護任何一名認同我們的人,但也僅限於這樣。我們並沒有喊着要拯救整個世界。”
那一刻,謝安覺得劉彥不是一個合格的統治者,一名合格的統治者要懂得說大話,哪怕是那些話一聽就是假的。他還想說什麼,耳邊突然傳來一聲鐘響,隨後是一陣吶喊。
那是至少十數萬人在說相同話,因爲聲音太大,聽上去無比清晰,那是在喊:願戰死的英靈與我們同在,黎民百姓富足安康,君上萬年,漢軍威武!
謝安已經不止一次聽過這樣的喊聲,起初覺得奇怪,後面瞭解到是在進行禱告。
就是禱告,那可不是“綠綠一家”或“十字一家”的專利,真實的情況是從有商一朝華夏就存在禱告的儀式,到了春秋時期尤其盛行,其中最爲莊嚴和浩大的莫過於曾經的晉軍……是春秋時期的晉,三家分晉的那個晉,可不是現在這個廢柴東晉。
曾經春秋時期的晉軍,他們在戰場上進行禱告的儀式甚至嚇退了敢於問鼎輕重的楚軍,那是數萬晉軍在口令聲中統一做出單膝跪地和雙手捧着武器向上,念着:感謝上帝給予我們風雨調和的天氣,感謝父母養育出強健的體魄,讓我們有足夠的口糧和身軀可以在戰場上獲得光榮,而我們將征服任何敵人,掠奪他們的一切。
春秋時的晉軍,他們口中的上帝可不是西方的那位,是那一位昊天金闕無上至尊自然妙有彌羅至真玉皇上帝。稱號這麼長,就問,怕了沒有!?反正當時的楚軍一聽,哎媽呀,竟然直接向天上的老大禱告,還公開講征服和掠奪,比俺們還野蠻,必須怕!
現在的東晉早就沒有什麼禱告儀式,倒是石碣趙國等等的一批胡人還有類似的儀式,但只是貴族和王室夠格進行禱告,小兵兵什麼的看着就行了。
謝安也怕了,他聽出了劉彥話中的意思,只有互相認同的纔是自己人,包括劉彥在內的所有漢人絕對沒有廉價的責任,有的只是平等的互相牽絆,既是責任與義務,不去當腦子被門夾了的聖母。
他倆所看不到的區域,帶人堵住孫綽的陽裕也被突然的喊聲嚇了一大跳。
事實上哪怕是陽裕來到下密很久,他都沒有試圖去搞懂爲什麼在特定的時間點,不但是下密這邊的漢軍,任何地點的漢軍都會像瘋子那樣的喊叫(禱告)。他親眼看到原本在巡邏的人漢軍士卒聽到那一段鐘聲,也會當場單膝跪地捧着兵器跟着喊,不管是見到幾次都會覺得那是一種病,得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