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男非女的中性聲音，驟然在馬燃耳畔響起。
“【先知】，你好。”
話音落下，一道渾身散發着光明氣息的人型生命體逐漸在馬燃眼前凝聚。
無窮光斑慢慢幻化成爲類人型生命體的姿態。
對方似乎同時具備着男和女這兩種性別，面容姣好，眼神清澈，一見到他，腦海中就會浮現出諸如“純淨、善良、寬容”之類的詞彙。
他微笑着看向馬燃：“雖然並非【神庭】那幾尊執掌者一般的神祇，但我的確是一名【至高支配者】。”
“我的代號爲【光明至高】。”
“你可以稱呼我爲‘林可’。”
馬燃表情淡然，眼神平靜地看着對方。
這傢伙身上，散發着一股類似於朱鼎、赤梟、墨行的味道。
他所掌控的權柄，是【光明】。
自稱林可的存在，是一尊貨真價實的【至高支配者】！
“從你身上，我感受到了一絲屠夜的味道。”
馬燃挑了挑眉：“追殺屠夜，並將其逼入這所謂【罪宇宙】的，就是你？”
林可微微一笑：“閣下似乎是掌握了不遜色於那尊【時間至高】墨行的光陰之力。”
“我的光明之力，只擅長創造、控制與毀滅，其他方面，實在不怎麼擅長。
“爲了避免被【神庭】關注，還請閣下撐開時停領域，讓我們有充足的時間討論這件事。”
聽到這裡，馬燃皺着眉，看了林可一眼：“試探就試探，不要裝出一副爲別人考慮的樣子，太虛僞了。”
“你想要見識我的手段，可以。”
語畢，馬燃打了個響指。
啪！
源自【先知】和【劍首】勳章的力量，於瞬睒之間，加持在了一團光陰之力上。
須臾間，這些力量混成一團，凝聚成爲一柄直刃唐刀的模樣。
唰！
刀芒一閃，鋒刃幾乎要貼在林可的眼瞳上。
可他卻神態平靜，似乎乜有半點情緒波瀾，不曾後退半步。
面色古井無波的林可，平靜地認慫道：“閣下的確強的讓人心驚膽顫。”
“這件事，是我做的唐突了。”
“我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力量……”
“是【命運】的偉力。”
“讓朱鼎隕落，並且正在奪取祂的權柄……”
“雖然不曉得您是如何做到這一點的，但這樣強大的您，的確值得尊敬。”
“值得一提的是，命運和光明並無生克關係，強橫如您，想要將我留下，恐怕也要付出不少代價。”
“與其打個你死我活，不如我們心平氣和地好好談一談。”
“而現在，我會展現出自己的誠意。”
林可微笑着說道：“我來這方宇宙，不僅僅是爲了讓屠夜做他本該做的事情，還有其他目的。”
說到這裡，他偏着頭，似乎在聆聽着某個聲音。
片刻後，林可看向馬燃，語氣變得嚴肅認真起來：“我接到無盡位面統合意志的命令而來。”
“屠夜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插曲。”
“我的主要任務，是尋找‘變數’，並將橄欖枝遞給他。”
語畢，林可認真地盯着馬燃，誠懇道：“受到無盡位面統合意志庇護的我，運氣相當不錯，第一時間就尋找到了目標。”
“在沒有完全掌握命運位格的情況下，就擁有了匹敵至高支配者的力量……”
“【先知】馬燃，你，就是我此行真正的目標。”
馬燃似乎對林可的發言並不感到意外：“你的意思是，我就是那個變數。”
“所以……”
“變數究竟是什麼？”
話是這樣問，可實際上，當林可提到這個新鮮名詞的瞬間，馬燃就已經得出了自己的答案。
屠夜對自身天賦習以爲常，曾認爲那是與生俱來的東西。
馬燃卻沒有將【扮演】能力當成一種純粹的天賦。
開掛的人，得有開掛的覺悟，不是麼？
即便是放飛自我的二週目，也不可能完全忽略【扮演】能力神秘的由來。
“……”
林可沉默了片刻。
他雖是【光明至高】，但他更清楚自己的定位，絕不可能悖逆無盡位面統合意志的命令。
“既然您問了，那我自然知無不言。”
就像是剛纔所說的一樣，爲了招安馬燃，他必須展現出些許誠意才行：“雖然無法百分之百確定情報的準確性，但就我所知，【罪宇宙】曾於無盡位面統合意志手中竊取了諸天萬界的原始精粹。”
“時過境遷，也不曉得罪宇宙意志對那原始精粹做了什麼，又孕育出了怎樣的變化。”
“於是，又將‘原始精粹’命名爲‘變數’。”
“這變數具體如何，我也不知，卻曉得它一定落在你身上。”
聽到這裡，馬燃終於明白了。
【扮演】能力，就是林可所說的變數。
它原本屬於無盡位面統合意志，後來落到了【罪宇宙】的大宇宙意志手裡，隨機添加了一些干擾因素進去，就演變成了馬燃現在所掌握的【扮演】能力。
或許，即便是那兩個鑄就了【扮演】的“意志”，也不知曉其具體細節，只是將其當成了“原始精粹”或“變量”。
更準確的說法是……
無盡位面統合意志不知道【扮演】，也不知道它爲馬燃所掌控。
罪宇宙意志知曉變量在馬燃手裡，卻不曉得變量是【扮演】。
它也在關注着馬燃。
否則的話，當初【劍首】勳章的昇華、【先知】勳章的合成，絕不可能那麼輕鬆！
要知道，現在【紅蓮】系列的三大素材勳章，也纔剛剛反饋出來，甚至都還沒有融合一體的徵兆。
“情報太少，可能性太多。”
馬燃搖了搖頭，收攝思緒，看向林可：“開門見山，直接說條件。”
林可眼神微動：“閣下果然爽快。”
“請放心，條件絕對優渥。”
“安全方面是可以保證的，卸磨殺驢的事情，絕不會發生。”
“化身屠夜的那一株虛空黑曇，當初就是我從【煉丹文明】中帶出去的。”
“屠夜被放棄，是因爲他沒有意識到自己使命，而我成就【光明至高】，是因爲完成了統合意志的指令。”
“它賞罰分明，公正至極。”
“只要你背棄【罪宇宙】，棄暗投明，就可以在無盡位面之中，任意挑選十方位面，成爲複數位面的實權掌控者，獲得更好的發展。”
馬燃冷漠地看向林可：“那也意味着，我得拋棄地球文明。”
“話說回來，我很好奇，即便是【光明至高】，被擊碎了真靈烙印之後，也有可能位格動搖，被覬覦者竊取至高權柄吧？”
林可面色驟變，周身閃爍着耀眼的金色光芒。
這人屬瘋狗的？
變臉比翻書還快！
拋棄地球，換來十方位面，不知道有多賺！
這種簡單的換算，他竟然都他不會做？
馬燃話音落下的瞬間，他的頭也頂浮現出了三十張卡牌。
林可的目光瞬間聚焦在右數第二張之上：“《燃武》二十九段，真靈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