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秀在睡夢中被吵鬧聲驚醒,她起來之後跑到窗戶邊,看去外面的光源沒有多少,大部分是處於黑暗。沒等她再有什麼舉動,徐正過來了。
無法參戰的徐正一臉的不高興,悶聲道:“君上請你出去一觀。”
拓跋秀一愣,不過她也不多問,安靜跟在徐正後面,到了一棟建築物,上了二樓向西邊看去,遠遠地是朦朧的一片。
其實劉彥是想讓拓跋秀再次見識一下本方士兵的悍勇,他怎麼又知道這麼個年代的大多數人都有夜盲的症狀,等於是做了無用功。
進了營地的匈奴鐵弗部馳騁了一小段距離就分開,他們就是要進來放火燒營,那樣一來自然是需要分散行事。
劉彥所在的方向過來了六人,他看了一下六個人的武力值,見到最高不過才72,先是大喝一聲,隨後策馬而出。
正在策馬奔馳的匈奴鐵弗部騎兵,他們聽到大喝先是一驚,見到有人從黑暗裡冒出來其實是心裡一緊,看見只有一個人之後卻是獰笑。
塞外男兒誰不是自小在馬背上長大,對於騎戰匈奴鐵弗部的騎士可是信心十足,以多打少更是覺得有優勢。可是,沒有等他們高興多久,一陣陣尖銳的破空聲響起……
“小心!有人放箭!”
話音剛落,中箭的入肉聲已經響起,然後是人的慘叫和戰馬嘶鳴,卻是有兩人中箭落馬,另外有一個騎座下戰馬中箭亂跑離了大隊。
劉彥是策馬衝鋒的姿態,他十分利索地將照面的一人用長矛拍打下馬,下一個動作是捅翻了一個剛剛避過箭矢沒來得及穩住身形的人,第三個動作是棄掉長矛抽出戰劍,第四個動作是將戰劍向上橫出去,利用戰馬的速度直接削下了錯身而過的敵人頭顱。
一系列的畫面簡直就是行雲流水,可惜的就是夜晚光線太暗,劉彥驍勇的身姿不爲人們所見。
其它分散想要放火的匈奴鐵弗部騎兵,除了三個見機不妙沒有撲向火源的,其餘全是中了埋伏,不是被箭雨射死,就是被劍士和長矛兵殺死。三個見機得快的敵人也沒有逃竄多久,很快就被堵住殺掉。
【總算是解除隱患,那麼接下來就是開始對不其城敵軍的攻略了!】
劉彥內心裡鬆了口氣,之前有匈奴鐵弗部的騎兵,他根本就無法行事,立刻讓早就該出發的隊伍出發。
那是12個騎兵、20劍士、30弓兵和20名農民,他們前進的方向是不其城,將會讓劉彥嘗試一種獨特戰法,是有金手指才能使用的戰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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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泰剛纔看得相對詳細,雙目中冒出了貪婪的神色,不住呢喃:“君上真神勇!”
只要是能看到剛纔那一幕的人,內心裡對劉彥不免會產生崇拜的情緒,畢竟戰亂年頭的君主光仁慈是不足夠的,應該還有自保的實力,然後本身的武勇亦是能夠加分不少。
“卻不知道,君上願不願意教授馬上的使槍方法?”呂泰想着臉上一陣黯然,又想道:“誰又願意隨意教授呢……”
真以爲騎戰就是那麼回事?以爲騎兵的騎槍沒有講究?如果這樣理解不是軍盲就是自以爲是。
劉彥選擇用長矛拍,刺死一人又棄槍,那是因爲手中的長矛並不是脆的木杆,要是刺中人不棄槍,他自己會被阻力撞得自己落馬。
實際上騎槍遠比任何兵器都要講究,西方是使用較脆的蘋果木作爲騎槍的木杆,因此看到西方騎兵對衝是一片碎木頭亂飛的場景,不是西方騎兵的武器有多麼爛,是他們的騎槍易碎就是爲了卸掉刺中物體後的阻力,少了一道棄槍的步驟。
縱觀東方騎兵史,大多是以戰劍或戰刀爲主,千萬不要被不考究的影視作品所騙。發現適合製作騎槍木杆的樹木之前,例如脆而易碎的棟樹,無論是草原還是華夏的騎兵就是用中短兵器爲主,極少數人能在馬背上玩得轉長槍的人,他們無一不是成爲悍將,畢竟兵器是一寸長一寸強,騎戰更是這樣。
安置地短暫的吵鬧之後,不久重新安靜了下來,只不過今夜還不知道有多少人會徹夜無眠。
“君上,方纔有十數人鼓動想要趁亂暴起,小人已經全數抓捕起來。”田朔一臉的恭敬,可是看着怎麼都有邀功的意思。
劉彥沒有多餘的話,誰想拆臺,那就要有受死的準備,吩咐道:“先行關押,等待大軍出發前,進行祭旗。”
田朔先是應“諾”隨後又有些氣短,猶豫再三,說道:“君上,真的要主動出擊?”
劉彥點頭,他也沒有必要解釋,笑了笑讓田朔去休息。
後面徐正和呂泰也都過來向劉彥覆命,報告了剿殺入侵者的過程,又彙報傷亡。
因爲早有準備,匈奴鐵弗部的那些人並沒有放火成功,可他們是拼死一擊,發現被埋伏之後依然廝殺不休,造成劉彥這邊戰死11人、重傷8人、輕傷數十人的代價。
戰死的士兵中有4個系統的長矛兵,餘下是晉人士卒,劉彥讓好好安葬,妥善安置傷者,最後又說:“面對垂死掙扎的敵人,你們不是膽怯不戰,是奮勇上前,我感到十分的滿意。”
本來心情略略忐忑的呂泰和徐正連聲謙虛,口道:“不敢。”
劉彥已經問出兩人的出身,說起來這個年頭有點才能的人,無一不是有家世背景,那都是陳羣的“九品中正制”給禍害的,弄得是“上品無寒門,下品無世族”,要是沒有家族底蘊,真真是學不到什麼本事。
當然,呂泰和徐正的家族背景沒有多麼驚人,真正的“士族”早就衣冠南渡去了,留在中原哪怕是有背景也基本是小門小戶,可依然耐不住現在這個年頭人才難求。兩人因爲識字又懂得一些行伍,纔在那麼多人中脫穎而出,成了各領兩百人的軍官。
有道是“千軍易得一將難求”,亂世中將才難得,可有一種人物比將才更難得,那就是有治理地方能力或是能夠建言獻策的文臣。
劉彥收留的晉人之中,識字率連千分之一都沒有,可以幹文臣工作的人更是少到可憐,田朔才能夠一躍成爲文士之首。
話說回來,田朔帶人跑路不行,治理文事倒是顯得很有經驗。或許,也是跟他賣力表現有關?天道酬勤之下,總之是將安置地治理得還算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