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千韌擡起頭，瞳孔微微舒張，脫口而出道：“妖怪！”
對方一看就不是什麼黑科技產物，而是貨真價實的生命體，沒有嘴巴，卻能說話，還能飛，不是妖怪是什麼？
可說出這話之後，張千韌又感覺多少有些後悔。
畢竟人家剛纔可是好心好意在安慰他來着。
“對不起。”
張千韌朝着對方點了點頭，又覺得自己這個動作顯得缺乏誠意。
可是沒辦法，中國老爺們沒有隨便彎腰給人鞠躬的習慣，這個時候再補一下，就顯得太過刻意了，人家也未必知道他什麼意思。
“98725大人可不是什麼妖怪。”
賀南光不等金光璀璨的小核桃給出迴應，就立刻搭上話茬，解釋道：“它是【先知】家的精靈，擁有許多足以逆轉戰場局勢的特殊能力，曾經在太空戰場上拯救過許多草廬學社的成員。”
這話說的半遮半掩，讓張千韌忍不住多看了那顆金色核桃兩眼。
圓滾滾，胖乎乎，金燦燦，比普通核桃看起來可愛一些，但正是因爲如此，它也格外缺乏威懾力。
如果剛纔發話的不是【御空】賀南光，張千韌真的很難接受這樣的設定。
張千韌雖然是中年人，和絕大多數學社成員可能都存在着某些代溝，但有些IP衍生產品，其生命力和活力，往往可以延綿數十年。
比如數碼暴龍、神奇寶貝、奧特曼、漫威系列作品，討論到這些作品的時候，許多80後和10後之間，甚至都可以進行無障礙交*******靈……所以說，這個98725其實是先知養的寵物麼？”
這個念頭剛剛在張千韌心底升起，98725就輕哼一聲，態度驟變，哼唧一聲，朝着賀南光丟下一句“憨憨柴犬”之後，就轉身飛進了“龍宮”之中，也不曉得是哪根神經搭錯了。
“……”
就差在臉上寫着“老好人”三個大字的賀南光只是無奈地笑了笑，就轉過頭，繼續帶着張千韌遊覽裡世界。
各大部門快速走過一遍，讓張千韌稍微熟悉了一下環境之後，賀南光將他帶到了一羣年輕人面前，一一介紹起來。
“這位是【東風號】的機師，司空肆。”
“嗯，東風號是目前具有最強火力的第二代中國機甲，這位司空肆，也是機甲訓練營裡沒有任何爭議的第一名。”
一名身着金黑雙色機師制服的沉默青年擡起頭，視線掠過賀南光，鎖在張千韌身上，審視片刻，這才微微頷首，並緩步走了過來，主動握手道：“賀南光這個人，在說話的時候，總喜歡放大別人的優點，忽略其缺點。”
“和他待在一起，你會感覺很舒服。”
“但他很少會去指出你的錯誤。”
“經常和他在一起，對你的進步，並沒有什麼好處。”
張千韌聽的表情有些呆滯。
這個叫司空肆的年輕人，也太有性格了吧？
和陌生人聊這種話題，真的好嗎？
“我的意思是……”
司空肆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語氣冰冷道：“剛纔賀南光提供給你的消息，並不準確。”
“雖然我是訓練營第一，也是預備役【東風號】駕駛員，但並不能稱之爲‘機師’。”
司空肆的話說到這裡，一隻手忽然在張千韌身後拍了拍。
“嘿！老哥看起來好面生啊！剛加入學社的？誒？老賀送你過來的……所以，你該不會就是那位【昊天】吧？”
張千韌聽到這裡，下意識回過頭，看到一個同樣年輕的面孔。
對方微笑着，自我介紹道：“程立刑，第二代機甲之中擁有‘最強速度’的【金龍號】駕駛員，和阿司一樣，都還沒通過最終考覈。”
“如果沒猜錯的話，估計這次得跟你的‘面試’合併在一起了。”
司空肆仍然是那副冷冰冰的姿態，並不說話，。
程立刑卻是自來熟地拉着張千韌，帶他四處閒逛了起來。
在這個過程中，張千韌感覺自己漲了不少見識，也認識了許多新生代的超新星。
除了司空肆和程立刑之外，還有【麒麟號】機師，杜念歌；【朱雀號】機師，呂鑫沛；【白虎號】機師，荊蕭。
中國地大物博，各地學社只是稍微配合宣傳一下，就有數以千萬的參與到海選的“機甲愛好者”。
不管是真機甲粉還是僞粉，訓練營的競爭者，是真的很多。
這五個人，每一個都可謂是百萬之中才挑出來的一個。
脫穎而出的他們，不論是智力、耐力、運動神經亦或是學習速度、心態、抗壓能力，都遠超平均線。
張千韌還認識了一些訓練刻苦、天賦出衆、僅僅是因爲運氣差了一點而被成爲銀牌得主的預備役機師。
比如：任長江、杜俊、郝佳霍、陳建、銘語生、趙逸凡、李雷、曲九等人，都各地訓練營分佈裡的英傑，同樣是從百萬競爭者中打拼出來，通過了層層選拔的精銳。
這些含恨的銀牌選手，在各大省份，一個個都是可以獨佔鰲頭的存在，《燃武》修爲保底也有內氣三段的層次，如無意外，他們將會成爲中國的第三代機師代表人物。
張千韌發現，這些年輕人，心態是真的好，付出了那麼多努力和汗水，卻仍然棋差一招，卻還能說說笑笑，心境平和。
這很難得！
至少，張千韌感覺自己之前的許多同僚，都比不上這些年輕人。
不遠處，預備役機師們的笑鬧聲傳入耳中。
“阿俊，你在笑什麼？”
“燃神是預備役機師，我也是預備役機師，那豈不是意味着……我約等於燃神？”
“你這心態是真滴好！我這幾天都快煩死了！實力不濟也就算了，結果就是運氣差了一點點！我特麼差點心態爆炸！”
“你名字裡的那個凡字，是凡爾賽的凡麼？好歹是預備役機師身份，直接進檔案，你這樣都能心態爆炸，訓練營裡面那些被篩下去的失敗者們怎麼想？”
“第一代原始機甲具體有幾種型號咱們都不知道，第二代就那五個人，全國三千八百萬百名的人，去爭那五個名額，沒爭到才正常，淡定了。”
“大不了就再等等唄，正好磨鍊技術、身體素質和抗壓能力，調整好心態，下一批機師裡，肯定有我！”
“往好處想——就算你上了首批機師的名單，你也要被篩下去，畢竟這次能去執行終極考覈任務的，也就只有司空肆和程立刑而已，其他三位，技術和熟練度都還差了一點，沒達到考驗的最低標準線。”
張千韌擦了擦額頭的冷汗，感覺這些後輩真是了不起。
他回憶起了許多年前，中國載人航天事業剛剛起步的時候。
初代機師的競爭壓力，恐怕不會比宇航員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