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顏抿脣彎身捏了捏公主的小臉兒:“我爲什麼要跪你呢,我跪皇上,跪皇后,跪娘娘,但是不跪你這還沒長大的小孩兒。”
“我是十一公主,你是什麼?”
“我是…皇上的子民啊。”
“那我就比你大,你得跪我。”
於顏搖頭:“你也是皇上的子民,我也是皇上的子民,哪有子民跪子民的道理?”
小丫頭想了想好像還真是這樣的道理:“可是,別人都跪我們啊。”
“那是別人,不如…你別讓我跪了,我給你講故事代替跪你好不好?”
“你會講什麼故事?”
“我講的故事呀,保證你沒有聽過。”於顏又捏了捏她肉嘟嘟的小臉兒。
“你可不許吹牛,我們宮裡也有人能講故事,若是你講的不好,我可是要罰你的。”
“恩…那好吧,若是我講不好,你就隨意的罰我。”於顏擠了擠眼,她對其他幾個小皇子公主們招了招手:“你們要聽嗎,要聽的話就一起過來吧。”
於顏將幾個皇子召集到一起,給大家講起了聊齋志異裡的小倩的故事,這是聊齋志異中她唯一能從頭到尾講全的故事。
別說,幾個小孩子還真是聽的津津有味,煞有其事的盯着她的嘴看。
下了早朝,夏侯陽跟着皇上一起來到她的臨時住所,見她不在,宮女兒帶着皇上和他一起往後花園去。
兩人走近的時候,於顏正講的帶勁兒,皇子們正聽的帶勁兒。
皇帝笑道:“老九啊,你眼光不錯,找的這個女人是個能拿事兒的,你看你十一公主那麼調皮的丫頭都老老實實坐在那裡聽故事了。”
夏侯陽也是好笑的看着於顏,她怎麼到哪裡都能給人驚喜呢。
也是,十一妹在宮裡可是出了名的調皮搗蛋,真沒想到還有被於顏給拿住的這一天。
“大概是於顏跟十一妹投緣吧。”
“我看於顏這丫頭跟誰都足夠的投緣,你可得好好把握呀。”
“父皇,其實兒臣有一件事兒一直都沒有弄明白,不知可不可以問。”
“問吧。”
“父皇爲什麼要點名於顏做未來的皇后?難道父皇不怕我們幾位兄弟因此而覺得父皇處事不善嗎?”夏侯陽也是見沒有人才會這樣問。
“你真當你父皇是老糊塗了嗎?朕做事自有朕的一套理論。
朕的確是喜歡這個丫頭的聰明勁兒,當日朕微服出巡,這孩子能夠將飯菜施捨給搶不上飯吃的老乞丐,這種憐憫之心讓朕很是動心。
一國之後當心懷天下。
之後她與朕聊天,她給朕支的那些招數讓朕受益匪淺,她說的那些話不管在哪個國家若是能得到實現,都是興邦強國的大計。
當然啦,皇后勢力太強也不是什麼好事兒。
所以,朕就暗中調查了這個丫頭,查出她住在你的府上,還有一些其他的故事。
朕想,她跑了你能那樣找她,就證明你對她有心,想必以你的魅力必能拿下她。
再者…這個孩子有自己的想法,想必也不會看得上你二哥那種喜歡胡攪蠻纏的不務正事的孩子。
朕也是思來想去,覺得你們二人必能伉儷情深,共同打造大夏國的美好未來,這才下了這道聖旨。
這聖旨面上兒是根據皇后選定了你,實則是朕選中了你來繼承大統。
你得知道,作爲一國之君,又是你們幾個孩子的父親,朕有的時候也很爲難。
可是這樣一來,朕就把最棘手的問題丟給了你們,你們只管各憑本事去爭搶就是。”
夏侯陽聽着皇帝的話,暗暗的爲自己捏了一把冷汗,好在他沒有因爲於顏是皇后這件事兒而放棄於顏。
差點就陰差陽錯了。
“謝父皇青睞兒臣,兒臣必當盡心盡力做出些成績來給父皇看。”
皇帝拍了拍夏侯陽的肩膀,老遠,十一公主看到皇帝和九哥走來。
她站起身跑向皇帝:“父皇,九哥。”
於顏回頭,也連忙跟着幾個皇子和公主一起過去。
“你們在做什麼呀?”皇帝寵溺的摸了摸十一公主的頭。
“這個姐姐在給我們講倩女幽魂的故事。”
皇帝對舉起大拇指:“行啊你,總是讓朕大吃一驚。”
“於顏這也就是糊弄小孩子的伎倆罷了。”
“能把這個小淘氣糊弄住,也真是有你的。”
夏侯陽來到於顏身側摟着她寵溺道:“十一妹是父皇最寵愛的小女兒了。”
於顏緊了緊鼻子點了點十一公主的鼻尖:“怪不得這麼厲害呢。”
“怎麼十一,你欺負你於顏姐姐了?”夏侯陽故作生氣。
十一公主連忙搖頭:“纔沒有呢九哥,我只是聽姐姐給我們講故事了。”
“沒有就好,這可是你未來的嫂嫂,你得好好對她知道嗎?”
“真的呀?”十一來到於顏身邊握起她的手:“姐姐你怎麼不早說呀。”
夏侯陽想了想道:“父皇…其實兒臣有件事要稟告。”
“你說。”
“於顏她…於顏她已經懷了兒臣的骨肉,兒臣想擇日與於顏辦一下婚事兒。”
皇上哈哈大笑了起來:“好啊,好啊,你府上添丁這是件大好事兒,你們沒有意見那就辦吧。”
於顏垂頭咬脣笑了笑,哎,攤上事兒了,該怎麼跟夏侯陽說她身份的事兒呢。
這幾日她可真得好好想想。
進宮第三天,十一公主終於被人勸到了課堂聽太傅講課去了。
她難得清閒的一個人逛後花園,雖然都是枯枝落葉的,但空氣倒是新鮮的很。
她一個人正走着,只見遠處一襲白衣的男子悠哉的走近她。
於顏轉身就走,夜楚?他怎麼會這時候出現在皇宮中?
“於顏,你躲我做什麼?”夜楚的聲音不緊不慢的傳進耳朵裡。
於顏身子頓了頓,這樣跑了未免顯的她太慫了。
她轉身臉上帶着笑意:“誰說我跑了,我幹嘛要跑啊,我只是沒看到你而已。”
“果然是沒看到嗎?”夜楚已經走近她身邊,臉上帶着似有若無的笑意。
於顏挑眉:“當然。”
“於顏,有的時候我看着你覺得你可真是個迷一般的存在,你說…你怎麼會如此神秘呢。”
“我…我哪裡神秘了。”於顏揚頭。
“我想先問你一句話再告訴你哪裡神秘了。”夜楚挑眉在她耳側輕語道:“你打不打算拋棄夏侯陽來到我身邊做我的女人?”
於顏推開他雙眼死死的瞪他:“你神經病吧。”
“看來是不打算,那我只能問問你,我是該叫你於顏小丫頭呢,還是該尊稱你一句丹醫公主呢?”
夜楚眉心間的篤定和得意她看的清清楚楚,而她心中胡亂撲騰的心臟也時時刻刻的在提醒着她自己要穩住。
他是怎麼知道的。
“你…”