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凌君給於顏磕了一頭:“公主,莫凌君欠你一條命,這輩子既然不能還,來生定與璞憐一起做牛做馬的回報公主。”
於顏抿脣什麼也沒有說。
莫凌君緩緩起身,轉身走了出去。
門口幾個爹爹擋住他,四爹爹吼道:“你不是綁住了嗎?怎麼出來的?我閨女呢?”
“四爹爹,我沒事,是我給他鬆綁的。”於顏在房間中喊了一句。
幾位爹爹將莫凌君推開走進了房間。
於顏看向擎蒼:“帶他去找璞憐吧,我跟他之間該了結的事情全都了結了,從現在開始,我與莫凌君和璞憐,再沒有半分關係,今生緣盡於此。”
莫凌君沒敢回身,只是靜靜的在門口聽着。
四爹爹驚訝:“你的意思是你要放了想殺你的人?”
於顏點頭:“四爹爹,那只是誤會,這件事到此結束,誰都不要管了。”
擎蒼命雲影帶莫凌君離開去找璞憐的墳墓,於顏躺在牀上,心中暗暗的想,終於了結了一件心事。
璞憐看到莫凌君去找她,應該會很開心吧。
她總算是沒有辜負璞憐最後的請求。
……寶葫蘆兩個月的時候,夏侯陽終於被人護送回京。
時隔兩個多月再見,於顏有種恍然隔世的感覺。
夏侯陽的腿傷還沒有好利索,他在人的攙扶下走近碧雲軒的時候,於顏正在院落裡看着乳孃抱着寶葫蘆曬太陽。
他突然出現在門外,於顏愣了好半響神,起初以爲自己又出現了幻覺,可當看到他對她笑的時候,她終於清醒,不是幻覺。
她站起身,扔掉手中正把玩的月季花跑向夏侯陽。
夏侯陽張開懷抱結結實實的抱住她,雖然他的腿還有些不便,可這時候卻絲毫沒有覺得疼。
“丫頭,這小子的腿還沒好利索呢,你這樣用力就不怕把他腿上的骨傷再壓的更嚴重了?”若不是五爹爹在身後看不下去了,於顏都不會知道他的傷還沒好。
她連忙鬆手,可夏侯陽卻緊緊的抱着她:“沒事,抱着你,就算讓我變成瘸子我也不在乎。”
“那可不行,我閨女可不能嫁個瘸子。”五爹爹說完纔想起還坐着輪椅在一旁的久將,他連忙改口道:“我的意思是,我可不能讓我閨女嫁給一個瘸了的王爺。”
四爹爹抱懷:“會說就說,不會說就閉嘴。”
“哎,我不是故意的,你幹嘛這樣針對我?”五爹爹氣勢不小:“我都走了兩個月了,回來見到我你就不能表現的開心點嗎?”
“你走兩年回來我看着你也高興不了,天生的。”四爹爹挑眉。
久將見兩位師傅吵成這樣,只覺愧疚:“兩位師傅不要吵了,是久將的腿不爭氣,不願任何人,四師傅,五師傅他是無心的,我明白五師傅有多疼我。”
五師傅對久將豎起大拇指:“還是我徒兒懂我。”
“哼。”四師傅不悅的斜了五師傅一眼,轉而對剛剛只見過一面的夏侯陽道:“你們兩個這樣堵着門幹嘛,還不進去看看孩子。”
夏侯陽這才鬆開於顏,在於顏的攙扶下進了院落,看到乳孃手中抱着的伸腿撩胳膊的小娃娃,夏侯陽心中很是激動。
真不敢相信,這居然就是他的孩子。
他陪伴了孩子在她母親腹中的過程,卻沒能親眼見證這個孩子的出生。
他覺得自己真的很對不起這個孩子。
乳孃給他行禮,夏侯陽沒有理會,只伸手將孩子接過,靜靜的低頭看着。
於顏推了推他:“怎麼這麼看着孩子,傻不傻。”
夏侯陽抿脣笑了笑:“這是我們的兒子,我看着歡喜,看着幸福。”
於顏笑道:“我知道你的心思,我也經常抱着他看。”
夏侯陽轉頭慚愧:“只可惜,我沒能親眼見證孩子的出生。”
“可是對我來說,你能這樣活着回來就已經是萬幸了,我不求別的,只求以後我們一家三口能一直在一起,健康的活着。”於顏這句話是自己想了很久的心裡話。
夏侯陽點頭,可他心裡卻暗暗的發誓,那個讓他差點失去生命,與於顏和孩子陰陽兩隔,害他不能親眼見證孩子出生的人,他絕對不會放過。
夏侯陽被扶進房間,幾位爹爹和擎蒼也推着久將離開,讓這對小夫妻好好享受一下久別重逢的溫暖。
夏侯陽坐在牀沿聞了聞笑說:“幾個月不回來,這個房間裡竟然已經充滿了另一個男人的氣味,我兒子果然霸氣。”
於顏噗嗤一笑:“九爺,你什麼時候也學會開玩笑了,而且開的還挺像模像樣的呢。”
夏侯陽颳了刮她的鼻子:“我這不是開玩笑,我這是吃醋。
正這時門口傳來一陣小跑聲,接着就是妍兒的聲音響起:“於顏,聽說陽哥哥回來了,我可以進來見見他嗎?”
於顏沒有起身開門,高聲:“妍兒你快進來啊。”
妍兒推門進來,看真是夏侯陽回來了,她激動的嗚嗚哭了起來。
於顏忙上前歪頭看她:“妍兒你這是怎麼了?”
“我…高興的。”妍兒擦了擦眼淚擡起頭看向夏侯陽:“我差點以爲自己要失去陽哥哥,從此以後再也沒有親人了呢。”
夏侯陽對妍兒張開手臂:“過來到這邊。”
妍兒走過去彎身與夏侯陽擁抱了一下,夏侯陽拍了拍她的後背:“放心吧,我還沒有完成你爹的託付,幫你找個好的依靠,怎麼可能會就先離開呢。就算我真要死,也一定是要先把你嫁出去才行。”
“陽哥哥,你以後不許說死這個字,如果你再說,我寧可一輩子不嫁人,都不能讓你死。”妍兒破涕爲笑。
於顏笑道:“妍兒,你若是一輩子不嫁人,那我久將哥哥早呢麼辦。”
妍兒臉一紅,隨即轉身憂愁的在夏侯陽身邊坐下垂頭:“哎,就算沒有我,久將公子身邊也有一個青稞,我…微不足道。”
“喲,怎麼聽起來你倒像是吃醋了呢?”
“我哪有啊。”妍兒嘟嘴:“你可不許瞎說啊。”
夏侯陽揚眉:“我不在的這兩個月錯過了什麼好戲嗎?”
於顏偷偷在夏侯陽耳邊道:“青稞好像喜歡我久將哥哥,妍兒吃醋了。”
“是嗎?”
於顏點頭。
妍兒急問:“你們兩個嘀咕什麼呢,不許說我壞話哦。”
夏侯陽轉頭看向妍兒:“久將有什麼好,我再幫你找別人。”
“久將公子就是好,我…”妍兒說了說站起身:“哎呀,我不與你說了,反正只要看到你沒事我也就安心了,我先回去了。”
妍兒嘆口氣轉身離開。
夏侯陽莫名其妙:“這是怎麼回事?看起來妍兒好像很難受。”
於顏點頭:“能不難受嗎,她昨天親自做了些吃的去給久將哥哥送去。
正巧久將哥哥在院落裡教青稞辨認藥草,教着教着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